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社火什么的……对他来说还真没什么看头,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带常乐去府城玩一玩。
想到这里,许朝阳干活的手加快了速度,他早就想去府城看看了,荷塘镇是清静,可清静的日子过久了,难免想看看更繁华的世界。
他转头往外面看了一眼,社火还在铺子外面敲打,倒是几个伙计和赵秀才,在外面凑了一会儿热闹就回来继续干活了。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门口的社火才开始继续往前走,刚出去的客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回到座位上。
常乐手里拿着抹布站在前面柜台处,整个人紧绷着,眼睛眨都不眨的数着回来的客人。
他忙了一上午,也没空想东想西的,这会儿有点闲了,心底的恐慌也慢慢的出来了。
许朝阳从后面看到常乐这个样子,心知这会儿到了他的底线,只能故意挡在他面前逗道,“怎么样啊,小管家,人都回来了吗?”
常乐紧绷的思绪被打断,“哎呀相公,你挡着我了,”说着,伸出双手开始推许朝阳,“好像都回来了,我再数数,再数数。”
也不是他贪财,只是老人常说吃不穷穿不穷,计划不到就受穷,他们家的买卖才刚开起来,要是今天开了个头儿,那明天后天,那些混混都不给银子了,他们的买卖迟早黄了。
常乐越想越心慌,总觉得明天他就要和许朝阳收拾铺盖回村子了。
他握紧拳头,这铺子是他相公好不容易开起来了,他可要看好了,绝对不会让人占了便宜。
“好了好了,”许朝阳趁着常乐的双手把他抱了一个满怀,“我已经看过了,都回来了,没人跑。”
“都回来了?”听到自己最信任的人这样说,常乐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嘴里还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那就好,要不然真的没办法了。”
“什么没有办法了?”许朝阳有点好奇的问道。
“就是……”常乐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两人的姿势有些不对,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上,连忙开始挣扎,“相公你快放开我,被人看到了!”
这是在铺子里,大家都看着呢,常乐眼泪都快要急出来了。
“好好好,放开你。”许朝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常乐焦急的脸笑了一下就放开了手。
他明白常乐的意思,虽说在户籍上他们已经是夫夫了,可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是有点不合时宜。
许朝阳退后一步和常乐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时代对他来说有很多好处,但也有诸多的不方便,就像现在这事儿,自家夫郎都不能抱一下。
还没等许朝阳自哀自怨完,常乐就小心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让他往后看。
许朝阳一回头,只见高瑾文拉了一张脸站在他身后。
“呦高掌柜来了。”许朝阳没在意他的脸色,上前打招呼道,“这来客酒楼不忙吗,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秋会上除了各种杂技社火外,最大的彩头就是秋会第二天镇上的两家酒楼比拼了,高瑾文不在来客酒楼坐镇,却跑到他这里来?
他还以为高瑾文没时间来他们这个小铺子呢。
高瑾文也没在意许朝阳的调侃,只是语气有些僵硬的说了一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是要注意一点。”
这么长时间,他还是不能习惯他刚找到的弟弟又和别人在一起。
“你……”常乐刚想呛两声,又咽了回去,瞪了高瑾文一眼,转身往别处走了。
这会儿铺子里的客人又开始多了起来,常乐本来已经开始紧张的心情早就消失了,这会儿又开始招呼起客人来。
许朝阳隔着众多客人,眼神跟着常乐移动,等确定常乐没有什么不适后,才转身看向高瑾文。
高瑾文也看着常乐,他能感受到许朝阳对常乐的感情,随着常乐的身影,刚才觉得自己弟弟被占便宜的怒火渐渐熄灭了。
也许对常乐来说,许朝阳比他重要太多,他没有任何资格对常乐现在的生活说教,他现在唯一所求就是常乐能认他这个哥哥,能和他回京城去见一下爹娘。
“唉!”想到这里,高瑾文难得有点茫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把对常乐的伤害降到最低。
“怎么了这是?”许朝阳边说边走到柜台里面,“大好的日子,高掌柜叹什么气啊,是秋会比拼有问题?”
“你知道我在愁什么。”高瑾文往前走了两步,和许朝阳隔了一个柜台,“荷塘镇的菜色比拼还不值得我操心。”
他知道许朝阳什么都明白,就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两个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你过来有什么事儿?”许朝阳拉开抽屉翻了翻银票,想着要不要先收起来一部分,都放在这里有点不安全。
高瑾文半个身子往柜台上一倚,看着大厅来往的客人,手上的扇子一摇一摆的,“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他在“乐糕阁”门口转了好多天,今天趁着人多才敢进来看看。
“呵,你呀,就是想的太多。”许朝阳轻笑一声,道,“有些事情想的太多反而庸人自扰。”
“你……”高瑾文刚想反驳,许朝阳接着又说,“当然,高掌柜一看就不是庸人,但身在庐山中,看不清倒是常事,有时候跳出来看看,说不定能发现另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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