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时候刷了就刷了。”陆安生提前警告,“你要是真想演戏,我帮你搞资源,咱不能舔他们,绝对不能,知道吗?”
裴疏槐只当他是和原主兄弟情深,时刻牢记“讨厌祁暮亭”这一原则,很爽快地答应了。
陆安生这才满意。
*
mq娱乐公司,傅致夹着平板上到三十八楼。
总裁办公室门没关,在门外就能听见娱乐媒体部门的负责人将来之前准备好的检讨书说得一口气不带喘,一个字不用停,最后再虽然忐忑但是顺从地以“无论您如何处理,我都生是mq的人,死是mq的鬼”为中心表忠心,完美收尾。
傅致在外头听了一耳朵,知道了里头说的是什么事。
《在路上》是新闻媒体部推出的一款上门访谈节目,以主持人的视角带领观众每期认识一个发展受阻的行业,以“生活、专业”为创办宗旨,不设流程,拒绝设计,主打真实。但就在上一期节目在昨晚八点如约播出、再创当日收视率新高的时候,那期嘉宾竟然爆出节目中的一段谈话内容是主持人自己设计的台词。
嘉宾说道,他的确真情实感,但后来观看节目时才发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过于激进,煽情的成分太重,而对于观众来说,这就是一种不正向的表演。作为本期的嘉宾,也作为《在路上》的忠实观众,他对这档节目发出质疑。
办公室正在播放那段受到指摘的谈话内容,嘉宾由激昂陈词、痛贬行业毒瘤,再到嚎啕大哭,不甘行业落寞,最后泣涕涟涟,大呼“我们行业真的要完啦”,难以自拔。这段内容被节目组剪辑为当期精彩cut,单个视频是历来所有cut中最高的,足见效果。
但在“设计台词”被曝出来之后,反弹同样立竿见影,当晚媒体部的官网和电话就被轰炸了。
敲门声响起,新闻媒体部门的负责人转身,朝傅致打了声招呼,“傅总。”
傅致应了一声,去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了。
祁暮亭说:“你准备怎么处理?”
这话是问负责人,负责人这会儿心里也慌,斟酌着说:“咱们做这档节目前,在组里可是下了死令的,其余几位主持人至今没有犯过错误,哪曾想这个这么想不开,真是狗胆包天!为了这档节目能再活,也为了咱们部门和公司的声誉,这件事情必须要严肃处理。”
他双手托在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握着,“昨晚事发突然,公关部快速发出通告,言辞恳切务实,暂时稳住了观众的情绪,现在观众就是要等咱们给个交代。依我看,当事人必须解聘,追讨损失并永不录用,我们部门也要贴出道歉公告和公开声明。祁总,您看如何?”
“按你说的做。另外,你去找《璀璨明星》的负责人开个会,再增加一期节目,嘉宾就定这个。”祁暮亭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李部长,你不是新上任,以后眼睛可得放亮点。”
负责人连忙应声,这回他看似没有因为管理不当而受罚,可祁暮亭的这句话是机会也是警告,若再有下回,恐怕就得合并算账了。他抹了把汗,转身离开办公室,故作沉稳平静地走了几步,突然脸色一垮,“咻”地溜了。
特助端来一杯冰咖啡和一杯香槟放在茶几上,把先前的咖啡杯收走了。
“您这都第二杯了。”傅致看着祁暮亭眼下的两抹青痕,“昨晚没睡好?”
祁暮亭在他对面落座,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说:“有点失眠。”
傅致老气横秋地操心,“有病还是要看医生,咱不能讳疾忌医。我认识一位心理医生,感觉很不错,你要……”祁暮亭面无表情看过来,他便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不要。”
祁暮亭嫌他烦,“没正事就回你办公室去。”
“别急着赶人嘛,我是特意来为您老人家推送午间新闻的。”傅致拿起平板划拉两下,反过来推到祁暮亭面前,“请看。”
祁暮亭垂眼,屏幕上的男生在安静的昏暗中站着,握着立麦的手白皙修长,垂眼低落的睫毛在阴影中像一对向上飞却止不住坠落的白蝴蝶翅膀。他穿着干净简单的绸面长袖白衬和长裤,整个人有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悲伤,脖颈上的银色细链滑落,紧贴着他的心脏,再滑落,像束缚神像一般圈住他的腰腹,从没有系上的前两颗衣扣处和衣摆下方露出冰冷的端倪。
干净的白衬衣下,不允许被存在的欲望仍旧破土而出、难以止歇,正不动声色。它在银链的束缚下悄然汹涌,像美式咖啡里的冰块,给人一种冰冷苦涩的感官刺激。
祁暮亭咬在唇间的冰块似乎突然变成了某种不好下咽的东西,他舌尖滑动,觉得没必要吐掉,最后还是将冰块咬碎了,化水下肚。
这是张乍一看和裴疏槐完全不搭边的照片,随意而充满情绪、迸发生机,祁暮亭不否认自己的感官在第一秒就被它吸引。他问:“哪来的?”
“米亩的《同一条纬线》剧组。”傅致学着媒体爆料的语气,“这位是他新选的男三补拍,今天下午他们已经聊完了,如获至宝。”
祁暮亭没有过问这个项目,因此不了解,他问:“你觉得怎么样?”
“客观地说,外形很合适,这张照片表现出的气质也很合适。”傅致伸手划了划,屏幕上变成另一张脸,是原定的那个男艺人,“比他还要惊艳。看到这张图的那一瞬间,我就理解了米亩狂发半小时朋友圈却一字不打、满屏感叹号的脑残举动,他这是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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