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加奈沉吟着转了转手里的魔杖,并用魔杖头轻轻地在这盏灯上面,敲了一下又一下。但是灯牌始终没有一丝一毫要冒出来的意思。
朝仓加奈见状不禁挑了挑眉,一时半会儿倒是也有些拿不准,这究竟是她搞错了情况,还是这张牌太能装死了。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太久。
因为想要验证是不是灯牌作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只见朝仓加奈慢吞吞地走到了窗户边上,然后把窗帘悉数拉了下来。有了窗帘遮蔽,屋外灿烂的阳光瞬间被阻挡在了外面。
厚重又遮旋光性能极佳的布料,为这间库房创造了一个极好的黑暗环境。
在这种环境里,暗牌就有了发挥的空间。
随着朝仓加奈的魔力宣泄,四周的暗影如黑水一般,沉默又势不可挡地裹住了中心的那盏白炽灯。暗牌强大的魔力瞬间形成了一个,仿佛能吞噬掉面前一切的包围圈。
不过朝仓加奈并不忌讳脚下的暗影。因为她是暗牌的收复者,也是暗牌的使用者。她对暗牌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啪嗒啪嗒……”
轻微的走路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响起,而随着她的走近,暗牌也终于吞没了那一盏始终亮不起来的白炽灯。
黑暗浸染了一切。
但这显然是灯牌无法忍耐的。故而剎那间,闪闪的荧光,就立刻在这片黑暗之中聚集了起来。
灯牌在用自己的魔力,抵抗着来自于黑暗的侵蚀。
“果然是这样啊……”
停留在几步之外,一直迟迟没有动静的朝仓加奈,在看到灯牌终于隐匿不下去,而选择奋起反抗之后,嘴角总算扬起了一个尚且称得上轻松愉悦的弧度。
“一直没动静,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呢。这样的话,未免也太丢脸了。幸好,幸好还真的是库洛牌。不过这张牌的本质,难道是什么最高级别的茍王吗?这么能茍。魔力,魔力气息没有;动作,动作幅度没有。之前的表现简直就真的和普通的白炽灯一样,待在天花板那里一动不动……”
这要是举办个茍王大赛,她绝对百分百相信这张灯牌能拿个冠军回来。
朝仓加奈一边小声念叨,一边举起了手里的魔杖。而在吐槽完之后,她先是轻咳了两声,然后恢复了正色道,“好了,叛逆灯牌。我宣布,你的自由时间现在到此为止了……”
魔杖敲击下去的那一瞬间,磅礴的魔力立即死死缠绕在了灯牌之上。灯牌想要挣扎逃窜,但是奈何周围裹着的又全都是影牌的力量。
逃,逃不掉;打,打不过。
几秒钟之后,也许是意识到自己今天注定是要被封印回去了,所以最后它放弃了抵抗,转而乖顺地化作卡牌落在了朝仓加奈的指尖。
识时务者为俊杰,它认!
白炽灯的失常,的确是受灯牌的魔力所影响。
灯牌被朝仓加奈收复后,朝仓加奈秉着试一把的心态,将灯管又给装了回去。这一次,没有了灯牌的作用,这盏灯终于顺利地亮了起来。
朝仓加奈见状收回手,并满意的打量着被光亮充盈着的幽暗库房。
这下好了。
安室先生是彻底在这件事情上沦为败犬了。
想到这里,朝仓加奈的心情值就不免瞬间飙到了最高点。
她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拉开窗帘,打开门,放了安室透进来。
而安室透进来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亮得有些晃眼的白炽灯。
安室透:?
安室透:!
“修好了?”
他的声音中多少沾了点纳闷的意味。
“对啊,这也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朝仓加奈努力压着自己上扬的嘴角。
不行。
老师说过,谦卑是种美德。她需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才可以。
“……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事情。”
被一盏灯难倒在原地的安室透,木着脸重复了一遍朝仓加奈这句话。
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赛到他的脸上了。
“咳,别在意,安室先生。修灯它本来也不是甜点师的必备技能,你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也不奇怪。”
朝仓加奈拍了拍安室透的肩膀以做安慰。
并没有被实质性安慰到的安室透:……的确。修灯它并不是甜点师的必备技能。但是,他也不是什么专业的甜点师啊。
安室透又抬头看了看那盏灯。
别的先不提。
他至少得知道这盏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吧。
秉着虚心求教的精神,安室透询问了朝仓加奈。
被询问的朝仓加奈:“……”阿巴阿巴。
这件事她要怎么说?
说她是靠库洛牌作弊吗?
这能说吗?
那必定是不能的啊!
“啊。”
朝仓加奈干巴巴地吐出了一个音节。
安室透耐心等待。
朝仓加奈:“……”
朝仓加奈:“…………”
朝仓加奈:“我们都在库房,那谁在前厅?”
好生硬的转移话题技巧。
但确实管用。
如果说他们两个都一直在库房的话,那么前厅……
嘶!
安室透和朝仓加奈在沉默中对视了一眼,然后立刻不约而同地开始奋力朝着前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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