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个回廊,才在湖边寻到了人。
银袖不知为何不在她身边,季清沅想走,被荣裕拦住了去路。
“五公主记不记得,姑母曾经说过我们甚是相配,将来或可结姻缘这话?如今这话也可作数,我将来会是位高权重的荣国公,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知五公主是怎么想的?”
陆云霜听着这话,再看季清沅满脸的为难,手更痒了。
她上前几步,一巴掌拍在荣裕的肩膀上,“荣三公子这话说得,怎么你上面两个兄长都不在了?这爵位就一定会落到你头上?”
荣裕被她吓了一跳,肩膀一瞬剧痛,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是鬼吗?那两个庶子如何能与我相比?”
他可是父亲唯一的嫡子!
“又不是没有庶子承爵的先例,”陆云霜嗤道,她说着紧捏荣裕的肩膀,捏得他龇牙咧嘴还挣脱不得,“依荣三少爷这混账程度,说不得哪天荣国公真要把你赶出家门,让庶子承爵呢?到时候别说荣华富贵,你怕是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只会躺着享福的纨绔子弟,离开家族的荫蔽,便什么都不是了。
“狗屁!”荣裕骂道,他才不信他会有那么一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我已经让我父亲去和陛下说我和五公主的婚事了,五公主是我的,你不要妄想!”
“你说什么?”陆云霜面色冷了下来。
季清沅也惊讶抬眸,“荣三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我和你即将成婚……”
话没说完,荣裕腹部剧痛,他痛得直不起腰来,陆云霜放开他的肩膀,像是看一条死狗那样看着他躺在地上蜷缩叫嚣。
她一脚踩上荣裕的手背,重重地碾过去,“荣三公子不会说话,那我就教教你怎么说话,下次说话前可要想想清楚,和五公主成婚,你也配?”
同样的话,两人说出来的气势截然不同。
荣裕想不到陆云霜敢直接动手,痛得要死,还想继续喊。
陆云霜怕他招来侍卫,随手扯了他的荷包塞到他嘴里。
她俯身,靠近荣裕耳边轻声道:“你上次想对我下药的事,我可是从你的小厮那里拿到了血书。若你敢把今日的事闹出去,我不介意拿着那封血书去京兆府走一趟。对了,你要不要猜猜,你那个小厮是怎么死的?”
荣裕瞳孔一惊。
他本来就觉得那小厮死得突然,如今听陆云霜这么说,竟真的开始想,人是不是陆云霜愤然杀的?
“到时候,下药不成还灭口,荣三少爷的名声怕是彻底毁了,荣家还会要你这个嫡子吗?”陆云霜松开他的领子,拍了拍他的脸,笑着道:“你和陆云谈相处那么久,想必听他说过吧,我是个疯子,行事可没有顾忌。”
恐吓人这种事,陆云霜熟练得很。
像是荣裕这种看着嚣张实则草包的人,她最是知道怎么恫吓。
荣裕果真被她吓得不敢吭声,他不确定陆云霜是不是真的有血书,但他很清楚,事情一旦闹开,势必会牵连荣家,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况且陆云谈真的和他说过,陆云霜发起疯来险些淹死他。
还是不要惹疯子吧。
如今忍一时之痛,大不了后面找人揍陆云霜一顿就是了。
“不能吱声,点点头啊,死了不成?”陆云霜重重拍了拍他脑袋。
荣裕迫不及待地点了头。
“这样才对嘛。”
陆云霜起身擦了擦手,转头看向季清沅,“让殿下受惊了,我送殿下回去吧。”
季清沅愣愣看着她,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荣裕,欲言又止后,还是跟着陆云霜离开了。
两人走远,再瞧不见荣裕的身影。
季清沅转头担忧地看向陆云霜,“刚刚那样,是不是不好?依他的性子定会闹个不休,若真闹到父皇面前……只为了那么几句话,不值当这么做。”
“打都打了,现在后悔迟了,”陆云霜拒不悔改,“况且也不止是那几句话的原因。你放心,他有把柄在我手上,没胆子说的。”
上次荣裕让小厮下药的事,她一直记着,没动手揍他已经是仁慈,他今日非要犯到她面前,那就怪不得她了。
季清沅闻言稍稍放心了些,她又想到荣裕的话,捏着帕子低声道:“那,父皇会不会答应……”
“不会,”陆云霜知道她想说什么,看了看四下见无人,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不要愁眉苦脸的,要说谁不同意,荣妃和二皇子一定冲在最前面,哪里是他两三句话就能说成的。”
“荣国公的那两三句不行,那你的两三句话又如何行呢?”季清沅眉间的愁绪散不开。
陆云霜不知该怎么说,她想着再安抚几句,不远处有人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还请二殿下莫要再跟着我了。”
二殿下?
季宣廷吗?
陆云霜眉间动了动,她抓住季清沅的手,往假山里看了一眼,挑了一个能藏人的缝隙躲了进去。
季清沅不懂她要做什么,正要开口,陆云霜食指挡在她唇前,小声说了句,“看戏。”
假山外,戏剧的主角一前一后走来。
孟书宁转身,无奈地看向季宣廷,“殿下一直跟着我也是无用的,我之前便与殿下说清楚了,我不会嫁入皇子府,殿下不必再在我身上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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