皇帝相信了,他带着整个皇族登上星楼,服下圣草制成的丹药,深陷幻境,丝毫没有察觉到殿门被锁住了。
最终,天火燃尽了他们的肉体凡胎。
当年那个少女站在星楼下,她亲眼看着这场大火,烧尽了她恨的一切……
“你们说,这个故事写成话本,会不会有人买?”
秦苒笑着望向她们,仿佛她不是刚刚那个故事里受尽蛊毒折磨的少女,不是那个连自由都来之不易的大祭司。
她是秦苒,但或许已不再是故事中的人。
“当然,”陆云霜会心一笑,“大仇得报,前尘尽燃,如果有人写这个故事,我一定买。”
“那就多谢你捧场了,”秦苒眉目越发柔和,“阿欢近来总说要写话本,不如就让她将这个故事写出来吧,说不定真能大卖。”
“你说呢?”秦苒转头看向姜渺。
姜渺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她所有的情绪最后只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
“好,你想写便写,我可以帮你审读。”
“你今日倒是好说话,”秦苒轻松一笑,话音一转,提到故事中的一个人,“至于那位南巫大皇子……”
秦苒话语一顿,摇头:“错了,是那位穆先生,他做过不少恶事,最后一定会恶人有恶报,对吗?”
那么一场大火,秦苒想不到穆阗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过那也不重要了,他永远都只能是穆阗这个身份,并且以这个身份死去。
“若你们做不到,我也可以帮忙。”
秦苒有无数能让人死得悄无声息的法子,陆云霜知道她能忍着不动手,已是最大的退让。
她保证道:“秦姨放心,他活着只是因为他还有用处,他终会为他做下的恶付出代价。”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
秦苒将所有的事情说完,状态明显比之前松闲许多。
陆云霜看得出她们有话要说,十分识趣地起身告辞。
只是在临走前,她和季清沅不约而同看向窗边种着的那棵不知名的小草。
南巫圣草,需得大祭司的鲜血才能养活。
而很巧的是,陆云霜捡到的这颗红色种子也需要秦苒的血才能发芽。
穆阗那么发疯急切地想要种出这颗种子,是否也是在期盼那些虚幻的仙境?
秦苒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这才想起这件事还没说,向她们解释:“南巫圣草,又名莫离草。不过它现在还没有长成,所以你们还不到抉择的时候。”
等到莫离草长成,她的枝叶会彻底变成火红色。
那时,她们需要考虑,是否解开情丝蛊,是否有足够信心去抵抗幻境?
陆云霜和季清沅的目光同时从莫离草上移开,她们看向彼此,不需更多言语已明其意。
她们不需要什么虚幻的美梦,更不会被那些幻境迷惑。
屋门轻合。
屋内一时变得有些寂静。
秦苒说了太多的话,一时不太想说什么。
旁人走了,她也不再端着,让姜渺把她抱到榻上坐着,懒散地靠在姜渺的怀中,静静地望着她的侧脸。
她不说话,姜渺也不说话,默默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秦苒被她看得无奈,戳了一下她的脸。
“怎么,不说些心疼我的话?”
姜渺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你应该不会想听那些话。”
她说再多,也不能改变既定的过去,她知道秦苒不需要那样的安慰。
秦苒轻声一笑,抬手描摹着她的眉眼,指尖落到她的唇瓣上时,说起一个后续:“其实,我想过,要不要也投进那场大火里?可是我又想到,和某人一起住着的小院里,还有一个孤苦无依的妹妹。我不能像你这个负心人一样,狠心抛下妹妹独自离去。”
其实阿欢和她的妹妹长得不像,相像的是她们的心性。
她可以选择将阿欢托付给可以信任的人,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亲自照顾妹妹。
“我想过,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再次见到你这个负心人。若是见到,定是要痛骂你一顿的。”
“你没有。”姜渺将她深深抱进怀中,只觉心脏刺痛难忍,“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哭了。”
“是啊,我连骂你都舍不得,你却舍得对我冷脸,姜大夫真是好狠的一颗心。”
“是我做得不对,是我的错。”
姜渺不明白,她当年是怎么做到那么狠心离开的?
她没有告诉秦苒她的去处,这茫茫天地间,若是错过,很可能一辈子再不相见。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结局。
“既然错了,那可要补偿我,”秦苒将她推开些,挑起一抹柔媚的笑,“你要如何补偿我?”
“只要你想,什么补偿都可以。”姜渺握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这个人这颗心都是你的。”
姜渺不会说情话,如今这话完全是出自本心。
秦苒忍不住笑出声,推了一下她,“罢了,你还是继续做那个冷漠的姜大夫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不习惯的何止秦苒一人。
玉松院内。
陆云霜颇为感叹地道:“难怪书上都写小别胜新婚,之前姨母在我们面前,可不会那么主动地握秦姨的手,这才十日没见,与之前就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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