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选择了救易文君。
林朝朝慢慢摇着铃铛,走到了洛青阳之前。
她问道:“你那么爱她,爱她爱到愿意去死,为什么当年不把她从皇宫带走,让她安安生生地和叶鼎之过日子?”
既然要逃,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撕破北离和天外天最后的脸皮,当年出兵仓促,若是能准备充分,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易文君绝世倾城的面容上满是怒色,她怒视着林朝朝,含血道:“我不爱明德帝,我只是想要自由,为何苦苦相逼!”
林朝朝:“……”
“杀了吧。”
她转过身,没有看洛青阳的神色,只是摇了摇铃铛,身旁的苏昌河一掌推出。
“当年,是我有负林……对不起,那一剑,让你成了废人……”
洛青阳看着林朝朝的背影,恍如间想起了十二年前那个七岁的小女孩,终于自他死前说出了最后一句道歉。
苏昌河一掌拍在了他的心脉,就算是神游之境也不会有半点活路。
“小姐。”
子姜紧跟着一剑刺入了易文君的心脏。
绝世的美人,她连死前都是美的,檀口之中不断吐出鲜血,好似纯洁的白莲花染上了血色。
易文君死了。
她死的一瞬间,天启满城的药人瞬间停止了行动,接着不约而同地倒在地上,七窍出血,一动不动。
差点被一个药人搞死的大理寺卿沈希夺被面前突然死去的药人扑了满怀,腥臭的血流了他满身,他一个激灵,瞬间把这具药人打飞了出去。
盘踞在上面的弓箭手一箭已经射出,险险地擦过他的头顶,落在地上。
“头儿,当心啊!!!”
沈希夺立刻飞奔,箭矢炸开,他骨碌骨碌滚了几下,站起来时已经满脸黑炭。
“要死啊你!”
他对那个放箭的人大吼。
等所有人下来,看见那些原本还生龙活虎的药人都死去了,尽管内心有些疑惑,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天启,安静了。
永安王府。
无心被雷无桀和萧瑟用当年他教给他们的伏魔拳和心魔引加上华锦专门制作的药水唤醒了神智。
儒剑仙谢宣和李凡松师徒也到了永安王府。
赤王萧羽和他的侍从龙邪已经无可依仗。
无心心口微微一痛,他望着天边那一轮血色的月,目光空了一瞬:“娘亲……”
此时唐泽和李凡松也赶回了永安王府,萧瑟望向唐泽,问道:“如何?”
“暗河大家长苏昌河已死。”唐泽顿了顿,沉声道,“尸体被仁川郡主带走了。”
萧羽神色微微一变:“苏昌河这个废物。”
叶若依站了起来:“萧羽,承认吧,你已经败了。”
“怎么这么安静?”
雷无桀突然开口,面露疑惑。
众人一愣。
这种安静不是这里的气氛寂静,而是外面,那些远远近近的打杀声、爆炸声、哀嚎声,突然停了,整座天启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萧羽的脸色变得阴冷至极。
“小师叔,药人,药人,都死了!”
本该在净化药人的飞轩突然闯了进来,稚嫩的脸上露出欣喜。
有人杀了蛊主。
这个信息一下子冲入众人的脑海。
是谁?谁又是蛊主?
方才无心恢复时还没有,现在却……
“是你们杀了蛊主吗?”飞轩问道。
众人:“……”
呃,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收尾还是要的。
萧瑟看着萧羽:“你的游戏已经彻底结束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结局。”
“我有选择?”萧羽冷笑。
“你有三个选择,一,被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杀死,二,被无心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杀死,三,被……”萧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萧羽已经提起了剑,就要往胸膛刺去。
一柄飞剑闪过,打落了他的剑。
“这么轻易就死了,太便宜你了。”
众人往声源看去,之间无双一身白衣,身旁剑匣半开,一柄飞剑悠悠地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他坐在屋檐上,两条腿轻轻地晃着。
但并不是他开口说的话。
无双的身后,是一抹云烟般的青色。
紧接着,一道黑影俯冲而下,眨眼之间就蹿到了萧羽之前!
“苏昌河!”
雷无桀大惊,叶若依和司空千落也举起了兵器。
萧瑟眉头一皱,拦住了三人:“先别动,他不对劲。”
谢宣看向李凡松,他磕磕绊绊地讲清了杀苏昌河时的前因后果。
谢宣明白了什么。
一身黑衣的苏昌河单手掐住了萧羽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萧羽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手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只脱水的鱼一般开始挣扎。
你看,连他都知道,死是一件痛苦的事。
直到林朝朝摇了摇手里的铃铛,苏昌河才把他丢在了地上。
接着,林朝朝和无双一起落了下来。
“天启今日死了多少人,他身上就该剐多少刀。”
一座城池的建设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如蚂蚁筑巢般一点点地堆砌砖瓦。繁衍、生活、繁华,十年、百年、千年,生生不息的人,奔流不息的河,亘古不变的山,无数的无数组合,汇成了一座宏伟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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