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庆抿了下嘴唇,将手插进卫衣的口袋里,偷摸着向贺峤那边努了努嘴,在被贺峤发现之前侧过身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哼了一个和弦。
“大老板,我吃不起蓝色餐厅。”言栖转脸面向鸦隐,双手合起放在面前挡着下半张脸,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对方试图感化他。
“得,你们三个说好了坑我是吧。”鸦隐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嘴角泻出的笑意暴露了他的好说话。
“大老板。”贺峤也加入了请求的阵列。
溪庆当然不能落下,他从善如流地眨巴着眼睛看着鸦隐那张白瓷似的脸:“大佬板。”
“行吧。”鸦隐小幅度摆了摆头,迈步向升降梯走去。
言栖得意地冲他们二人扬了扬眉毛:“小样,想坑我。”
溪庆倒是无所谓,无论谁请客他都可以蹭一顿美味。他单手扣在贺峤腰侧,轻轻推着他向前走。
溪庆本以为他们要到地下停车区之类的地方,没想到升降梯仍然向上。鸦隐坐在沙发上摆出一个极为舒坦的姿势,撑着下巴盯着每一层的员工查看。溪庆不免觉得有些恐怖,如果在这样的地方工作恐怕会精神崩溃吧。
风很大,将贺峤精心准备的发型吹散了一些,那一撮挡在面中的发丝有些碍眼,他神情不自然地测过身想要将头发整理好。
谁知溪庆先他一步动作,微仰着头,伸手扒拉开那缕头发,又轻轻插入发丝顺了顺。
贺峤有点呆住了,只是望着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话便被溪庆的笑意打断:“你的设计师品味真的很不错,这张脸我很喜欢。”
贺峤轻颤着的心脏猛地下坠,那点欢愉来得猛烈去得也迅速,就像一小阵风绕过发梢,除了淡淡的寒意不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我没有这张脸呢?”贺峤握住了他的手,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年,那是一张被时光所馈赠的面容,傲气和正义并存,还带着恰如其分的善意。
贺峤不由得低下头,他不愿直视自己的内心,他甚至不是一个能自主操控情感的人类,即使设计者为他填入了情绪的因子,但他总觉得那是在某些已有情感基础上的剽窃。他没法直视热烈,并做出同样热烈的回应。
“啊?说什么傻话?”溪庆弯着腰故意从侧面去看贺峤的表情,却发现了他脸上的落寞。
“别瞎想了,我们两个有一我一张好看的脸蛋就够了。”溪庆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了不远处言栖的叫唤,他只能搜肠刮肚拼出这么一句话来安慰对方。
眼见贺峤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溪庆有点急了,他并不知道贺峤所纠结的核心点是什么。
看了言栖一眼,溪庆咬咬牙,嘴唇飞快在贺峤的脸侧贴了一下。
他飞快抽身,向着那边快步走去。
没想到顶楼停放着一架飞行器,溪庆惊讶地扬了扬眉,一本正经地踩着梯子上了飞行器。
里面是三排座椅,言栖在看到溪庆后和鸦隐一同坐在了第一排。
她疑惑地转过头:“你们不饿吗?贺峤怎么还不过来?”
溪庆抿着嘴笑,他伸手抚了下耳垂,望向窗外,贺峤正在赶来,不知怎么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想起之前那个梦境里贺峤的反应,嘴角的笑意扩大。
虽然年纪不小,经历的事也不少,怎么还这么纯情啊。
贺峤急匆匆上了飞行器,在溪庆身边坐了下来。
言栖没有多说什么,她开启了自动驾驶的模式,让飞行器向着蓝色餐厅飞去。
他们随口聊着空中航线的情况还有增设新航线的预期计划,大概几分钟后又转而聊起了监狱里的生活。言栖父亲似乎离开了黑金监狱,新的监狱条件似乎不错,并不需要过分担心。
话题既已至此,言栖好不容易忘掉的弟弟的事情再次浮现心头。
“现在关泽是生死不明的状态。”她反复查看着腕表希望收到最新消息,可上面依旧是昨晚的消息,冰冷的文字用客套的话语告诉她关泽的事情依旧没有进展。
“你父亲知道这件事吗?”鸦隐缩在座椅里,半阖着眼问道。
“应该不清楚吧,不然他早就该闹了……”言栖的话语里透着点无力,她放任自己的身体陷在座椅里,现在的温度实在适合补眠。
于是,舱内陷入了并不让人反感的安静。溪庆的手臂紧贴着贺峤的,他们都懒得移开,况且这样的姿势都让彼此有了一点可依靠的东西。
这个时间段的交通有些繁忙,飞行器需要时不时减速来应对前方的其他交通工具。大约半个小时后,飞行器降落在了一片空旷的地方,这周围没什么建筑,只有几个小房子。
说实在话,溪庆有些失望,他本以为会看到和黑金大楼的餐厅一样令人震撼的场景,没想到这里甚至没有气派的建筑。
飞行器就停放在了草坪上,周围孤零零落着几架其他飞行器,看起来这里的生意不太好。
“走吧,我上次在这里吃饭还是死神计划高层集体聚餐。”不同于溪庆的兴致缺缺,言栖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他们进入了其中一间小屋,里面没有任何陈设,只有一扇门,门板似乎是一块完整的屏幕。
溪庆没有猜错,鸦隐站在门前叩了叩,神色自然站在一旁等候。
“您好,有预约吗?”声音传来,门上的屏幕出现了一个甜美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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