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轻微滚动,他有点尴尬:“小珩……”
连珩坐起身来,也一并把余景拉了起来:“没关系,不用解释。”
他弓着身,再把余景抱住,偏过侧脸,枕在对方的肩上。
这样的拥抱姿势避开了某处关键部位,连珩一颗脑袋连带着颈脖一片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余景,老僧入定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需要点时间。”
生理反应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这样的结果余景自然比他还要为难。
“不是,”余景把手覆在连珩背上,有难堪与尴尬,也有纠结和为难,“我不是只针对你。”
在得知菜楚楚的存在后,余景极度排斥和祁炎的接触。
控制不住的,一接近就犯恶心,想吐。
之后和连珩并没有这种情况,他还有些暗自庆幸。
可接触越深他却发现有些事情的确是无能为力。
只是相较于之前还能清晰地找出问题所在,面对连珩时,他却找不到根本原因。
是因为祁炎留下的心理阴影?
或者对余景压根就提不起那方面兴致?
余景很希望是前者,最起码还能被时间治愈。
就像连珩直接忽略掉后一个原因,他说需要时间,却没说需要多久。
“怪我,”连珩轻声说着,“如果当年——”
他只说了个开头,却没继续下去。
可以说的实在太多了,祥林嫂似的来来回回讲多久也讲不完。
“别想那些没用的,”余景拍拍他的后背,“如果当年是你,我还真不一定同意。”
连珩一听这话,那些伤感的情绪瞬间被抛去了十万八千里:“为什么?!”
“和祁炎在一起,我只需要面对自己的爸妈。可和你在一起,我还要面对叔叔阿姨。”
压力直接翻倍,用和连珩父母十几年、几乎可以算做亲情的感情去做一场豪赌,即便是两个月前余景都不敢。
更别说他的十几岁,想想也不可能。
更何况,那时候的连珩父母,并没有被连珩这一惊一乍动不动就进医院下病危通知书的情况折磨,也压根不会同意这一场离经叛道。
或许他和连珩在一起会更加惨烈,其后果谁也无法预想。
“而且,你还比我小,”余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都怕死了,还得哄着你。”
“就小了一岁,”连珩听着上火,“我也不至于……”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自己十七八岁是什么德行,连珩比谁都清楚。
他有时在想,如果真的重来一次,过去的整个走向或许还是按着原来的轨道进行。
无论是连珩、余景、还是祁炎。
他们都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他像个小偷。
连珩把眼睛压在余景的肩上。
偷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知道不对,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现在是不至于。”
余景的指尖摸到连珩的耳后,那里有一处不平,是不知何时留下的伤疤。
他捧起连珩的脸,细细看着对方眼角处的划痕。
余景还记得,阻止菜楚楚的那场车祸,连珩的左半边身体上几乎都是或轻或重的擦伤。
他曾衣不解带的照顾,自然知道哪里受过重创,哪里留了疤痕。
正是因为过去的那些选择,让他们在这十年间走去了不同的道路,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依旧是连珩、余景、还有祁炎。
谁都变了,所以他才能和连珩在一起。
想到这,余景笑了笑。
他揉揉连珩的脸:“现在不是小哭包了。”
-
二月初,连珩的病假刚巧从初一覆盖到了十五。
他上一次在家过这么完整的年还是没毕业的时候。
连母激动万分,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
包包子包饺子,灌香肠做腌肉,弄好了就塞到连珩家冰箱里,他们有一阵子只要买蔬菜水果就可以应付日常。
年三十晚上,为了避免余景和他的父母撞见了不开心,连珩特地把连父连母接来家里吃年夜饭。
客厅的电视里,春晚正在直播,他们四个人凑了桌麻将,“哗啦哗啦”响着,人也跟着笑。
玩了几圈,是个意思。
八点多的时候在,余安给连珩打来电话,说父母买了烟火,想找他们一起玩。
连珩看余景的意思,余景耸了下肩:“随你。”
这一随那肯定是去的。
小区里特地圈出一片广场统一燃放烟花爆竹。
余景看着连珩在一群小孩里格外显眼。
“给你。”他跑过来,递给余景一根仙女棒。
余景接过来,哭笑不得:“给我真是浪费了。”
他都多大了,还玩这个?
“怎么算浪费?”连珩手上也拿了一个,“小时候都是你带我玩,点好了放我手里。”
一句话挑起余景过去的记忆。
连珩小时候又怂又爱玩,不敢自己点烟火还偏偏馋的不行。
同龄的小朋友要么吓他,要么笑他,久而久之他就不乐意跟那些人一起。
只有余景,会耐心地点了仙女棒递到他手里。
一开始连珩还不敢握着,一哆嗦丢到了地上,余景就弯腰捡起来,握着他的手在空中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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