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吹干的头发垂在两边,巴掌大的脸,唇红齿白,不化妆的时候跟十八岁时并没多大区别,有时候他也会生出一些错觉,她还是在念大学,无忧无虑,最大的烦恼是怎么交出一份令教授满意的论文。
“只喝了一点点。”
林予墨跟他聊起今晚的事,两边都有人喝醉酒,两人互相抱着,哭着嚎着说要结拜当兄弟,他们好不容易才将人拉开。
傅砚礼安静听着,淡笑。
虽然只是听,但并不是敷衍,他的眼睛始终是注视着屏幕的。
林予墨说一大堆话,叽叽喳喳,顺便自我表扬,说这次的合作她起到不小的作用,至于具体是什么作用,便是暂时按下不表,以后会不会表两人都心知肚明。
跟平时一样,大部分时候她在说,他负责听。
林予墨说着说着,视线下移,不着痕迹瞥了眼领口的位置,锁骨一小片皮肤,很白,很细腻,叫人移不开眼。
刚洗完澡,新鲜的肉/体……是一种致命吸引力。
尤其是最近傅砚礼的手臂充当起枕头,她靠在他怀里,感受到那里的温度跟弹性,扫兴的点的是隔着衣服。
看得着碰不着。
傅砚礼没发觉她眼神不对劲,只说等一下,便将手机放置,镜头对着天花板,从那边传来的声音,显示他应该在归置东西,一分钟左右,他拿回手机,回到床上,说好了。
林予墨在那短短一分钟里,冒出了一个大胆念头。
傅砚礼问她明天有什么行程,需要几点起,言外之意是需不需要早睡。
“约在十点,现在还早。”
“嗯。”
林予墨小声问:“你要睡了吗?”
镜头里的傅砚礼好像被单独开滤镜一般,眼睛格外明亮,说没有,他可以陪她聊。
林予墨便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企图,镜头往上移,只露出小半张脸,睫毛眨了眨,问:“傅砚礼,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小小要求?”
“什么要求?”他问。
还没开始问,脸已经烧红,她自顾自道:“你先回答我能不能。”
说出来他肯定不会同意。
傅砚礼一时哑然,却也不上当:“我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回答呢。”
林予墨抿抿唇,一咬牙,以极快语速说了一遍。
但声音含糊,傅砚礼没听明白,只好问:“没听清楚,你刚说什么?”
林予墨拉过被子已经遮住脸,拉到鼻尖的位置,眼神闪避,道:“我说,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关灯的。”
她也知道这话有多流氓,也知道不好意思,但色心明显战胜羞耻心,只是说出来的话,从被子里传出来,听着瓮声瓮气的。
“……”
听清楚她说什么,傅砚礼明显一顿,脸上迅速染上颜色,不自然,又别扭的表情,再也没有平时的平静。
“林予墨。”手机那端传来低沉又正经的声音,带有批评的意味。
“让我看看能怎么样,又不会少块肉。”林予墨不理解,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脱个衣服怎么了。
“我又不会做什么?!”
她只是想看看,饱饱眼福。
傅砚礼明显将重点听错,他问:“能做什么?”
“唔……”
林予墨一下子就想到网上关于裸/聊诈骗的消息,她睁大眼,下意识要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她反应太大,很可疑,傅砚礼皱眉,轻声问:“你想到哪里去了?”
第23章
隔着屏幕, 都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有多干净,古板保守,没什么杂念, 反倒自己满脑子的污秽思想,这样不好。
林予墨随便扯出其他话题,聊天又回到正轨。
视频打得很晚,谁都没有挂,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 只知道醒来时发现视频还开着, 她有些惊讶, 试着叫了下他的名字, 过半秒,手机那端传来回复。
“我在。”
声音是刚睡醒时的低沉,有些哑。
她很喜欢傅砚礼的一点,是他无论睡眠浅,有次半夜醒来想喝水, 才掀开被子他就已经醒来,问清楚缘由,起身下楼给她倒水。
虽然是小事,但需求被及时满足的感觉很好。
林予墨抱着手机, 感觉有地方正在被填满,她勾唇, 什么嘛,又不是念书时候谈恋爱,能煲一晚上电话粥的年纪。
镜头里横过一只手来, 将手机拿起来,入境的是整张脸, 近得像脸部特写,他眼睛惺忪,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乱糟糟,有一缕不服管束地翘起。
也只有这时候,他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没那么完美,也会有普通人的困扰。
他懒懒掀起眼皮看过来。
林予墨抿唇笑,道:“早,傅先生。”
—
合同在白天签完,出差小分队已经买好返程的票,林予墨没跟他们一起回去,而是顺道见了云杉,她这两天休息,两个人约着一起吃饭。
吃的是某人心心念念的火锅。
锅里油锅开始沸腾,云杉迫不及待地放毛肚,闻到香醇牛油味道,感叹:“我现在才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这几天吃草吃的我生无可恋。”
“那你今晚多吃点。”
云杉将毛肚蘸上油碟放进嘴里,香辣在舌尖上跳舞,她闭眼陶醉状。
林予墨已经习惯,她拍戏时候都是这个状态,任谁连续吃段时间水煮青菜跟鸡蛋都会不大正常。
“我也很久没吃过了。”她负责往锅里涮菜,热气腾腾,两人之间有白雾,冷天吃暖乎乎的火锅,是绝配。
云杉吃着,不理解:“为什么,你又不需要控制饮食。”
林予墨下意识答:“有人不爱吃,认为重油重盐,不健康。”
这位有人,云杉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轻啧一声,说他活着就没什么乐趣。
“是吧,我也是这样说的。”
火锅吃到快结束,云杉停住筷子,道:“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总会提到傅砚礼?就这一顿火锅,你提他几次了,三四次。”
好在不是全程谈一个男人,不然她真的要怀疑自己闺蜜可能是个恋爱脑。
“没那么夸张,”林予墨嘴硬,“再说,我每天跟他同吃同住,一天二十小时,有十四小时都跟他在一起,多聊一点不是很正常?”
