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界这并不算个好词,往往代表着资本强捧,公司力推的皇族选手,但于黎昼而言这并不是嘲称亦或花名。
皇是真的皇,太子也是真的太子。
盛繁和他看到了同一个人,也不跑了也不闹了,一扭身凑近顾夜宁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那个就是黎昼?云上董事长他儿子的那个黎昼?”
“是吧。”顾夜宁说。
黎昼的身世上辈子选手们间众说纷纭,顾夜宁没怎么参与八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和云上娱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顾夜宁对黎昼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出道夜的获奖感言上。那时的他抬头看去,大屏上对方眼带泪光,不看镜头,只直视远方。
“还有一个人……我明明应该站在这里说我的出道感言,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希望他可以出道,我想和他一起出道。”
但那个名字还未出口,就被湮没在了四起的喧嚣声中。
后来顾夜宁也猜过那个人到底是谁。
但总归与他无关。
两方短暂地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占据准备间的一隅,为登台做最后的准备。
顾夜宁终于说服了盛繁,亲手把湿漉漉的纸巾糊在他已经出油的鼻子上,干巴巴地扯了点杂学来缓和气氛:“其实古代有一种刑法就是把沾湿的纸一层层蒙在脸上,堵住人的鼻子嘴,让人窒息而死。你看,像不像现在我们这样?”
盛繁:“……”
他用惊恐的眼睛瞪着顾夜宁:“你蛇蝎美女啊顾夜宁,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顾夜宁一巴掌拍在他后颈,制止他的官方泥塑行为:“我看你对这个词缺乏深刻的了解,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蛇蝎”?”
盛繁对上他的表情,吓得迅速举起双手投降。
盛繁睫毛上残存的睫毛膏也被顾夜宁小心翼翼用纸巾拭去——幸亏这睫毛膏质量不好,并不太防水——眼见着对方脸上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颜色,整个人终于算得上干净清爽,顾夜宁又扯着他的领子,系上了外套的几颗纽扣,挡住内里纱网状的内搭。
过度彰显所谓性感的造型不要也罢,盛繁前世第一轮就淘汰出局,没少被观众骂油腻。
他一转头又用审视的目光去打量叶丛茗。叶丛茗眉眼清秀,五官柔和,像一幅恰到好处的画,他和盛繁都适应不良的浓妆在对方脸上反倒增添了几分锐气,不显得突兀。
叶丛茗无端端被他看得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宁哥,我看着是不是还行,不用再调整了吧?”
顾夜宁扒拉了一下他的衬衫。
“……你等会儿上台别过分找打开喉咙的感觉,自然一点就好。”他斟酌着说,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知晓未来”的端倪。
曾经的叶丛茗过于紧张,和导师打个招呼就破音,初舞台开口再破音——如果节目组给他剪辑一下播出来说不定还是个引起关注的噱头,但惨就惨在他们这群被放养的无此项殊荣,短短几秒的问候镜头和叶丛茗的破音音频一同被放出,没头没尾。
更惨的是在预告片和回顾环节,这段破音还循环往复地被多次利用,无异于公开处刑。
于是江湖上只留下了“京皇娱乐一个大公司,练习生心态实力还那么差不如赶紧滚回去”的传闻。
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进来帮他们整理衣服。
盛繁不太习惯,僵着脖子眼珠子到处乱转,冷不丁发现了新大陆,连忙歪着脑袋告诉身边的队友:“哎,他们都有两个麦!”
正在给顾夜宁整理领口的工作人员手下一顿,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他一眼。
顾夜宁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噤声。盛繁虽然不明所以,但他惯常听顾夜宁的话,乖乖跟着在嘴上划了道拉链。
但工作人员一走,盛繁立刻鬼鬼祟祟跑过来,捂着麦小声问:“刚才什么意思?”
“这还看不出来?”叶丛茗也凑过来,“重点关注选手呗,第一季节目你没研究?赛前有点热度或者想捧的选手一般都是双麦,至少双机位拍摄双声道收录,相当于考试给观众划了个重点,这些人里可以押宝。”
“这也行?那我们单麦岂不是很危险?”
他俩头对头的样子看着像是地下党接头,顾夜宁一边重新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加入了话题:“但虽然给你给划了重点,也未必都考,没划到的重点,考试时也可能出现。”
按照节目的潜规则,一个麦会进行长时间的录音,另一个麦则连着编导手里的接听器,被时刻监听着,但另一方面,有两个麦的选手一般是会被安排故事线的不假,但被给予的剧本是好是坏,就由不得大部分选手选择了。
在上辈子的比赛中后期,他也被调整为所谓的“双麦选手”,其作用大概就是从他和别人的对话中截取片段,方便断章取义,配合镜头进行恶剪,成为别人的垫脚石罢了。
盛繁看样子还没理解,满脸的懵懂。因为戴着麦又即将上台,顾夜宁不方便多解释什么,他和叶丛茗交换了个眼神,眼风不经意往外头一扫,正巧和黎昼的目光交错而过。对方显然是听见了他们这头的对话,神情茫然,又低头去看自己领口别着的麦。
半晌他重新抬眼,目光落在顾夜宁身上,大概在反复确认两组选手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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