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多久?”
“那需看对方多久。”梦鬼声音又开始扭捏,风升耳尖又开始发烫,而淮与却仍是坦坦荡荡。
“最多半日。”
梦鬼思绪不知飘到哪儿去了,声音简直能滴出水,“半日哪能够啊?我们欲望可强了,没个一日下不来塌的。”
淮与不与它废话,取出那把玄黑剑,剑尖抵在梦鬼额头。
“……”梦鬼登时清醒了。
风升也恍然回神,继而又恍悟:
何须如此周折,直接威胁对方,自己最后将报酬给它便是,如此才最简易。思绪继续周转,她驳回想法:不可不可,须得先知对方是否情愿,不可如此。
先让对方觉得自己是恶人,而后提出些不合理的要求,打探出对方想法……
她思绪转来转去,先把自己转懵了。
哎罢了罢了,她晃晃脑袋,回神看向那梦鬼。可一见它,又想起它的豪放之词。
没,没一日……
她耳朵上的红开始往下蔓延,眼风悄摸着扫向淮与。
本只是偷瞄,这一看可好,师尊竟看着她,且还提起了浅笑。
风升:……!
淮与想着她果然又害羞了,收回视线看向梦鬼,那抹笑顿时消散。
“六个时辰后在此处,可否?”
梦鬼呐呐:“六个……太太太,太短。”
“四个时辰。”淮与剑尖上前一些,梦鬼额头刺痛。
它抽抽噎噎,仿佛受了什么屈辱:“好。”
淮与放下剑,指尖微动在它身上下了阵,“毁约后果自负。”
梦鬼哆嗦一瞬,瞥向风升,而后立即消失在原地。
它赶时间。
淮与收回剑,回身看向风升,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耳尖。
才回头她面上便带了浅笑,她没察觉。
风升顶着她视线,倒是对她那浅笑一清二楚,清楚得她面上也要烧起来。
无他,这笑在此时此景就太过戏谑了,她师尊屡屡见她害羞,就会笑着盯着她耳朵。
受不了。她只得转移话题,“怎不见师尊平日里用此剑?”
“青轩有人不喜我用它。”淮与不避讳,“免得麻烦。”
风升懂了,师尊能说麻烦,就只有那几位长老了。
“真让人心软。”
风升警觉,没开口。
下一瞬淮与就验证了她的警觉。
“如此易羞,当真惹人疼。”淮与看着她的耳尖逗她。
“……”
“……师尊莫说了。”她推不开淮与,自己背过身去,权当掩耳盗铃。
淮与看着她背影轻笑,声音像是从鼻腔中发出,有些低。
“不逗你,怎么忽地想要养鬼?”
风升这才转回身来,“倒非养鬼,只是想要梦鬼的根羽,它们的羽毛能繁衍后代,当真神奇。”
这点无可非议,淮与承认:“□□竟能使得次羽成为根羽,的确罕见。”
“……”风升有些羞于启齿,“师尊倒是……口无忌讳。”
淮与愣了下,才落下的笑又升起,这次她察觉到了。
“你真是,怎么如此……如此。”她言语上踟蹰着,动作却未曾犹豫,抬手在风升耳垂轻轻摩挲。
昨夜已然告知过阿升,若不喜便直言。她如此想,故而无需犹豫。
风升登时愣住,只觉得自耳朵开始,炽热的温度向全身传播。
指尖滚烫,淮与怎会察觉不到?她心中更难言,口中却终于想出措辞,“如此让我欣喜。”
这描述直白而炙热,简直比烧上风升心头的火还要滚烫。
风升大脑有些宕机,淮与却好似还嫌不够似的。
“见你便想笑,也想不出缘由,怪哉。”
风升连脖颈也红了,衣襟之上皮薄骨消,嵌上暖红。
淮与目光扫过,便移不开了。不知她想了些什么,慢腾腾的,竟自身后将风升抱进了怀中。
“有些怪。”她呢喃,“这似有些逾矩了。”
风升想:您还知逾越了,可动作倒是理所当然。
清香包裹着她,她脑袋晕晕乎乎。
“……违了……”
淮与神思也有些乱,闻声心绪莫名,下意识侧头吻上风升脖颈,而后缓慢游移。
“逾矩了。”她话音含糊,“无妨。”
风升完全说不出话,只迷迷糊糊想:师尊的逾矩,原来是这般逾越,而非抱她,她真是小看师尊了。
“洒脱,好鬼!”拐角忽地传出一声怪叫。
她们所在此前无人……不,无鬼,但也算不上极其隐蔽。
淮与陡然清醒,她直起身子立即将风升挡在身后,剑气直冲那人面门。
风升也吓了一跳,下意识攥紧淮与衣袖,贴在她身后。
那鬼愣也没敢愣,忙不迭躲开。它敢瞧热闹,修为倒也不俗,加之淮与这一击并未用心,只是下意识,它才勉强躲过。
它一溜烟便没影了,巷子里又只剩下二人。
淮与怔愣,完全不解方才之举,竟皆是下意识之为。
她回头看向风升,风升垂着头,手指捏着她衣袖。
“阿升。”她声音莫名有些哑。
若非有层骨头拦着,风升觉得她心脏早跳出去了。
“啊……?嗯。”她呐呐。
“我为你辗转,为你鸣琴,亦想乐你。”淮与声音平平,“是那关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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