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脸微红,咳了一声:“好、好的。”
苏延枝笑意更甚,贴着管家的耳朵说:“一定要驾着马车沿路找哦,看漏了就太可惜了。”
管家晕晕乎乎地点头,苏延枝松开他,在他驾车离去时挥手:“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等马车走远,苏延枝脸上做作的温柔立马崩塌,他连呸好几下,擦着刚刚不小心亲到管家耳朵的嘴唇:“老子就知道他是个gay——”
容卡面无表情,转身推门进了大厅。
苏延枝原本还为自己出卖色相感到不齿,但当容卡推门时,他看到屋内的场景,一下子没了矫情的心思。
多日不见、一身火红的火夫人就站在大厅,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伦敦桥完工在即,这段时间多亏有您。”她朝苏延枝微微躬身,提裙行了个礼。
苏延枝没敢乱搭话,抬眼看容卡,后者眼皮半垂,一脸冷漠。
好在火夫人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走到楼梯边伸手示意:“我让厨房准备了晚餐,您先去用吧。”
苏延枝看着那宽阔的楼梯,指指自己:“我?”
火夫人含笑点头。
容卡轻声道:“让她先走。”
苏延枝便道:“我不认识路,夫人走前面带一下吧。”
火夫人的脸僵了僵:“餐厅就在二楼。”
苏延枝露出个羞赧的笑:“是呢,我可真是个没用的路痴呀。”
火夫人:“…………”
她微微抿嘴站了片刻,又恢复温婉柔和:“那您跟我来吧。”
她说着,伸出了手。
苏延枝和容卡一起过去,他走在容卡前面,到火夫人身边时没去拉她,而是礼貌地示意她先行。
岂料火夫人脸忽然冷了下来,猛地推了苏延枝一把!
动作太快,力道又大,苏延枝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个趔趄跌了下去。
眼见脸要磕上楼梯,腰却被什么东西缠住。
回头一看,容卡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长鞭,裹挟着苏延枝往外一拉,成功把他拽退回来。
火夫人一击不成,美艳的脸变得狰狞可怖,猩红的指甲瞬间暴涨,朝苏延枝扑了过来!
容卡眸色一闪,手里的鞭子狠狠甩过去,火夫人惨叫一声,后背衣服瞬间划破,白皙纤瘦的背上多了条渗着血珠的红印。
容卡这一鞭子力道十足,直接把火夫人抽倒在地,没等她挣扎着爬起来,容卡已经上前一脚踩住了她,反手拔出把短刀。
没有任何迟疑,他反拧着火夫人,在她的手脚上划了长长的四道口子。
霎时鲜血四溅。
在火夫人凄厉的惨叫中,容卡把她丢上了楼梯。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容卡下起手来没有丝毫怜悯,把苏延枝都看呆了。
直到火夫人被扔上楼梯,琴键突然开始上下摆动,那歌谣再度响起。
“…………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伦敦桥要塌下来
falling down
塌下来
falling down
塌下来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伦敦桥要塌下来
my fair lady
我美丽的淑女
…………”
这回的歌声真是合唱了,小男孩的语调一如既往地欢快,其他声音凄婉压抑,间或夹杂着细微的哭腔,阴森凄惨,在这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火夫人在听到歌谣的瞬间就发狂了,挣扎着想要逃,但容卡已经把她四肢肌肉割裂,她根本没办法站起来,只能头身并用地在地上蠕动,在血泊中艰难地、一寸一寸地向下移。
容卡面无表情地散开长鞭,扬手挥下!
啪!
火夫人的惨叫响彻大厅,容卡那一鞭子好巧不巧落在伤口上,打得血肉飞溅。
火夫人头发披散,泪流满面,血肉模糊的手颤巍巍地扣着楼梯,还想挣扎着往下爬。
容卡的鞭子便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皮肉撕裂声、惨叫声、歌谣哼唱声交错着冲击耳膜,苏延枝看着眼前血腥诡异的场景,恍惚有种置身行刑地狱的错觉。
即便是在容卡如此暴虐密集的抽打中,火夫人还是挣扎着爬了几节楼梯,眼见着手就要摸到地,歌谣戛然而止。
火夫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苏延枝看到那副巨大的油画动了动,小男孩从画里走了出来,还是那副又哭又笑的表情,带着浑身湿气,蹦蹦跳跳地来到火夫人身边。
“妈妈!”
火夫人的脸因恐惧到极致而变形,浑身都在发抖。
小男孩双手捧着她的脸,强行把她转向自己。
“终于抓到你了。”
小男孩笑嘻嘻地,“爸爸等很久了,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他珍惜地亲吻火夫人的额头,青白的手顺着容卡划开的伤口伸进去,在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肉翻弄声中把她的手骨腿骨一根一根掰了出来。
火夫人已经叫不出声,嘶嘶喘着气,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也许火夫人也不能算真正的人,在脊柱也被抽掉后,她仍旧是微喘着气半死不活的模样,任由小男孩把她揉成一团,提在手里。
小男孩就这么一手搂着骨头,一手提着火夫人,扭头往外跑。
而在出门时,他忽然偏头看了一眼苏延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苏延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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