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护生,以强互弱。
匹诺康尼曾经是犯人流放之地的基底早就证明了家族无法凭借“温和的手段”统一无法地带,所以朝露才对星期日的手段不感到意外。
但一切都该结束,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说是私欲,但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睡着呢……。”所有的事情做完之后,一种一切都结束了的空虚与无力扑面而来。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朝露感到意外。
在她的计划之中,所有匹诺康尼的人应该都陷入昏睡,不管是家族的人还是星神都不例外……
怎么会……?
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大腿上不再散发出血腥味的青年被朝露放置到一边,借着狭窄处阴暗的光源,朝露躲在暗处。
之间灰发金眼的青年站在走廊的起始。
他左顾右盼,在瞬间如狙击镜般瞄准了朝露,朝露还没想好到底要躲还是要站起来离开,她就被穹“抓住”了。
“呀!”遭到突然袭击的朝露很适宜的发出少女该有的尖叫声,“……吓我一跳。”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机会解释你的行为,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变成在仙舟的呈堂证供!”穹反剪住朝露的双手,仍旧是仅凭一只手就制住了朝露,大有拿棒球棍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场。
“……你人还怪好的,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往我头上敲呢。”朝露松了一口气,“肯定会很痛吧。”
穹神气扬扬,“那当然,我可是银河球棒侠。”
“它可是陪我打江山的好伙伴,平均每天打爆四乘以六波的经验花!”
“的确,一开始我是想直接打爆——跟匹诺康尼的罪魁祸首同步当成敌人处理。但我做了个好梦。”
“看在梦想的垃圾桶上,我决定放过你!”
朝露:“……”
“啊,我年轻时也干过捡垃圾这种事……”
穹:“垃圾是梦想与宝藏的汇聚之地!”
朝露:“还能捡到巡镝……”
穹:“还能捡到信用点!”
两人莫名达成了某种共识,朝露笑得讪讪,“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松开我呀?”
穹义正言辞,“直到我再次做梦为止。”
意思就是除非再次昏迷,否则绝不会放开朝露。
“哎,面对你的时候,我总是感觉莫名心虚,果然是因为你和我的熟人很像吧……”朝露的声音绵软得好似一只待宰羔羊,“不过,我想你也不打算和我打起来。”
“我们去匹诺康尼最大的舞台吧,毕竟华丽盛大又精彩的谢幕才是我想要的嘛。”
穹:“包括星神在内?”
朝露的表情似笑非笑,“你真敏锐。”
*
“你早就知道谐乐大典无法正常举办了,对吗?”穹的手握在朝露的手腕,以防朝露逃跑。
朝露摇摇头,“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至少在这个世界,我没有那种权限。”
纸醉金迷的热闹都市此刻寂静无声,就连黑胶唱片也停止了旋转,整个星球陷入一片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的真·梦想之地。
“……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虽然我在你们眼里是坏女人,但其实还是很有道德底线的人哦?”
穹认为朝露看上去没什么可信度,两人在人流倒成一片、横七竖八躺尸的匹诺康尼行走,在即将抵达盛大舞台之时,朝露换了个方向,“不是这里。”
“是你们曾经战斗的地方。”
“舞台并不是以华丽绚烂作为评判标准的地方,在我看来,你们战斗后留下的废墟要比匹诺康尼的盛宴有价值得多。”
穹:“你真的很像女装阿哈……”
朝露:“。”
朝露:“但是我比阿哈可爱吧?”
穹略微思索,“可爱得多。”
各种意义上。
“匹诺康尼的谐乐大典其实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肃清曾经在匹诺康尼拥有一番势力的钟表匠,这件事你知道吗?”朝露踩在废墟之上,她行过之处,淡绿色的荧光如萤落于崩塌的地表,“我也是在成为星期日下属之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不过时间也就两三天……嗯,你会跳舞吗?”
穹老实地摇头,“我只有肌肉记忆,还没跳过舞。”
“……唔唔。”朝露顿时流露出有点失望的表情。
看来这次演出一个坏女人,真的很让她在意最终的谢幕曲。
穹从握住朝露的手腕到指尖滑过朝露的掌心,握住她的手只需要短短一瞬,“但我可以学。”
朝露的瞳孔睁大,金眸因为轻微的兴奋而闪闪发光,“咦,谢谢!不愧是你!”
朝露非常愉快地牵起穹的手,“其实我也很少跳舞,因为我参加的宴会只会变得一团乱……你应该知道,都是星神们弄的啦。”
“这么说来,你认为星神会做梦吗?”
穹偏过头,瞥视那昏睡的塔伊兹育罗斯——他在寰宇蝗灾中曾经见识过的虫皇,现在正如孩童般深睡酣眠。
尽管他在模拟蝗灾结束后,黑塔表示繁育可能再次归来,但他还是觉得有点抽象与魔幻,“我不知道。”
尽管在模拟宇宙与众多星神有所接触,但穹从来没见到过星神酣睡的模样,自然无从得知星神是否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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