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妈在抢老子生意——”白籁跟只背后灵一样怨气冲天地飘到了门口,看到眼前热火朝天的小摊忽然愣住了,回过神后他磨着后牙根,“费朝。”
费朝抬头冲他一笑,“老板。”
谁是你老板?!白籁阴恻恻地问,“你在干什么?”
“老板,你真会做生意,我们一会儿一点半要开会,还担心时间不够呢!”几位老食客手里捧着一堆寿司从他面前乐呵呵地经过。
“……”
费朝把装钱的小盒子举起来递过去,丁零当啷稀里哗啦,听着真是好多钱啊。
白籁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猛地转身,眨眼消失在门边。
“你给我滚进来!!”
费朝转手把盒子塞进店员手里,急急忙忙抬脚朝里走,“价格都贴在盒子上,九折,别算错了。”
店员,“……”
“——你吃错药了?!”
面对白籁劈头盖脸的质问,费朝顶着一张万年冰山脸,笑得居然如沐春风的,“我在面试啊。”
白籁气得额角直抽抽,觉得这人大概是这几年在日本吃太多生的玩意脑子里长寄生虫了,“我同意你面试了么?!谁让你打着我们店的幌子卖东西的?把人吃坏了是不是还得赖我??”
“不会吃坏的。”费朝一脸委屈地说。
妈的这死面瘫哪里学来的这个表情?!白籁猛地撇开视线,顿了顿,突然刷的从旁边抽出一把寿司刀。
“老板?!!”厨房里的店员们失声痛呼。
白籁把刀往砧板上一插,没好气道,“滚过来面试,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你自己做的?”
费朝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好。”
白籁忍无可忍,“不许笑!!”
“……”
余麦平时上学只有周五周六晚上才到店里帮忙,今年放暑假虽然忙着陪米歇尔,但是攒钱买单反的目标还是不能耽误,他和白籁约定每周去三个晚上,五六日三天,周末刚好住在家里。
“对了,昨天那谁,张舒欣给我打电话,问你下周有没有空,她想约你把参加比赛的照片拍了。”
周五晚上开门前,一群人在院子里吃饭,白籁点了根烟,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寿司捏得真好,不松不紧,调的味道也和以前不太一样——”
余麦和米歇尔凑着脑袋研究盘子上的寿司,米歇尔在上面抹了点芥末,夹起来喂到他嘴里。
“太大了!”余麦嘴里鼓鼓囊囊地说,“你次嘛!”
米歇尔把剩下的一半塞进嘴里。
“……跟你说话呢!”受了刺激的白纨绔嘴里喷着狗粮大声喊,并且把椅子拉近了些,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极其恶劣地把电灯泡的亮度加到最大。
余麦嗯了一声转过脸,“你嗦什么?”
白籁这几天就跟吃了炮仗一样一点就炸,他咬牙道,“昨天张舒欣给我打电话,问你下周有没有空,她想约你把照片拍了。”
余麦咬着筷子想了想,“下周——”
这话被端着锅寿喜烧走出门来的费朝听见,他脚步一顿,站在那里冷冷地问,“谁是张舒欣?”
白籁挑了下眉,整个人忽然一下子又舒展了,翘着脚跟个大爷似地左看右看欣赏起了风景。
余麦觉得今天一来,发现店里的寿司师傅换成这位帅哥后,白籁就像抽了风一样变得不太正常,“是参加摄影比赛找我约拍的大学生姐姐。”他很善良地解释道。
费朝这才走过来,把满满一锅寿喜烧往桌子中间一放,推到白籁面前。
白籁家就是开火锅店的,小时候最烦闻火锅味,发展到现在是看到锅子就烦,他皱着眉伸手把锅推远了些,招呼余麦和米歇尔赶紧吃。
费朝坐下刚拿起筷子,见状又放下,看着他问,“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
白籁咬着烟,嘴角很可疑地抽了抽,含糊地啊了一声。
费朝二话不说起身,又回去厨房忙碌起来。
“麦子,想好了没?我怎么回她啊?”白籁优哉游哉地拿着手机,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余麦。
担心一个qq联系不上余麦,上次张舒欣还要了白籁的手机,白籁说着给他看她昨天发来的短信。
余麦回过神,真心实意地问,“你真的不是他的债主吗?”
这么当牛做马在这个时代是合理的吗???
白纨绔大刀阔斧地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帝王般残酷无情的冷笑。
“……”
“——下周,你不是想去市图书馆?”米歇尔说。
南城市图书馆装修整整半年下周一重新开门,据说里面的书全都换了一批,余麦前几天看到新闻后就一直说想去看看。
余麦觉得为了赚钱也不是不可以晚一周再去,“那就下下周去好了?”
“你想看的画册没了怎么办?”米歇尔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新烫好的肥牛。
余麦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地边吃边想,脸颊一鼓一鼓,“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不然,我帮你去找。”米歇尔歪着脑袋看着他说。
白籁刚想说那不就得了,就看见余麦弯腰趴到米歇尔身上,两只手小猫爪子似的抱住他的腰,额头在他肩上蹭来蹭去,一副左右为难举棋不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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