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浴室找了找,从抽屉里翻出了一袋自己还没拆封的毛巾,打开热水浸湿再拧干,拿出来递给卫南星:“麦粒肿我高考前也长了好几次,比较了解该怎么处理,你别压力太大,先热敷一下,促进血液循环。”
卫南星情绪糟糕,但态度乖巧,接过来盖在自己的左眼上,往上仰起头。
“我先去帮你找选管姐姐说一下情况。”顾夜宁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他向选管反映了情况,请合宿基地的医生过来为卫南星看一下。
因此在管风弦和谢逅一前一后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了平日里,碍于谢逅时不时往外散发的不爽气压,造访人并不算太多的宿舍此时挤了不少人,除了有眼熟的几个选管,还有医生和经过房间,看见了这样的画面而跑来看热闹的几个练习生。
处于被关注中心的卫南星好不容易才从被围观的状态下脱身。
管风弦帮他关上了门,将外边听到了声音来看热闹的其他练习生好奇的目光挡在门板外。
“针眼?”
“嗯,针眼。”
“我小时候家里人说,长这种“偷针眼”是因为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你看什么了?”谢逅凉飕飕地问。
卫南星微微一笑。即使在这种时候,也绝对不落下风:“可能是昨晚你洗完澡出来衣服没穿上衣吧。”
谢逅:“……”
顾夜宁:“……”
一般来说卫南星是不会接谢逅的话茬的,显然即使被一再保证及时治疗用药的情况下,麦粒肿会恢复得比较快,大概率不会影响线下见面会和决赛夜,他的心情也依旧不太好。
他从卫南星手里拿过医生给他准备的药物看了看。
除了左氧氟沙星滴眼液之外,还有金霉素眼药膏,一种他没怎么听过名字的药膏,以及消炎药用的阿莫西林,后者医生叮嘱过,如果出现了身体其他部位的炎症问题导致低烧等问题,一定要及时使用。
因此他手里还被塞了个电子体温计。
卫南星目前的症状比较轻微,并不算严重,再加上明天就是彩排日,来回奔波时间上有些赶,所以暂时不去医院吊水,但哪怕是吊水,想要在后天的正式舞台之前让麦粒肿彻底消下去,其实也比较困难。
也就是说,卫南星的前辈合作舞台,带病上台已经是必然,只能在此基础上做些努力。
“之前一届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谢逅问。
“《星光熠熠》第一季也有出现麦粒肿的练习生,不过据说运气比较好,是二公结束后的当天晚上爆发,三公登台的时候已经消掉了,没有影响舞台。”管风弦回忆着说。
顾夜宁举起手想要阻拦他说下去已经来不及了。
卫南星听到“运气比较好”和“没有影响舞台”已经肉眼可见地再次情绪低迷下去。相比之下他的确是运气不够好,绝对会影响舞台的经典案例。
顾夜宁赶紧安慰:“但是你也看到了,很多前辈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处理得都不错。”
卫南星当然知道顾夜宁的话不全是安慰,是有事实根据的。
在选秀中出现类似的眼睛问题的练习生不止一个,大部分人的处理方式,是在表演途中戴上独眼眼罩,以此遮住生病后不算太美观的眼睛。
但是另一方面,有些练习生反而因为这样的独特造型成功虐粉不说,还大出圈后吸粉无数。
只不过,也有人即使在舞台上戴了眼罩,也并未因祸得福,表现平平。
谢逅去洗澡了。
管风弦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出发前往洗衣房。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
卫南星的肩膀慢慢地垂落下来,沮丧的情绪清晰浮现。顾夜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自己的床边坐下,绞尽脑汁地安慰他:“你应该知道不止一个前辈因为舞台上的眼罩出圈过吧?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卫南星说:“我知道的。”
但情绪还有些低落,也或许是因为眼睛实在不怎么舒服。
顾夜宁:“其实应该庆幸啊,我们的圈内前辈合作舞台的歌曲是《沙蝎》,这首歌本来就很需要舞台表现力,之前你对着镜子练习的时候,被白英文前辈说过,笑容有点僵硬,你自己也和我说过不是吗?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到表情迅速进步。”
“这不就是个契机吗?一个成功的舞台,不仅要靠自己,还要靠歌曲、舞蹈、妆造、道具的加成。”
卫南星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眼罩本来就是和我们所要表现的“疯批”有点关联性的,有些电影和电视剧里还会用来当道具。”
以往会有那种欺男霸女的险恶负面形象,近些年更多地出现在了不同的圈子内,动漫里也有不少高人气的角色戴着眼罩。
《七宗罪》时期闲聊的时候,顾夜宁还听霍弋提起过,国内某款乙女手游中的重要男主角之一也因为幼年遭遇,出场就戴着眼罩,反而增添了几分记忆点,烘托了神秘氛围。
“况且也的确在舞台上,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造型被第一个看到……”
“但还是不舒服,是吗?”
卫南星“嗯”了一声:“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因此成功的,如果真的表现不佳,我会成为一个新的反例——比如“他即使戴了眼罩这么明显的作弊器,也表现得不怎么样”,这样的说法其实很让人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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