没谈过恋爱的云杉真诚问:“一天十四小时,你们不腻吗?”
“……”
林予墨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问起,下意识想的也是挺有意思的,但她没说,只小声哼哼:“结婚不就是这样子。”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到底是学表演的,云杉将林予墨学个九分像,之前的豪言壮语都在耳边,这会儿听着噼啪作响的打脸声。
什么婚后清心寡欲,戴发修行,哪位修行的人,有她这么馋人家肉/体的?
什么结婚就是多张纸,一切还跟以前一样,他们亲亲抱抱,做许多亲密恋人做的事,哦,怕是不止多一张纸。
……
云杉继续道:“我现在只觉得你全身上下都冒着恋爱的酸臭味。”
“?”
“你嗅觉出现问题了。”
“不正常,你很不正常。”
林予墨懒得理她,吃得差不多,拿纸巾擦嘴。
又听云杉邀请她明天去邻市游玩,她想也没想拒绝,问及原因,她只说自己该回家了。
“才分开几天你就这么想他?”
“谁说我想他?”林予墨心抖了下,矢口否认,她只不过是在南方待得不习惯,“我想的明明是卤煮火烧炸酱面涮肉。”
她自己都没意识,才分开两天。
发现这个事实,林予墨像怀揣宝玉般,心虚不敢让其他人发现,又没办法忽视它的存在,心里甚至有那么点不甘心,她想他,那傅砚礼呢,也会想她吗?
嘴角往下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躁意。
林予墨在当地住了一晚,两人说话聊天到半夜,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她前脚签完合同,后脚城门失火,新签的艺人李晋闹出罢演风波。
起因还是这次新进组的戏番外是男三,戏份不多,但是胜在人设出彩,导演有几部代表作傍身,他以及粉丝不满男二是新人,认为是公司不作为,粉丝在网上闹,他现场也不配合,惹怒导演,把人开了,发文指责艺人艺德缺失。
舆论哗然,他前段时间黑料又被翻出来。
云杉听完翻白眼:“你这是签了个祖宗啊,他第一天出来混啊,闹成这样谁敢用他?”
又说前段时间,李晋给自己发消息,无外乎是套近乎,说都是一个公司的,如果有男主戏,可以多推荐推荐他之类的。
林予墨脑子像浆糊,能知道李晋是怎么想的,出道多年,一直不温不火着急,但不理解,努力用错地方。
她得飞回去,公关那边已经跟剧组接洽,她第一时间约导演见面,吃饭赔罪是少不了的,刚好有一款包,买了还没用过,让陈丝丝去取来打包好。
登机时,林予墨也想过要报备行程。
可打开两个人对话框,看到这几天的聊天记录,吃什么,喝什么,屁大点事都要跟人分享,意识到自己不正常,她幡然醒悟般关掉手机。
飞机落地,林予墨前后忙到脚不沾地,抓来李晋骂一顿是免不了的,她发了接手丽颂以来最大的脾气。
李晋觉得委屈,想为自己辩解。
林予墨打断他:“你没必要在我面前卖惨,没到那个情分,李晋你要自毁前程我管不着,公司不是赔不起,无非是少赚点,但是李晋,你又是不是输得起?”
安排好公司事宜,她找导演吃饭。
是位女导演,秦梵,家里有钱,出来拍戏之前跟林予墨就认识,后来两人也保持着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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