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带着摄像师前脚离开练习室,后脚霍弋和齐继就直接躺在了地上。就连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只唱歌跳舞和低头听训的林柏悦和石琛李湛几人,也浑身虚脱似的蹲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超吓人!”
“他真的好凶!”
“相比于凶,这家伙相当无理取闹吧。”谢逅说。
吓得齐继扑上来排名捂谢逅的嘴,让他别说这样的话。
谢逅避开了齐继的手,目光转向顾夜宁,顾夜宁正靠着墙壁,眼睛久久凝视着某个不知名远方的点陷入沉思,谢逅喊了好几声,对方才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
顾夜宁摇了摇头:“我在思考明烨之前和我说的话,还有今天祝鸿老师的那句话。”
“你看到人家舅舅了,所以开始心情思考人家对你说的话了?还挺爱屋及乌的啊。”
熟悉的谢逅阴阳怪气的味道,顾夜宁不以为意,他解释说:“明烨说,祝鸿老师虽然性格古怪,但也不至于无端端的针对任何一个人,至于那些因为看我的脸不顺眼就刻意的态度也不太可能,一定是我和他有过什么交集……结合他今天说的那句“你和我想象里不太一样”的话。”
“你觉得他在别的什么地方听说过你的名字,所以尤其针对你?”
顾夜宁点了点头。
作为因为没有“龋齿”所以虽然被祝鸿点名了几次,但并没有深入针对追究的人,他暂时收敛了满腹的疑惑,不再去思考关于祝鸿到底在哪里听说过自己的问题,毕竟这归根结底和自己的选秀、舞台及人气毫无关联。
中午的时候,他们照例没有去食堂,又按照上午祝鸿的安排,把舞蹈部分的细节和技巧稍微排练了一下,接下来遵循着昨天晚上关于电影情节和内容的分析,开始细化每个人相应部分的舞台表现力。
就这样一直练习到了晚饭时间,大家照例蹲在练习室里吃鸡胸肉沙拉,喝了点能量饮料,让嘴巴里稍微有点滋味,不至于因为过于寡淡的饮食被逼疯。
顾夜宁去了趟洗手间,在镜子前还刻意照了照自己。
下颌线似乎比进合宿基地的时候更加锋利了,因为脸上没什么肉,所以五官的体量变大,轮廓更深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至于让人产生“这个人的身材管理不合格”的想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自己的节食计划卓有成效。
他一转身,上后出现了一张怼森晚整理得很近的脸,对方几乎贴在顾夜宁的背上。
顾夜宁吓得倒退两步,后腰撞在洗手池的边缘,一把捂住了胸口,勉强没让自己吓到叫出来。
“……贺天心!”
贺天心笑嘻嘻地伸出胳膊勾住了顾夜宁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带了一把。他脸上还残存着水珠,想来是来洗手间洗脸的水没有擦干,就这么大大咧咧任凭它们往下流淌的缘故。
“夜宁,逮着你了。”
顾夜宁不明所以:“逮我干什么?”
“商量乐队的事啊。”贺天心说。
他这么一提,顾夜宁才想起来,在之前号召他们会乐器的练习生聚集的时候,负责的工作人员的确提起过,他们可以在练习的空隙时间里,稍微商量一下乐队的“组成”,谁和谁愿意在一队,都是可以自行商量的,毕竟最后他们只需要一个“成团名单”罢了。
“我可是香馍馍。”贺天心自卖自夸,咧着嘴笑得无比灿烂,“我之前看过了,加上我,擅长架子鼓的练习生也不过就三个,加上其中有一个也只是略懂,你懂我的含金量了吧?”
一边说,还一边冲着顾夜宁挑了挑眉。
顾夜宁:“……”
他有点想笑,竭力忍住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想要组建一个怎样的乐队?”顾夜宁问。
贺天心随意地挥了挥手:“就一般情况下的流行乐队就好了,我刚才在来的路上遇到黎昼了,黎昼说他可以拉大提琴,也可以做键盘手,加上你是吉他手,我是鼓手,卫南星挂着吉他都行,直接来做主唱就可以——对了,管风弦说他不打算参加乐队物料的排练了,要花点时间来继续精进二公的舞台,所以暂时我们是四个人。”
顾夜宁算了算:“一般来说,再加个贝斯就够了。”
贺天心说:“所以我来问你了夜宁,你会吉他,所以应该也会贝斯对吧?”
顾夜宁:“……”
他断然地说:“那倒不会。贝斯和思维模式和律动,跟吉他完全是两码事,理论上会吉他之后贝斯会好上手一点,但我不是专业人士,也姑且只能把贝斯弹出声,仅此而已。”
他试过一两次,结果刚开始练习的时候,弦都不太按得稳。
贺天心“噢”了一声,倒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找不到会贝斯的人吗?”顾夜宁问。
贺天心说:“基本上都和你差不多吧,这里的练习生之中的确有不少会吉他的,但是说到弹贝斯,感觉就是只懂一点点皮毛,并没有深入学习过,所以想要在乐队里当贝斯手还差一点。”
在这里的练习生之中,不少人因为唱歌的缘故,都带了木吉他过来,但是要说是什么高手也不至于,学音乐学的深入一点的大部分不喜欢被束缚,反而回去参加隔壁的乐队选秀节目——虽然据说那个节目的学员因为性格太自由太奔放,也闹出过不少事,迄今为止做到第三季,节目组还是把握不住放飞自我的情况,出现了很多很抓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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