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王同样也是如此。
待冰王离开后,徐惊闻才跟着出了密室。褪去隐身衣,递给莫芯一瓶冰雕,拉着她在没人的大厅小声交谈。
“阿皖那边有点麻烦了。”
“怎么了?”
“冰王给卧底下达了一个任务,将宋言皖杀掉。”
“玩家杀玩家?能被允许吗?”
“规则有提出不能伤害同类,但卧底跟阿皖不是一个国家阵营,他会钻这个信息漏洞。”
他没法通过其他方式传递信息,而且冰雕只限于冰国。况且中间还横贯一条比较宽的河流,他就算想过去也会被神明规则阻拦。
“宋言皖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还有影子没用吗。如果玩家不能伤害同类,你又怎么杀掉王海阳。”
王海阳就是徐惊闻的目标,一开始他的眼神被莫芯很好的捕捉到了。
“我不能杀,不代表我杀不了。”
徐惊闻波澜不惊地说出这句话,仿佛他有无数种方法让王海阳死去,不是死于他的手,就是死于他制造出来的困境。
冰王安排了八个玩家去往训练场练习防御。冰国的冰坚韧无比,世间的利器都无法突破,却唯独在雪国那弱小不堪的法术里栽了跟头。
雪国的雪有法术的加持,能够以小小的身躯渗透进冰雕的体内,因雪永不融化,于时间的催促下腐蚀冰雕。从根部破坏,从而摧残整体。
坚韧的冰与柔弱的雪,与时间对峙,竟也形成了一种自相矛盾。冰体积大,轻易摧散雪;雪扩散远,轻易腐蚀冰。
两者在流水的长河中,无法分出胜负。
第99章 冰霜之原(六)
训练场永不停息的下着雪,轻柔的雪花在长久积累下压住了一切能够目睹的东西。
宋言皖练着法术心不在焉,因为他刚想到了一件事。
如此洁白的雪国,究竟是怎么完美隐藏着那极其显眼的黑疙瘩的?那一团黑,是徐惊闻不小心画错了涂掉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没有白夜之分的冰霜之原,时常灰濛濛的,看久了也会生出烦躁之感。
宋言皖不再对着天空发呆,努力把注意力从黑疙瘩上移开,转头将目光留在训练场上各自练习的其他玩家身上。
“冰霜日在即,我可不认为光练习这些雪国特有法术就能提高我们的实力,也确实没什么用。从任务上可以判断这是一场阵营战,我们可以偷摸潜伏过去。”
林炽悠哉地坐在放着法杖的桌子上,雪花被他屁股压出一个巨大的坑。
“肯定是要过去的,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呢。潜伏成功不了,冰国那边同样有玩家,一眼能辨认出谁是卧底。”
宋言皖眼眸一片黑,仔细看过去会发现他的瞳孔没有一丝光。盯着你,就好像被漆黑的死神镰刀扼住喉咙,将人拉入无边的地狱。
雪花纷飞,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林炽心脏有一瞬停止了跳动,他的身后是现实很少看见的漫天雪花。眼前人就那么静静地立于雪地之上,漠然生命。
林炽心脏又恢复了鼓动,双手撑在桌上往前一跳,地面上的雪又被他踩出两个深深的脚印。
“通讯的作用就在这。”仿佛天上落下的不是雪花而是阳光,林炽懒懒的伸了个腰。“我可以过去,你在这边守株待兔。不过,你的发现不止这些吧?”
林炽精致的脸在宋言皖面前放大,眼尾上挑,流露出试探的意味。
“我可不觉得无雪人把守的密室真的不重要,毕竟任务是真的难。没有密室,雪国犹如被扒皮的香蕉,除了白色什么也没有。”
宋言皖看不出林炽的身份,从同类一词来说,他只能辨认林炽是人类,是同他们一样的玩家,而无法看清他是雪人士兵还是所谓的潜伏者。
他是徐惊闻推荐的,对比他人,宋言皖对他还是有一丢丢的信任,但微乎其微。
雪人士兵蹦蹦跳跳过来,说今日的训练已经结束,请各位精英回房间休息,为明日的训练养足精神。
林炽正直身子,轻轻笑出声。将法杖一丢,第一个离开了此地。
宋言皖没有第一时间回房,上到二楼走廊上时喊住了准备回房的五人。
“冰霜日快来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或者说,怎么完成任务。”
房盟:“抢地盘,除了打一架还能做什么?”
钟亦:“冰霜日只持续一天,下一次要一个月后了,我不认为仅凭一天时间就能将对方的国家归于自己土地。”
黄佩芝赞同地点了点头。
廖雪玫像是想到什么琢磨了一会,才起头看向宋言皖。
“你好像不该问出这个问题吧?冰霜日到来除了战斗确实没有其他途径能够让冰国归属雪国,无论是强迫还是心甘情愿。况且你手里握着通讯器,林炽也有一瓶,既然你提问了就代表你有打算,他或者你会去冰国当卧底。如果非常确定此计划的话,你们应该不理睬我们才对,而是自顾自地行动。”
仅凭一句话就能推测出他想说什么,还是陈述句。
宋言皖并不惊讶她怎么知道自己有通讯器,他鼓着衣囊出去的,想不看见都难。
他也不打算说过多,廖雪玫的肯定陈述打死了他和林炽的去向。潜伏者不会想返回冰国,正好借用她的说法默不作声。即使后来他们推测本队有卧底,也大概率排除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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