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期待一下?”谢闻宁没想到唐兰并不是在开玩笑。
唐兰还搬了两张躺椅过来: “躺着。”
谢闻宁站在椅子旁边,看着唐兰弄好鱼饵,甩下海,然后坐到躺椅上,真的在钓鱼,海上有微风吹到脸上,微凉,还有些海盐的味道。
谢闻宁突然觉得偶然钓钓鱼也不错,挺安静的,他干脆飞到躺椅上盘腿坐下来,闭上眼睛休息,恍惚之中睡了过去。
——
谢闻宁的眼前一片漆黑,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梦里,他被瓦砾埋住,那个连环杀人犯把大楼炸了。
耳朵有些翁鸣,大概是脑袋流血,手受伤,失血太多导致意识不清醒,但他没有被砸死也算他命大。
突然前面传来歹徒的声音: “喂?”他在接电话。
—— “他怎样?”通过机械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失真。
谢闻宁一愣,这是他失去的记忆?当时他伤到脑袋,可能遗忘了一些东西。
“不知道,被埋在瓦砾里,应该死了……”歹徒对那边的人笑了笑, “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
—— “这你不用知道,辛苦你了,永别。”
“嘭”一声,外面的歹徒中枪倒地,打上的手机也被打烂。
谢闻宁惊醒过来,忍不住咳嗽了几声,但他现在是鸟,便表现出叫了几声。
唐兰扔了鱼竿跑过来,摸了摸他的背脊: “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没……”谢闻宁抬起脖子,蹙着眉头, “我做了一个梦,关于之前那个案子的,我得告诉队长。”
唐兰顺着他的羽毛,神色凝重: “听说穷凶极恶的歹徒背后还有人……等你变回人形才和队长说吧。”
谢闻宁点头,他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又不能和唐兰透露太多东西: “只能这样了,希望能快点变回来。”
“我觉得应该很快能变回去,你试试用意志力控制?”
谢闻宁闭上眼睛试了试,然后摇头: “感觉不到。”
“那也没办法,先休息好吧。”唐兰见他没事,坐回去,拿起鱼竿。
唐兰点点头,侧头看他,他以为唐兰是钓鱼大佬,结果唐兰钓到晚上一条鱼都没钓到,唐兰收拾着鱼竿,嘀咕道: “可能是这里没鱼……”
谢闻宁配合他: “你说得对,回去吃饭吧。”
“嗯。”
*
两人回到船舱里,唐亿和顾余大惊小怪的看着他们,谢闻宁心想也不怪他们会这样。
唐兰搂着他,把头埋进翅膀的羽毛里: “我决定收留他一晚。”
谢闻宁被他蹭得有些痒,忍了忍没有啄他。
唐亿合上震惊得掉到地上的下巴: “这只鹤也太黏人了吧。”
唐兰闻言很想笑,嘴上也说: “我觉得他应该挺喜欢我的,我们去吃饭了,再见。”
“……”谢闻宁沉默地跟着唐兰来到房间里,吃完饭才说, “给我安排一间房间吧。”
“嗯,你不睡在这里?”唐兰诧异,神色之间有些失落, “我睡觉很安静的。”
“但我睡觉不安静。”谢闻宁笑笑,幽幽地提醒他, “唐兰,我是gay,对我来说两个男人睡在一起就像孤男寡女一样。”
“额……”唐兰瞪大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接着眉头跳动,紧张起来, “那……我给你安排一间房。”
“多谢。”谢闻宁观察着他,唐兰似乎真的忘记了他是gay的事情,实在是……难以置信。
谢闻宁跟着唐兰来到自己房间里。
唐兰给他整理好床铺: “手机在这里,我给你换了卡,如果有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他把手机放在枕头上,回头望着他, “要不要给你放水洗澡?”
谢闻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羽毛,其实他不需要,但见唐兰期待地望着他,还是说: “冲一下灰尘吧。”
“好!”唐兰笑起来,立刻拉着他来到浴室里,放了凉水给他冲洗羽毛,一边洗一边摸,还感叹着, “真是不沾水。”
“沾水还得了?行了,关水。”谢闻宁洗完羽毛,抖动身体把水珠甩干净。
唐兰拿着毛巾挡了一下: “如果你是人鱼我就能给你洗刷鳞片。”
“唐同志,该清醒了。”谢闻宁走过去用翅膀拍了拍他的手臂, “回去睡觉吧,晚安。”
“那晚安。”唐兰依依不舍地走了。
谢闻宁送走了唐兰,盘到床上,把脑袋埋进羽毛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睡到半夜突然被手机的信息吵醒,谢闻宁以为是唐兰三更半夜睡不着给他打电话,凑过去一看却愣在原地。
那是来自唐兰父亲顾鸿庭的信息,信息也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唐兰是双。】
谢闻宁心里一突,怔怔地看着手机,直到屏幕暗下去,顾鸿庭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请你想清楚要不要拉唐兰下水。他没有偏激的言语,甚至话都不多,但却一针见血。
谢闻宁沉着脸,以前顾鸿庭并没和他说过这种画,那就是最近顾鸿庭收到一些关于唐兰的信息,导致他终于产生危机感,并正视这个问题。
而且他还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唐兰的本能比思维更快一步。
顾鸿庭说到底还是鸿程集团的总裁……
谢闻宁睡不着,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脑内都是顾鸿庭发来的那几个字,他打开门走到外面,又飞起来想看看夜空之下的海王,但见到的是一片漆黑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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