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逐明道:“你是梦龙的粉丝?”
陆昼才想起这首歌是上周出的新专,也难怪叶逐明这么问,他啧了一声:“嗯,算吧,我欧美歌手听得比较多。”
话一说完,车内的音乐就又变了。
陆昼疑惑地看向叶逐明,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他心里觉得好笑,顿了顿,还真跟着哼了起来。
“she say where you wanna go
“how much you wanna risk
“i'm not looking for somebody
“with some superhuman gifts……”
没哼到副歌叶逐明又切了,陆昼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接着唱。
“second thing second
“don't you tell me what you think that i could be
“i'm the one at the sail
“i'm the master of my sea,oh-ooh
the master of my sea,oh-ooh……”
叶逐明接二连三换了好几首歌,陆昼也乐此不疲地秀自己渊博的歌曲储备,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他略显稀奇地看着陆昼:“我发现,”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是一个非常能给我带来惊喜的人。”
“我的荣幸。”陆昼笑了笑,又突然想起什么,在斑马线前停了车,“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必须让你再惊喜一点儿。”
他把副驾的储物屉拉开,拿出一个雕工精致的木盒子给叶逐明:“打开看看。”
“哟,”叶逐明意味深长地笑笑,那个盒子不过他的手掌大小,竟然还是沉香木的,“这是在求婚吗?”
陆昼有意卖关子:“看看就知道了。”
叶逐明好笑地摇了摇头,修长手指轻巧勾起铜搭扣,咔嚓一声轻响,小木盒盖子就弹起来了。
陆昼观察着叶逐明的表情,见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心里有一点紧张:“怎么了?我搞错了吗?”
盒子里满是五彩斑斓的糖果,甜而不腻的果香四下在开盖之后慢慢溢开,叶逐明维持着开盖的动作,什么也没说。
“呃,我看糖纸和你上次给我看的一样。”
陆昼摸摸鼻子,叶逐明上回来他家吃饭,给他秀过一种绝版水果糖。他当时看着那色彩明艳的糖纸就觉得很眼熟,后来问了问,还真是他想的那种。
“我有个表哥在日本,这个制糖工厂好几年前就被他收购了,呃,好像是因为销量不好把这条线砍了。但我嫂子和母家几个孩子很喜欢,就每个月定量生产一点送给需要的亲戚,没有对外销售。”
陆昼在逢年过节走亲戚的时候看到过几次,但他不嗜糖,也不敢十分地确定,索性让表哥直接从日本寄了一份过来。
原意是想让叶逐明高兴一下的,但看他这幅表情,陆昼还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我,我真搞错了?”陆昼有点坐不住,“我表哥是专门做这个的,他说纯水果提取制造的糖果就只有这一种,呃,可能我记混了吧——”
叶逐明轻轻摇头:“没有。”
他用食拇二指捻起一颗紫色的,拿到鼻下嗅了嗅:“就是这个。”
“哈哈,是就好。”陆昼松了口气,“很好吃吗?你记了这么多年。”
“你吃吃看。”叶逐明剥开糖纸,不由分说递到陆昼面前。
这个距离张嘴就能吃到,陆昼就没伸手,微低了头把紫色的糖果含进嘴里。
一股浓郁的葡萄味儿立马在口腔扩散开,陆昼有些意外地挑眉:“诶,是不错啊。”
叶逐明收了手,捻了捻食指上那片湿润的皮肤,笑着把盒子盖上了。
“你不吃吗?”陆昼随口道。
叶逐明把盒子搁腿上,双手覆在上面,淡淡道:“舍不得。”
陆昼一愣,然后又笑开:“没事儿,你放心吃,我让我哥每个月都给留一份了,管够。”
叶逐明只嗯了声,还是没动作。
“那个——”
“我——”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噤声,陆昼先笑了,道你先说。
叶逐明道:“下个月梦龙在上海有演唱会,有人送了我两张前排的票,一起去吗?”
陆昼愣了一下,把车停在了叶逐明的库里南旁边,思考片刻道就我们俩个吗?
“是。”叶逐明摩挲着盒子。
陆昼肯定是想去的,上班了倒没怎么关注演唱会的事,他想了想道:“可以啊,要不要问问迟姐她们?”
“迟诨只喜欢唱戏。”叶逐明道。
陆昼:“那小白呢?”
“你跟他说梦龙,他会和你聊雪糕的。”叶逐明笑了,“单位性质,他们都比较传统,没有爱好国外乐队的。”
陆昼了然:“行的,那你把票拍给我看一下,我在附近订个酒店。”
叶逐明也不推辞,回了家先把东西拍给陆昼,自己大字仰面倒在了床上。他目光放空,吊灯明亮的灯光直直射进眼里,精致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动容。
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久,叶逐明才缓缓坐了起来,他抓着那个沉甸甸的盒子来到冰箱前,拉开冷冻柜。
里面非常空,由于长久没使用箱壁都结了冰,叶逐明猛地拽了一下才拽开。
细碎的冰渣哗啦啦地往下掉,瞬间盖住了那个铁皮盒子。
叶逐明把盒子取出来,用手拂去上面那层薄薄的碎冰,露出了生锈掉色的美国队长图。
他把盒子轻轻扣开,里面只摆了一颗糖果,放得太久,鲜红的糖纸都暗淡了不少,中间肚腹被拿捏得太多的部位更是直接漏出了银白的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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