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不能尽情放开手脚,相王一定很苦恼。恰好他有个骄纵的好女儿,有信心让他把同僚变成女婿。
宜鸾早前只顾着玩,并不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连太傅被清河郡主纠缠都不知道,实在汗颜。
蒲城郡主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说完又关注当下要务去了,不耐烦地偏头问傅母:少耘怎么还没来?
傅母忙去外面查问,才见世子磨磨蹭蹭从院门上进来。正要回禀,宜鸾站起身对郡主道:姑母,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改日早些来,再陪姑母畅饮。
郡主很遗憾,却也不能强求,嘴里应着好,吩咐世子:你送送殿下。
宁少耘一脸菜色,亦步亦趋把人送到了大门外。
有句话他忍了半天,一直不敢问出口,眼看夜幕微张,暮色给他壮了胆,他顿住步子问:三公主,你到底看上我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过于风流倜傥?
宜鸾嫌弃地撇了下嘴。要是换作平常,她会搭理他才怪,现在事出无奈,是不得不将就。
既然打算做交易,就不能得罪他。她绞尽脑汁,找到了他身上唯一的闪光点,像你这样守身如玉的男子不多了,我打算遵从天意,好好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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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就知道她是因为这个,才紧盯住他不放的。
宁少耘决定自救,看他母亲的态度,他要是再模棱两可,就真来不及了。于是他开始搜肠刮肚挣扎,交扣着两手,十分真挚地对宜鸾说: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同窗一场,你又唤我一声表兄,有些事,我只告诉你一人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两情相悦,情定三生了,真的。
宜鸾根本不吃他这套,表姑母知道吗?
宁少耘说:时机不成熟,还未禀报母亲。
哦。宜鸾望着他问,是哪家女郎,我派人去求证。
宁少耘哪里交得出这个人来,只好装模作样推诿,毕竟还没说定,人家姑娘脸皮薄,暂时不便相告。
这种扯谎的手段,宜鸾见得多了,他一开口,她就知道真假。
你不是还要压坛请神呢吗,胆敢春心荡漾,蒙蔽上天?
现在想来,只要能逃过这一劫,放弃压坛的神圣使命也在所不惜了。
宁少耘横了心,左右查看一圈,见五步之内没有外人,便悄声对宜鸾道:虽是童男子,不表示没有相好,待我破了童男之身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宜鸾就回身朝大门内喊起来:姑母,表兄他说
宁少耘没想到她会来这招,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鬼见愁。慌乱之下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别别别声张!
她的嗓音是被压下来了,但他过于大不敬。三公主那双狡黠的猫眼骨碌碌转了两圈,最后怔怔盯着他,直盯得他肝胆俱碎,毛骨悚然。
慌忙抽回手,他无措地说:我行动赶不上脑子,殿下不会怪罪我吧?
宜鸾抬起手擦了擦嘴,破天荒地没有生气,脉脉冲他一笑,不怪罪,都是自己人。但你先前说的那些没用,我只知道太极观给你下了帖子,这就是表兄好人品的佐证。一面拍了拍他的肩,今日时候太晚,不能详谈,等后日上完了大课,我再与表兄短话长说,推心置腹一番。
宁少耘几乎绝望了,看来她是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了,悲伤之余惨然道:倘或今年压坛请神的不是我呢?
宜鸾原本要走了,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敢毁约,太极观的纯阳上人饶不了你。
说完也不和他啰嗦,带上宫人,登车返回内城了。
翟车迎着落日渐渐去远,走进一片盛大的辉煌里。宁少耘怅然目送,只觉两眼发酸,心里空荡荡。
抱朴很不理解,世子爷,长公主殿下看上您,这不是好事吗,至少您在华光殿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殿下出了名的护短,您成了她的麾下,往后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宁少耘扬了扬脖子,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这点小恩小惠折腰!
抱朴说:长公主殿下长得这么好看,也不委屈世子爷。
宁少耘想了想,好看是好看,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喜欢江南女子,眉眼精致,温柔似水。
这话要是被长公主听见,恐怕他又要倒霉了。审美这种东西,也会趋吉避凶的。长公主有活力,气色极好,一看就是个血脉旺盛的姑娘。这样的姑娘,做不来小鸟依人,世子哪里是她的对手。所以驸马再有面子,他也不想当,他就想找一个软绵绵的如花美眷,温柔乡里过一辈子。
抱朴挠了挠头皮,事情棘手得很呢。
宁少耘说:可不是。
脑子里胡乱一顿琢磨,忽然想出了个好办法,两眼发光地说:我决定今年不去压坛请神了,不过太极观那边要交代,我可以给他们找个合适的人选顶替。边说边扣住抱朴的肩膀头子一通摇晃,我想到一个人,绝对万无一失,你猜是谁?
抱朴头上的巾子都快被摇散了,晕头转向地问: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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