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一层到八层有足够长的距离,溪庆和叙尔湖默契地都没有出声,每走下一层楼,溪庆都将灯关闭。
“溪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在十二层的位置,叙尔湖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给我看下你的身份。”溪庆转过脸,认真地说道。
“好。”叙尔湖爽快地答应,将“鹿”的身份展示在溪庆面前。
“好,”溪庆确认了名字和身份后,终于放心了,“另外一只鹿我已经见过了,是那位叫沈秀容的老太太,因为她行动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没有让她和我一起前来。”
“嗯,我就是那个最早发现靠近鹿肉有提示音的人。”叙尔湖说道,“至于你不信任我们的原因我也能理解,毕竟咱们谁不是身经百战从各个区域杀出来的呢?”
溪庆微笑着点点头,虽然自己只经历了两个副本就被强行拉来了。
“我们接下来要去找的是哪一位?”叙尔湖问道。
“张润煜。”溪庆再次确认了这位玩家的位置,在八层靠近窗户的位置。
在九楼的楼梯间里,二人同时放慢了脚步,溪庆再次拿出刺.刀,叙尔湖也拿出了一把锅铲。
溪庆回头看了一眼伙伴捏着锅铲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他忍不住被逗笑了。
“没有锁。”溪庆将手放在门把上推了推,活动程度表明这扇门可以被轻而易举进入。
“那怎么行动?”叙尔湖问道。
“他肯定不是死神,这一层应该没有其他埋伏,他没法解决掉我们,我们查看了他的身份再动手。”溪庆小声安排着。
他将从沈秀容那里拿到的那包白色粉末递给了叙尔湖,低声嘱咐着:“放到食物里。”
“好,我们尽量智斗,不惊动其他人。我先进去和他沟通,确认之后我们再上。”叙尔湖顺着溪庆的思路说道,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好。”二人确定了方案之后,叙尔湖便先行进入了八层的位置。
溪庆在最后一节楼梯上费力地蹲下,这破副本不知是谁设计的,爬上爬下的要人半条命。
再说叙尔湖,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灿烂笑容,背着背包走向里面。
他打开地图找到张润煜的方向,向着那个房间移动。
拉开房门,在窗户前和书桌一套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房门,应该没有察觉到叙尔湖的靠近。
叙尔湖高高举起锅铲,一点一点向里面移动。
男人猛地转回头,目瞪口呆地盯着跳起来的叙尔湖。
叙尔湖本着和平的处事原则,情急之下,他收起铲子,咧着嘴挤出一个笑容。
张润煜屁股实在有些坐不住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他娘要吓死老子。”
“没,哥,你坐在那太像那个丧尸片男主角变异前的样子了。”叙尔湖说道。
“你来干什么?”张润煜半信半疑地从椅子上站起,满脸嫌弃地看了看叙尔湖身后垂着的锅铲。
“哥,我做饭的,弄了点热乎包子,想来看看你们饿不饿。”叙尔湖吸了吸鼻子,从背包里拿出了包子和豆浆。
“那,你放那里吧。”张润煜显然是有些不大相信,他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叙尔湖,“怎么?感冒了?”
“没,哥,油烟熏的了,还软乎着,你再不吃硬了。”叙尔湖说着从背包里取出吃剩的半个包子。
他一屁股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将手中的锅铲放在地上:“我走的急,担心包子软了,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如果溪庆在场,他一定忍不住吐槽,明明这包子是临走前叙尔湖在微波炉里加热的,怎么还装成现做的骗张润煜。
“哦……这样啊。”张润煜的疑心似乎打消了不少,他坐下,拿起包子闻了闻,蛮香。
张润煜自从进入副本除了最开始喝的那杯酒再没碰过其他东西,胃里正烧得难受,实在抵抗不了散发着香味的带有余温的美食。
叙尔湖似乎根本不在意张润煜是否吃了东西,他只顾自己狼吞虎咽。
吸管扎破薄膜的声音响起,叙尔湖左侧眉毛不经意地扬了扬。
几秒后,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我去!”叙尔湖看了一眼,忍不住大叫。
他没想到溪庆给的白色粉末药效这么强,几乎瞬间放倒了一个成年壮汉。
张润煜扑倒在地,眼睛半合着,那杯豆浆被他的动作弄撒在地板上,可怜的吸管都被摔了出去。
叙尔湖蹲下身子,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张润煜,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下面试探着,感受到细微的呼吸后,他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喂,怎么样了?”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溪庆问道。
看着眼前的一幕,溪庆微微点了点头,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他关好房门,而后跨过张润煜的身体迈入房间,看到桌子上的锅铲忍不住调侃道:“不是吧,哥你真的拿那把铲子把人拍晕了?”
“没有,我在豆浆里加了一点点你给我的那个白色粉末,他喝了一口就倒了。”叙尔湖说道。
“嗯。”溪庆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了张润煜的通讯设备。
“他是人。”他说道。
“那我们就?”叙尔湖歪着头看向溪庆。
少年逆着光,脸部线条流畅干净,就像他的性格一样,干净,不留情面,一击制敌,绝不允许对手有一丝一毫起死回生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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