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能再一个蛙跳蹦远。
李斯此时也体会到了周邈同款暴躁,太阳穴砰砰直跳!
“把稿纸放下,随我出宫去安置。”
张苍也跟耍赖的项藉一模一样,“我还没看完,我还要钻研,我就要这叠稿纸!”
“!!”李斯忍住脾气,“那是仙使亲笔书写的样稿,日后要用作……”撰写诏令和明算教材的依据。
“就因为是仙使亲笔书稿,我才
更要据为己有啊。”张苍说的是有理有据。
李斯:据为己有!?
正在李斯要爆发之际,周邈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就给他吧,等他看够了,让他抄录一份就行。或者就让他去撰写明算教材中,这一部分的补充内容也行。”
毕竟历史上可是校正了《九章算术》的,撰写个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李斯:呵,又一个白捡功绩的。
张苍眼下是没想到由他撰写数字符号及相关内容,会是一个足以留名史册的功绩。
哪怕只是‘仙使邈创之,张苍书成’这种记载呢。
张苍兴奋的是:“可以可以!我回去后钻研透了,再抄录一份来,那仙使的亲笔书稿就归我了!”
周邈颔首:“好,归你。”
三十五六的年纪,长得一张白胖娃娃脸,性情又率真,真没想到张苍会是这样子的。
不过也是,八十岁当上丞相,做了十五年丞相后,一百零四岁去世。2
现在的张苍,确实还年轻得很呢。
而且想想张苍留于《史记》中的记载,什么‘肥白如瓠’,什么‘食乳,女子为乳母’,什么‘妻妾以百数,尝孕者不复幸’。
这就不是一个严肃的正经人,能留下的记载!
……
张苍终于被他的怨种师兄领出大殿后,周邈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消失。
“如果按年龄和寿数的比数来看,此时的张苍,其实和项藉差不多大。”
项藉十一岁,但历史上的项藉三十一岁就死了啊。
而张苍,同样也才差不多走过人生的三分之一而已。
听周邈说起项藉,嬴政问道:“今日又碰见那项藉了?”
“对,今天我专门没坐车驾,偷偷去找信崽出去玩,但还是在市场里遇到了!陛下我和你说……”
从周邈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嬴政轻易便洞察了他对项藉的观感。
厌烦,却非厌恶,暴躁之中,有隐藏极深的一丝喜爱。
不是对历史上项羽的,而是对相处月余的这个项藉的。
周邈:“真是被缠上了,烦死了!”
真正烦到厌恶,也不会
任由对方缠了月余,今日逛街也是逛过晡时方散,可见逛得开心。
嬴政只道:“项梁此人,居心不良。”
周邈深有同感:“项藉一个小孩儿,哪有那能力每次都逮到我们,必然有项梁相助。”
“但项梁这么做是为什么?总不至于只是叫我帮他带孩子吧?”
十一岁的大孩子了,又有隶臣妾帮忙,不用把屎把尿喂饭……等等!
难道是想让项藉混到他身边,再伺机刺杀始皇陛下!
“……”嬴政把目光从周邈表情过于明显的脸上移走。
“项梁应当是想让项藉投靠于你,以期十年长成后,寻机博得一番前程。”
就如那韩信一般,虽是韩王孙,但在仙使身边长大,来日也可去建功立业,封侯拜相。
周邈点头:“也对,不然以六国诸侯后裔的身份,终生也只能被软禁咸阳了。”
“所谓‘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可惜项藉一个悍将好苗子了。”
“做统率千军的大将军,他可能欠缺了智谋和心性,但冲锋陷阵的先锋悍将,真是无人能及。”
项藉神勇,现在便已见端倪——那远超同龄的巨力。
“既如此,就将其培养为大秦未来的悍将。”
“韩信堪为大将军,可领百万之军;项藉能当先锋悍将,冲锋陷阵。二者相合,或可无敌于天下。”
周邈一听始皇陛下这话,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但周邈随即又觉得不太行,“兵仙崽和项藉,两个人性格合不来。”
无论是历史上的二人,还是现在的两个小少年,都性格不合。
不过争宠而已。
嬴政:“二人并无世仇,相处日久,性情自然相合。”
“嗯?这就相当于两个人是竹马,有着一起长大的情谊。”周邈试图想象。
“即便长大后偶有斗嘴,也是欢喜冤家,上了战场还是生死兄弟。”
越想象,越觉得有可能。
在周邈神情逐渐激动时,嬴政道:“若欲成事,需先将项藉与项梁隔开。”
周邈此时已经完全接受韩信
和项藉,二人竹马共赴战场的可能!
此时看项梁,就越发不顺眼了。
“对对!经过近一个月的接触,我发现项藉就是一个有点熊的单纯孩子?但让项梁再教下去,就说不定了,可能就成了历史上的那个项羽!”
但要怎样把项梁和项藉隔开?
噶了项梁?不,行不通。
项梁毕竟是项藉亲如父亲的叔父,这样始皇陛下就成他杀父仇人了,哪还敢放心重用。
周邈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一个可行办法。
嬴政提议:“若你不厌恶项藉,可将他与韩信二人,收作座下仙童。”
仙使收两个座下童子,名正言顺。
“既为仙童,也自当随侍仙使身侧,居于六英宫偏殿。”
“妙啊!”周邈拍案大赞,他听懂了!
“这样一来,只要不允许项梁进宫,就能把两个人隔开了!”
个中操作,自然没有这么轻易,但大致如此。
嬴政:“先将项藉和韩信接入六英宫,再剪除项梁的爪牙。”
大秦仙使行踪,岂容项梁一个六国遗贼肆意窥探。
“对!这样项梁就没人手蹲守我的行程了,减少偶遇,也就能减少他与项藉的接触。”
“也不是不让见,一月见一次,我就在旁边站着,总不至于让他教坏项藉。”
也算有所进步。
嬴政:“如此,你可先与韩信和项藉言明。”
“对,先要兵仙崽和项藉自己同意。不过他们两个不可能不同意的。”
对于这一点,即使是项藉,周邈也很有信心。
“但需要让兵仙崽和他阿母商量一下。至于项藉那里,按理项梁应该也会同意。”
实在不同意?始皇陛下一声令下,你们项家人这辈子都别想走出大门半步!
尝尝真正的软禁滋味吧!
韩信和项藉的事情就此商定。
嬴政突然问起:“你方才说,项梁似乎和张良走得很近?”
周邈其实也不太确定,“我碰见张良三次,两次都有项梁在场,今日虽也是偶遇……”
嬴政:“今日项梁是带着项籍,去与你偶遇,不
算在内。”
周邈:“那就还有一次,但若是第一次也是道上偶遇,张良今天也表现得很烦项梁……”
“相比张良,项梁入咸阳后的行径,已经表明他更不可信。”嬴政笃定道。
在这咸阳城里,相比韩成和张良的安分,项梁的爪牙已经算肆无忌惮了。
“或是项梁看出张良才能非凡,欲要招揽;
或是项梁看出张良才能非凡,且居心不良,欲要招揽,或欲联合。”
随着相处愈久,嬴政在和周邈商议时,出口的语句已经不知不觉长了许多。
但此时,嬴政顿了顿,却只道:“明日朝议散后,朕会单独召见张良。”
啊?
周邈茫然,但始皇陛下的决定总有道理的:“哦,那始皇陛下注意安全。”
嬴政:“……”
蒙毅:难道张良还能掏出一柄铁锤,抑或学那荆轲,掏出一把匕首?
嬴政看向蒙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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