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溪已经沏好了茶,她把茶杯端到萧谙风的面前便退居一旁。
空气静默片刻,谢衿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谙风兄长,请用茶。”
萧谙风应了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无意中他瞥见前方的一个药碗,碗中是未曾动过的汤药。
“还未喝药?”萧谙风抬眸看向谢衿。
谢衿莫名有些心虚,他舔了舔唇,刚要说话,只听一旁的桃溪道:“萧公子,您劝一劝我家少爷吧,他感染了风寒,却不愿喝药,奴婢心中急得很。”
桃溪这番话说出,似是在向萧谙风告状一番,谢衿幽怨地瞪了眼桃溪,桃溪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
“为何不喝药?”萧谙风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问出了声。
“太苦了。”谢衿委屈巴巴地开口,简直难以下咽。
后面这句话谢衿没有说出口,怕被人说他太矫情。
萧谙风没说话,他起身端来不远处那碗汤药,试着碗壁,汤药此刻还是温热的。
谢衿看着萧谙风的动作,以为萧谙风也要让他喝药,不由在心中默念,你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啊!
不料,萧谙风却只是把碗轻轻放在一边,沉声道:“今日你若不喝药,病便会加重一分,你的学业刚有些起色,却要被不知何时能好的风寒耽误。”
萧谙风这番话不由引起谢衿的反思,他受了十几年的教育,深知学习的重要性,高中三年,他请假的天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到了这里,一个月却请了这么多假,属实会耽误学业。
“今日月试放榜,你位居智成院学子榜首,若是下次岁考还能如此,便可到智启院学习。”萧谙风话锋一顿,他抬眸凝视谢衿的眼睛,“你可愿同我一起读书?”
谢衿一怔,他回望着萧谙风的眼睛,他从未与别人说起过,他想去智启院,想见识大楚王朝未来朝堂重要官员的风采,也想更多了解眼前之人身上的事情。
萧谙风的话让谢衿心中一动,他就这么轻易被拿捏住了。
片刻之后,做好心理建设的谢衿端起碗来了个一口闷。
只是谢衿低估了这碗汤药的苦度,他喝完便咳嗽起来。
谢衿好一会才把喉咙中的痒意压了下去,他把碗放回桌上,桃溪连忙上前倒了一杯茶准备让他润润口。
谢衿正准备端起茶杯,可还未触到茶杯,却见萧谙风伸出右手,如玉的掌心上是一颗令人垂涎的蜜饯。
“润润口。”萧谙风把蜜饯递到谢衿面前道。
谢衿眼前一亮,他伸手接过蜜饯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瞬间充斥整个口腔。
被药苦到心里的谢衿被一颗蜜饯治愈了,他朝萧谙风扬起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哇哦哦,什么事情让你笑得这般灿烂?”林越淅欠欠的声音从外传来,他方才在外面正好看到谢衿的笑容。
林越淅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谢衿的身侧,冲他坏笑道:“说出来让我也笑笑。”
谢衿笑容一收,他看向林越淅,“你怎么来了?”
林越淅被谢衿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又被端坐在谢衿身边的萧谙风吓了一跳。
被吓了两跳的林越淅退后两步,对着萧谙风说出与谢衿同样的话,“你怎么来了?”
萧谙风没有理会咋咋呼呼的林越淅,他站起身对谢衿道:“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哦,好。”谢衿跟着站起身,准备送人出府,却被一挡,“别再吹了风。”
谢衿愣愣地望着萧谙风离去的背影,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痒痒的。
“欸,欸……”林越淅抬手在谢衿眼前晃了晃,人怎么定住了呢?
谢衿收回视线,他看向林越淅,“怎么了?”
“你怎的像是变了个人?”林越淅奇怪,不仅变了人,耳尖还是红的。
“没有。”谢衿重新坐了回去,喝了口茶道。
林越淅朝前凑了凑,“还说没有,你就不会对我那样笑!”
谢衿闻言露出标准的八齿微笑。
“不是,你别这样笑,我瘆得慌。”林越淅抖了抖身体,故作害怕的模样。
“你怎么从书院出来的?”谢衿看了眼外头的天,此刻正是午时。
林越淅嘿嘿一笑,“当然是翻墙的。”
“你不怕再被程夫子抓到罚跪?”谢衿瞥了眼林越淅。
林越淅闻言喜滋滋地开口道:“他如今才不会抓我。”
谢衿:“?”
“今日月试,我排名第五。”林越淅笑的眼都快看不见了。
谢衿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那是自然,你都不知道,今日放榜,石照站在榜下脸都绿了。”林越淅想到那副画面就乐得不行。
林越淅正乐时,粱鹤轩从屋外走了进来嫌弃道,“快收收你的大牙。”
说完这话,粱鹤轩又看向谢衿:“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衿见到突然出现的粱鹤轩有些惊讶,“你也翻墙了?”
“嗯,我和西璟听说你受了风寒特来看看你。”粱鹤轩点了点头,接着有些疑惑地问,“萧谙风方才来过?”
“是。”谢衿道。
“他今日和夫子告了假,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告假是专门为了来看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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