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在林雾的面前关上。
米元在电梯里朝程若晚说出她憋了好久的话:“她看上去好像善良了一点,似乎不是那么霸道和恶心了。”
程若晚:“不用在意那些。”
不在意,就没有任何关系。
程若晚不打算为了林雾更改行程,她把她当成一个奇怪的,不知道又抽什么风的前任,一个与她的生活并不想干的人,她不会因为不相干的人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
翌日她去拜访另外一个作家,出门的时候,看见林雾坐在酒店的客厅里,头发有些毛躁,甚至可能在这里待了一夜。
程若晚目不斜视出了门。
今天见的作家是一位36岁的未婚女人,女人穿着十分普通的羽绒服,短发,一张脸倒是又小又干净,笑起来很有孩子气,女人带她去她在沪城的家,一个不到40平米的小房子,她说买下这幢房子,用掉了她第一本出版书的全部收入,包括影视和其他版权。
“所以至今为止也没有第二本卖出影视版权,作家现在是要靠你们活的。”
程若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半真半假的玩笑话,但她说完自己就笑了,笑得很开心,程若晚便也放下心来,作家们普遍都有些天真和赤诚在,不是特别擅长人情世故和说漂亮话,也许不是这种赤诚,可能无法在书桌前一写就是几个月。
程若晚和作家在她的家里聊了大半天,因为两个人都饿了,还一同点了外卖,最后互相交换了微信,作家高兴地说自己也终于认识了活着的明星,她的那本卖出影视版权的书拍戏的时候,她都只是和演员浅浅地打了招呼。
“我只是一个小作家呀。”女人这样讲。
程若晚和她聊得实在投机,最后又聊到很晚,作家这天的码字任务都没有完成,送了程若晚几本书,用蜜雪冰城的口袋装着,送她下楼,并且有些不好意思:
“这袋子在沪城人看来都已经够没有面子了,何况是给你这么有名的一个明星。”
程若晚摇头:“什么明星,再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拎着蜜雪冰城的袋子回到酒店,林雾还在。
她又像帝企鹅一样跟着程若晚走一段从门口到电梯的路,顺便看见了米元手里的袋子。
所以洗过澡的程若晚就接到了前台的电话,说有饮料外卖。
米元去拿,进门时一脸尴尬。
后面又跟着酒店的四个服务生,才把几十杯的蜜雪冰城都拿进了房间。
程若晚捏着太阳穴,一肚子槽不知从何吐起,想想给张园园打电话。
“林雾最近有什么新的新闻么?”
“你也听说了?她把她爸的坟刨了诶!她好像是疯了!”
程若晚沉默。
翌日清早,下楼去酒店大堂的程若晚果然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林雾。
她把人摇醒了。
“这是五星级酒店,怎么就能让你在这躺着?”
林雾的眼睛有些迷茫,看清她是谁才又变得亮起来,然后又变得暗淡乖巧,她说:“我付了最贵的套房的钱,他们没有权利管我住哪。”
程若晚点点头,开门见山:“觉得对不起我?”
林雾刚睡醒的脑子还没转得过来。
“你知道了。”程若晚的表情很淡:“你爸的脏事。”
林雾沉默,喉头滚动一下,伸手拉她的衣摆:
“去房间说吧。”
“不用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爸是你爸,你是你。”
林雾仰头看她的眼神又开始发出光彩。
“我不恨你,不代表我会喜欢你。”
程若晚笑了下:“既然知道了,你难道还要奢求我对你有什么好脸色么?”
沉默。
“回去吧,别来碍我的眼,在我变得更恨你之前。”
对付林雾,也许只有表达了比她更甚的恨意,才会让她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执着。
果然,再去酒店前台,林雾就看不见了。
她特意去问了前台。
“那位女士上午就退房离开了。”前台举止优雅地道,但擅长察言观色的程若晚还是从她精致的外表下看出了她心里对于林雾行为的难以理喻。
走了就好。
至此便该没有什么关系了。
两周以后,程若晚又去了国外那个小镇,而林雾真就没有再次出现,程若晚开始正式拍摄,她拍摄这部电影的时候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加上娱乐圈内的那些事情总归和她自己关系也不大,都交给梁鸟之后她真就与世隔绝,等拍完了再回归红尘,时间已经再次入秋,一条已经算不上新闻的“新闻”才来到她的面前。
林氏集团前任董事长林辉,涉嫌□□多名年轻女性,被他的亲女儿告上法庭。
被告已经死亡,不列为被告,原告是被告的继承人,这种事在司法界也是十分炸裂。
似乎除了林家整个成为显眼包,林雾本人名声彻底变得臭烘烘,连带着林氏的股票暴跌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张园园:“你离开她挺好的,她爹是禽兽,她脑子看上去也不太好。”
程若晚那晚便没有睡着,她和那些女孩们一同有一个群,自从那位喝药的女孩那件事之后,程若晚便很少说话了,她知道这些受害者也不见得心往一处使,就算她们同仇敌忾,也害怕再把某一个人再害了。她们都没有办法对付林辉,所以她彻底蛰伏,也希望女孩们谨慎,并过好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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