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混战,整个朝堂乌烟瘴气。
而此刻的皇帝沉迷炼丹,对一切事情轻拿轻放,态度成谜。
在这般诡谲汹涌的暗流下,大年的步伐悄然而来。
雪花纷纷扬扬,正映照了那一句诗词。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晏桉在玉雕澜弄了一艘大船,船内燃着炭火,与裴砚书耳鬓厮磨。
他叼了一块糕点,暧昧地送到裴砚书唇边。
裴砚书也格外配合,咽下糕点后,仰头去与他接吻。
他披了厚厚的披帔,将人搂进自己怀里,用披帔将人裹住。
窗外的雪花见了那火热的一幕,羞红了脸,融化在了水里。
唇分之际,牵出一条银色丝线。
裴砚书往晏桉的怀里缩了缩,抱着晏桉的腰,只留一个脑袋搁置在晏桉的肩上。
两人在船上呆了半天,天色渐晚时这才离开。
闻都很热闹。百姓们不关心朝局,街道旁的灯笼映照着他们的笑脸。
杂耍的人吹起了火焰,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
文阁楼的东家准备了谜题,邀请来往的文人墨客,为新年添一份乐趣。
路边小摊的老翁将糖人递给了买糖的孩子,把那碎银小心收好。
晏桉走到卖面具的摊贩前,买了两张面具,一张戴在自己脸上,一张落到了裴砚书脸上。
他贴心为裴砚书戴好,光明正大牵上了他的手。
晏桉回首看他,发现裴砚书也正在看他。
走过长长的街道,好似就要这般长长久久走下去。
本以为这么唯美恬静的一幕,会保留到将人分别之际,没曾想路过一个巷子口时,在热闹喧嚣声的掩盖下,隐隐有一道脚步声传来。
晏桉拉着裴砚书往一旁让了让,刚让开,一道身形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是嬴王。
他一身黑衣,脸颊之上有一道血痕。
在这样的日子里,也逃不过被人行刺,可见闻都局势的严峻。
晏桉回到侯府就被梁定渊派人给看起来,原因是类似这样的刺杀不仅仅是嬴王遭遇了。
朝中大臣,除了以嬴王为主的一方受伤较小外,翼王和越王的人马都有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大臣没想到,这大年之中还要遭遇刺杀,有大臣身中数刀,当场身亡。有些死里逃生,还躺在床上。
梁定渊也没有例外,若非身边有个戍边多年的梁晏淳保护,说不定也得挨上两刀。
他是真的怕嬴王或许翼王派人把晏桉给乱刀砍死,给他一个丧子之痛。毕竟晏桉喜欢在外面荡着,整日里见不到人。
这种混乱,弄死一个算一个的疯狂,让整个闻都都为之震颤。
大年第三天,晏桉正在和家人一起吃饭,就听见冷兵器交接的声音。
他看向一旁的梁晏廷,兄长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等到声音渐渐平息,便见躺了一地的黑衣人,而护卫手中的刀还滴着血。
晏桉回到自己院子,磨墨嘱咐裴砚书,让他注意安全,并告诉他,年后皇帝上朝之日便动手。
应昭三十六年三月春,阔别三月的皇帝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是一国之君,姗姗来迟。
他高坐龙椅之上,淡漠地注视着文武百官。
众人齐声高喊:“吾皇万岁。”
“平身。”
他的声音威严,不辨喜怒。
简单的两个字落下,便递给了旁边的小太监一个眼神。
小太监一甩拂尘:“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郎中令理了理自己端庄的衣着,出列。
“陛下,翼王殿下假传圣旨,蒙蔽圣听……”
翼王一听,当即出列,扑通跪在大殿之上:“皇上,臣冤枉。”
“……”
“……”
一只鸟儿飞进了临川侯府,落到了晏桉院子的窗户上。
看完信件,晏桉叫来了魑,将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了他。
“送进翼王府。半个时辰内。”
“是!”
魑抱着盒子,直接牵了一匹马飞奔到翼王府,敲响了门。
“谁啊?”
小厮打开门,魑笑着道:“找你们管家。”
话落,魑将一袋子银子塞在了小厮手中。
“等着,我去叫管家……”
“一去一来多有耽搁,我家大人催的急,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就劳烦转交管家,呈送殿下。”
说着,魑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
“若是管家问起,便说机密,关乎王府存亡危机,请殿下定夺。”
小厮看着魑严肃的面容,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觉得手中的东西格外沉重,点了点头后匆匆进了王府。
魑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身消失在王府的门口。
然而,他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皇帝的亲卫便来到了王府门前。
王府被团团围住,亲卫们一通翻找,将那已经放置到翼王书房的盒子送到了朝堂之上。
皇帝打开盒子,玉玺与圣旨映入眼帘。
他拿起玉玺端详,越看脸色越沉。
“去将孤的玉玺取来。”
众人屏息凝视。
小太监很快将玉玺送上,两块玉玺放在一起,竟然看不出分毫差别。
大殿落针可闻,不少大臣额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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