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十多的人了,说这些话多少有点肉麻,他磕磕绊绊地起了个开头就被连珩给打断了。
“我、我也——”
“没关系,”连珩轻声说,“不用回应我,也……不要回应我。”
-
隔天,余景起床时家里只有他一人。
连珩没说具体上班的时间,但是余景觉得不管是什么时候,临走也会跟他说一声。
所以,当他没见着连珩时,他以为对方是去买早餐,或者是去溜归归了。
然而,出了卧室。
早饭在桌上,归归在腿边。
“小珩?”
余景皱起了眉,趿着拖鞋在厨房和阳台找了一圈。
没找着人,一头问号地回了卧室,准备拿手机打个电话,却意外发现了放在床柜上的信封。
余景拿起来,大概知道是什么。
但是心里不是很爽,毕竟他们都在一起了,还写这种不吉利的玩意儿。
他坐在床边,拆开信封。
信很短,只有半张纸。
不像余景曾看过的那些,这只是一封单纯的信。
连珩翻出了他去年买的资料书,又买了套新的,都搁在书桌上。
顺便给他参考了几个学校,提了一些建议。
甚至还附上一张机票。
结束语相当刺眼。
——【心愿已了,我们分手吧。】
第75章
突如其来的分手,打得余景措手不及。
他甚至花了几秒反应时间,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可能是被甩了。
他被甩了?
被连珩甩了?
这么魔幻的事情,在发生的那一瞬间甚至需要怀疑一下真实性。
然而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疑惑、震惊、难过、失落。
他的心口嘁哩夸擦打翻了半个厨房,酸甜苦辣在这一瞬间尝了个遍。
余景以为自己会备受打击,会痛苦失去希望。
就像和祁炎分开一样,那种落差感几乎要了他的命。
可出乎意料的,他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就整理好那些因为“分手”字眼而产生的应激情绪。
弯腰抱起归归坐在床边,报复性的撸了几下狗脑袋。
飞快回想最近几月所发生的事,企图找出连珩分手的真正原因。
首先,一定不是不爱他。
余景几乎是下意识就排除掉了这个原因。
这样的条件反射让他有些微的诧异,回想自己与祁炎,最初似乎也是这样无条件的完全信任。
一个坑里摔两次吗?连珩他……
不会的。
余景又搓了把归归的脑袋。
自己也不至于那样胆小,不过是被劈了次腿,就杯弓蛇影,胆战心惊。
对连珩这点信任都没有,他们还谈什么谈?
这个认知让余景心里好受不少,他盯着归归脑袋上的一缕棕毛发呆,慢慢的就有点生气。
余景不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否正常,但他的确在生气。
他气连珩放弃得果断决绝,还用这种间接的方式告知自己,像极了不露头的王八,连个回旋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是铁了心让自己离开吗?
余景捏着那一张机票,是九月份大部分学校开放申请后的时间。
或许连珩只是想让他去看看,又或许是委婉地想让余景下个月离开。
余景咬了口下唇,竟然有点想笑。
如果他回去找祁炎了呢?连珩会是什么反应?
还真有点想看看,他们俩谁都别好过。
冷静了片刻,余景给连珩打电话过去。
果然占线。
他点开对话框,本想再发信息。
但这时候余景已经被气得有点大脑短路,只能时不时重重呼一口气,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梦想,现在都已经陈旧得有些发黄。
相比余景想去实现,他觉得连珩要比自己更想一些。
桌上放着崭新的书本,余景过去翻了翻,发现连珩已经帮他报了这个月的资格考试,并且详细地列出了一张时间表和物品清单。
现在八月初,时间非常紧迫。
余景要在一个月内考取资格证,完善好申请材料,还要选定学校准备入学考试。
不过这些他在去年已经有过准备,真要实施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过期,还需要辗转两地奔走重办。
想想就烦。
如果在没遇见祁炎,也没认识连珩,他又会是什么样呢?
余景真的想不出来。
这种假设就和曾经的“祁炎没有出轨”一样没有意义。
他遇见了祁炎,他也认识连珩。
每一个曾出现在他生命中的人都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
他是现在的余景,也不后悔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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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珩离开后,余景短暂的颓废过。
他不理解,也不愿意接受,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还是起来收拾东西。
看了地段,租了间房子,连着归归一起全给搬了过去。
不就是分手么?谁没分过?
这事儿他都快干出经验来了。
不过这和跟祁炎那次不太一样,余景目前心态良好,觉得自己还有精力跟连珩对线。
他选了一个还算中等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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