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眼神在那画上扫过,面部突然狰狞起来,她朝楚琦投射过去怨恨的眼神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画我母妃,若不是因为你母妃她会死吗?”
吼完这一声的楚玉突然怔怔地站在原地,似是陷入沉思中,小时候的生活多好啊,那时候的母妃还活着,太子哥哥,楚琦还有她就如那画中画的那般,在母妃的寝宫里自由自在的玩耍。
可这一切都被楚琦的母妃毁了,他的母妃因为争风吃醋害死了她的母妃,所以她恨透了勾心斗角的皇宫,更恨楚琦的母妃,可她却死了,那么这罪责就该楚琦来承担。
楚琦被楚玉的话刺激地站起身,他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朕没有害她,朕也不想她死。”
“呸,不要再假惺惺的了,本宫看着恶心。”楚玉把视线从那画中移开,抬脚恨恨地在上面踩了一脚,原本洁白无瑕的纸瞬间变得脏污。
楚玉发泄够了,便抬眸看着楚琦静静道:“你若是不放了谙风,本宫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朕可以放了萧谙风,但朕有个条件。”楚琦眼中的痛苦逐渐被冷漠代替,他缓声道。
楚玉秀眉一皱道:“什么条件?”
“你代替他入刑部大牢。”楚琦一字一句吐出这段话。
楚玉愣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她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哈哈哈大笑两声道:“楚琦,你欺人太甚。”
楚琦端坐在御榻上,冷眼看着楚玉发疯。
良久之后,楚玉终于笑够了,她朝那楚琦坐着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朝宫门外走去。
待楚玉走后,一个身影从一旁的偏殿中走出,赫然是本该被关在刑部大牢的萧谙风。
他慢慢走到那幅落在地上的画钱用手轻轻拿起,他站起身把画递给福全。
福全忙走上前,接过那幅画,用袖子轻轻擦拭被楚玉踩脏的地方,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了。
说来也巧,被踩脏的那处正好是那个扎着羊角辫小女孩所在的地方。
今日楚琦画这幅画时,福全一眼便看出那画上的两个垂髫少年是圣上和已经死去的前朝太子楚琮,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则是楚玉,而那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正是楚琮和楚玉的母妃端孝皇后。
福全从前还是小太监的时候,有幸伺候过端孝皇后,她是福全见过的温柔贤淑的女子。
圣上还是孩童总会和楚琮楚玉他们玩在一起,端孝皇后从来不会去斥责圣上,反而还会同他们玩在一起。
只可惜,端孝皇后因病早逝后,他们便从未再一起玩过。
福全如今能当上总管太监,完全是因为他当初伺候端孝皇后伺候得好,才得了圣上青眼。
正当福全愣神之际,楚琦突然开口道:“拿去扔了罢。”
福全手一抖,闻言立马躬身道:“是。”
福全走后,楚琦才看向下面站着的萧谙风,“你都听见了?”
“嗯。”萧谙风神情淡漠,楚玉虽没有直接说不会替他,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显。
萧谙风虽早有预料,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刺痛一下。
“她就是个没有心的。”楚琦低喃一声,他对楚玉存着的那份亲情随着那副被德全扔了的画已经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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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冬日,智简书院一般都会放一个月的年假。
林越淅在放假的第三日来找谢衿说要和他一起去望临江欣赏雪景,被谢衿拒绝了。
今日林越淅过来找谢衿去望临江玩就是怕萧谙风被抓一事让谢衿想不开,没想到谢衿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慌乱,就是看上去心情不好。
于是他便小声安慰道:“谢衿没事的,我听我爹说,萧谙风在刑部大牢过得很好,没人敢欺负他,你放心吧。”
“不是因为这个。”
谢衿摇了摇头,几日前萧谙风就和他讲过,无论接下来发生了何事都让他不要慌乱,是以他并不担心萧谙风在刑部大牢受委屈,而是怕楚玉作乱。
林越淅刚要问他是因为什么,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是薛礼。
薛礼一进来就躬身对谢衿道:“少爷,长公主今日一早身着一袭素缟去了皇宫,方才出来。”
素缟?
穿了素缟去皇宫还能全身而退,普天之下估计只有楚玉了。
谢衿不知道楚琦为何要如此忍让楚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萧谙风被抓进刑部大牢一事,楚玉一定很着急。
十几年不出公主府,一朝出了就是为了上皇宫找楚琦要人。
让旁人看了绝对是个为子心切的好母亲,但谢衿知道楚玉如此着急忙慌地去皇宫,绝不是因为怕萧谙风受苦,估计是怕乱了她的计划。
如今谢衿身在太傅府,但是却对楚玉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很是关心。
“皇宫里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谢衿看了一眼薛礼道。
“不曾听说。”薛礼回答道:“这几日不知怎的,皇宫里的太监嘴巴严得很,接连几日都没听到新消息了。”
如此这般,谢衿便也不知道皇宫中如今是何状况。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谢衿朝薛礼摆了摆手道。
薛礼走后,林越淅不禁感慨道:“这样一说,我觉得长公主还是很关心萧谙风的,竟然直接去皇宫找圣上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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