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立马放下筷子,双手合十,如果腮帮子没有动,就更虔诚了。
寿星最大,慕浙忍了,说:“怎么回事?我怎么搞不懂啊?”
陆安生把裴疏槐的心思说了,引得慕浙又惊又怒,“你为什么这么体贴善良温柔大方?这不是你!工作忙又怎么样,挣那几个破钱能有你生日重要?”
裴疏槐心想祁暮亭挣的可不是几个破钱,“嗐”道:“他有点工作狂,而且今天也不是普通工作,要谈合作案,谈前谈后都有酒局应酬,来回飞机两趟,想想都忙。”
合作案不容儿戏,慕浙虽然爱玩,但在正事上还算靠谱,“那真是不凑巧,但好歹说说吧,都谈恋爱了,生日却收不到对象的礼物,好凄惨。”
裴疏槐不服气,炫耀道:“他先前给我买了一大堆零食。”
“这算个屁。”慕浙翻白眼,“你难道没给她送东西?”
裴疏槐想了下,自从和祁暮亭暧|昧不清以来,他这又是蹭吃蹭喝,又是赊账欠钱的,“好像还……真没。”
慕浙惊了,“你吃软饭?!”他捂脸,仿佛吃软饭的是自己,实在无颜见人,“没钱跟我说啊,软饭都吃得下,传出去咱们都跟着丢人!哪家妞儿这么慈悲为怀?”
裴疏槐”呸“他,“我是靠脸吃饭,脸也是实力的一种。而且,不是妞儿。”他淡定地出柜,“是个男的。”
阮鹭:“什么?”
慕浙:“卧槽!”
“你个刚成年就出柜的人在这儿给我惊叫什么?啃你的土豆。”裴疏槐说完阮鹭,又说慕浙,“还有你,没见过男的和男的谈是吧?”
“我一直以为你对象是女孩子嘛,所以惊讶。”阮鹭瞬间觉得碗里的土豆没有裴疏槐的八卦有味道,脑海中快速掠过无数道他认为和裴疏槐站在一起勉强算般配的男性,结果是完全猜不到是谁。
“是你们学校的?”慕浙也在脑暴,“还是网恋?”
“都不是。”裴疏槐卖了个关子,“你也认识。”
慕浙作为燕城交际花,认识的人可太多了,但是碍于三个条件:其一,裴疏槐也认识;其二,裴疏槐能看上,说明对方条件不错,至少长得不错;其三,陆安生看起来对这个对象没有不满。
慕浙扫了眼在桌的,目光在裴逾白脸上顿了几秒,对方眨了下眼,很是无辜清纯,他于是挪开眼,又看向陆安生,这厮也眨了下眼,气质截然不同,贱嗖嗖的。
“我打赌。”陆安生继续点火,“你要是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定会吓一跳。”
平时一起玩的那些傻逼应该排除,毕竟大家一起玩的时候把彼此的德性都摸清楚了,他也没见过裴疏槐对哪个狐朋狗友特别关注过,甚至都记不住好多人的名字,除了他和……
嘴唇嗫嚅几下,慕浙说:“你、你对象的名字是不是三个字?”
“啊。”裴疏槐惊讶,难道慕浙猜到了?不能吧,他和祁暮亭很低调啊。
慕浙喝了一大口水,喉结滚动,说:“他是不是年纪比你大,身高比你高,在谈恋爱前,你俩的关系还很特殊?”
裴疏槐想了一下他和祁暮亭之前的关系,外卖小哥和雇主,确实挺特殊的,于是点了下头。
慕浙“嘶”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明白了。”他拍拍胸脯,语气郑重,“放心,兄弟一定挺你们俩,等以后你们被两家联合扫地出门,我会收留你们的。”
啥玩意儿,裴疏槐说:“你明白什么了?”
慕浙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陆安生,目光痛心。
“操!”裴疏槐瞬间明白,拍桌道,“你龌龊!”
“你下|流!”陆安生也反应过来,立马给他一巴掌,趁机报了刚才的仇,“我他妈一清白男儿,吃块排骨的功夫就被迫出柜了?还是和我弟!”
“和弟弟怎么了?”阮鹭敏感地说,“我和我哥好得很!”
“别趁机秀恩爱,吃你的小土豆去!”陆安生说完阮鹭,专心攻击慕浙,“刚才都说了,他对象不在这桌上,你还瞎猜,送你下锅里涮涮,看看你们俩谁的泡大!”
慕浙不服气,有理有据地说:“我哪知道你们是实话实说还是暗渡陈仓,偷偷谈恋爱的人在我这里没有可信度!而且你不是说疏的对象会吓我一跳吗,在我和他都认识的人员名单里,唯一能吓到我的就是你。”
陆安生还要人身攻击,裴疏槐慈悲心肠,连忙阻止,“诶诶诶,算了,别跟脑残一般见识。”
慕浙挡开陆安生的手,转头问裴疏槐,“操,你到底和哪个男的搞在一起了!今晚你必须告诉我,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间包厢。”
裴疏槐刚要说话,房门就被敲响,他立马说:“点的菜到了,等会儿再说。进!”
“别想着转移视线,待会儿你必须跟我交待——”慕浙说着说着见裴疏槐突然站起来,仿佛在操场偷摸谈恋爱的小学生抬眼看见班主任,那站姿笔挺,那眼神闪躲。
他不解地转过头,待看见门外的人,“噌”地站起来,“祁、祁总?!”
这煞星怎么在这儿!
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岁月里,裴疏槐和祁暮亭之间战火熊熊,已经到了祁暮亭要在裴疏槐大寿之日上门找茬的地步了?可是不对啊,裴疏槐对裴逾白已经没那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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