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出来游玩都要被人拐着弯指责?
时白回头望了眼那对情侣,娇小个子的男生似乎也认可男友的说法,当即贴近男友,撒娇卖乖。
猝不及防又被塞了口狗粮,时白无语转头。
正想和顾尘说话,结果这才发现顾尘被冻得细细发抖,显得有些可怜。
不去纠结是否惹人误会了,时白取下围巾和手套,一股脑塞给顾尘。
顾尘本想拒绝,因为时白的围巾和手套与他的精心搭配并不合适,可冰冷的手触摸到暖绒手套时,滚滚热气实在是惹人心动。
在时白的催促下,顾尘还是妥协于这股冬夜里的温热,围巾严严实实拢着,终于要好受些了。
时白和顾尘的这番互动落在小情侣眼中,娇小男生更加用力地贴近男友。
男友躯体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再看前面两人相差半臂距离的同行,对比强烈。
而他的男友更是直接带着人,走到时白二人的平行处,恨铁不成钢地指导时白:“哥们儿,抱紧啊!”
时白和顾尘:……
在小情侣的灼灼目光下,时白当即拉着顾尘大步离开。
直到走出百米距离,确认已经甩开那对莫名的小情侣后,时白才松了口气。
放慢步子,时白顿时也松开顾尘的手。
顾尘有些想笑,咳嗽一声抑制喉咙里的笑声。
结果时白误会了。
时白看着顾尘,皱了皱眉,对方确实穿得单薄,围巾和手套不过杯水车薪。
攥紧上衣,时白发愁,脱衣服是不可能的,他也冷。
至于敞开棉袄,互相拥抱取暖,他和顾尘又不是情侣。
心下思量,时白开始留意周围,还真发现一处风水宝地。
双子塔顶层有一家会所,那里视野通透,方便观摩烟花,零点跨年的倒计时也清楚可见。
询问了顾尘,对方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毕竟会所里的暖气总好过室外冷风吹,顾尘已经些许后悔穿得单薄。
尽管心中不愿承认,但他确实已经不是年轻的小伙子,年龄上来,遭不住冻了。
上了双子塔,两人来到会所门口,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好消息是里面人并不多,坏消息是,这家是会员制的,而他们都不是。
当场办理显然来不及,可是当要铩羽而归时,里面的有人认识时白,二话不说领着他们进了。
宋远以前算是时家的附庸,一直和时白关系不错。
自从时家破产后,两人就减少了来往。
会所里还有宋远的朋友,见他说出去透气,结果领了两个大帅哥进来,都投来热切的眼光。
结果瞧见帅哥的具体面目后,纷纷息声。
宋远发小当即拉着宋远,小声说:“你怎么带他进来了?”
宋远简单说了下情况,其他人哪里不知道缘由,时白家道中落,连会所都进不来。
各色的目光落在时白身上,有惋惜、有遗憾,更有调侃和奚落。
不过时白先前性子好,不会仗着优越的家世高高在上,和这些富二代们没什么冲突,他们也不至于上前秀优越,落井下石,那也太没品了。
时白对于形形色色的打量已经免疫,面色如常,和宋远说了几句后,带着顾尘离开,坐到旁边的卡座。
顾尘将这一切看得分明,心里不爽。
在他的眼里,时白处处都好,可比这些纨绔子弟要好得多。
甚至连时白的家境,说句不该说的话,如果时家没有遭遇变故,他根本没机会挖走时潭,更不会因此接近时白。
熟悉的人都清楚,顾尘白手起家,平生最不喜富二代。
压下心里的愤愤,顾尘倒了杯水,递给时白,眼里写满担忧。
时白莞尔,说:“没关系的。”
见顾尘不信,时白淡然地说:“真的。”
目光下垂,停顿在杯口,茶水泛着细密的涟漪,但眼神放空,思绪飞回前世。
前世与现在没什么不同,时家也遭遇了破产,父子俩蜗居在老房子里,日子浑浑噩噩。
时白也怨恨过命运,甚至将这一切的失意归咎在时潭头上。
如果不是时潭信错人,时家怎么会从a市上流,转瞬间楼塌了,昔日荣华付水东流。
但他到底爱时潭,不敢真的指责,他自以为把这些负面情绪压抑的很好,可这怎么会瞒得住疼爱儿子的父亲?
他是压倒父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直到失去至亲,时白这才明白,原来还有比破产更痛苦的事情。
世界之大,无人相依。
时白抬起头,笑了笑,说:“钱财乃身外之物。
我有爸爸,还有顾哥,还有朋友和事业,已经很幸运了。”
顾尘确定时白并不是勉强,而是发自内心,他松了口气。
“我们点些喝的吧。”时白拿起手边的单子,“还得坐会儿呢。”
两人埋头研究点单时,一边的宋远拎着瓶红酒,单独走了过来。
扬了扬酒瓶,宋远说:“叙个旧?”
时白点头,身体往里侧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来。
没等宋远反应,对面的顾尘攥紧酒瓶,吸引了宋远的注意后,他起身,说:“你坐我这边。”
说完,施施然坐到时白身边,全程动作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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