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里确实是你的房间”贺峤从酒柜中取出一只黑色的长颈瓶子,将浅蓝色的液体倒入杯中,“但我说过了,房间紧张,一个房间住两个人啊。”
贺峤慢慢转过身,后腰靠在吧台边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溪庆。
溪庆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想到了那个答案,他的心情更加复杂了。
贺峤看着溪庆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他端着酒杯的手贴近唇部,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
“我们两个一个房间?”溪庆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嗯哼,怎么,你不乐意么?”贺峤悠然自地挑了下眉,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没关系,”溪庆皮笑肉不笑,他一边狠狠关上门,一边说道,“如果你半夜打呼噜磨牙的话,你绝对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呵……”贺峤乐不可支,下一秒就被杯中的液体呛到了。
他手扶着吧台,一阵猛烈的咳嗽。
溪庆满是幸灾乐祸地丢下一句:“怎么不咳死你,我一定给你多烧点钱。”
“你这孩子太没良心了,我救了你,你还和我作对。”贺峤翻了个白眼,坐在椅子上转了转身子。
溪庆懒得回应,他猜测了很多种贺峤选择和自己住一间屋子的原因,每一种都很牵强,溪庆索性放弃了猜想,认真地参观着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除了一进门的餐食区域,再往里走是客厅区域,然后正对着一个阳台——外面的风光倒很不错。
客厅的左边有一扇门,里面是卧室。
溪庆推门而入,而后站在原地咬牙切齿——是的,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
房间的侧面还有一扇门,是一个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贺峤。”溪庆语气很冲地走出来,站在客厅中瞪着贺峤。
“怎么了?迫不及待和我同床共枕了吗?”贺峤露出他的招牌式笑容,语气轻佻。
溪庆不信邪,他仔细检查了套间的每一个位置,最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那确实是套间里唯一一张床。
“两人间,为什么只有一张床?”溪庆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心平气和地发问。
“大床房啊,你们那里的宾馆没有这个选项吗?”贺峤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仿佛问这个问题的溪庆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溪庆强忍下将那杯酒泼在贺峤脸上的冲动。
“你放心睡,我还有事,先走了。”贺峤突然收起了笑容,简单地丢下一句,离开了房间。
身体上的疲倦席卷,溪庆放弃了思考,任凭自己放空大脑,陷入了虚虚实实的梦境。
溪庆是被屋外的动静吵醒的,他烦躁地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光倒还算柔和。
他穿好拖鞋,从卧室走了出来,顺手揉了揉自己发乱的头发。
“醒了?”贺峤正坐在茶几前吃饭,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溪庆突然觉得,这仿佛是一个“家”,两人的相处太过自然了,似乎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嗯,你忙完了?”溪庆走到沙发旁坐下,后背倚着抱枕,大脑还是没有恢复清醒。
他依稀记得自己做了很多个梦,贺峤在梦里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想到这里,溪庆的脸不免有些发红,不由自主地咳嗽了几声。
贺峤没回头,只是将一个杯子递了过去。
“这……你都用过了。”溪庆犹豫着。
“得了吧,都是男的,都要一张床睡了,矜持什么?”贺峤揶揄道。
溪庆没再作声,接过杯子。杯中的液体和贺峤之前调制的似乎是同一种。
溪庆尝了一口,淡淡的甜味,混合着某种水果的香气,再加上微凉的温度,但是他并没有尝到一点酒精的味道。
“没有兑酒吗?”溪庆不由地问。
“我从不喝酒。”贺峤继续吃饭,头也不抬地回答。
洗了把脸之后,溪庆在贺峤旁边坐下,开始享用贺峤带来的晚餐。
是普通的牛扒盖饭外加一小碗海鲜汤,看来这里的食物并没有很特别。
那个手环几乎具有了手机的所有功能,似乎对标的是运动手环。溪庆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用过餐后,二人默不作声地将餐具各自清洗,收进了橱柜。
贺峤在餐桌上摆弄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溪庆有种强烈的窥探欲望,更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例如那个副本里的尸坑,还有那块墓碑,最重要的还是怎么离开这个游戏。
溪庆和贺峤相处的第一晚,多少有些不自在。
从小溪庆便很独立,母亲离开后更是自己独自居住,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其他人同床共枕了。
房间里很暗,隔音效果也很好,只有枕边人依稀的呼吸声。
终于,在溪庆连续五次翻身后,贺峤忍不住开口:“睡不着?”
溪庆身子顿时僵住了,二人躺在床上已经足足一个小时了,他本以为贺峤已经睡着,没想到两人双双失眠。
“还好。”溪庆的声音细听之下有些颤抖,他不由自主地回忆着不久前的梦。
“倒也不必立刻睡着,距离你们下一个副本还有两天半的时间。”贺峤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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