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还是很失落, 不明白亨利·珀西勋爵为什么要说去国外之类的话,好像造成他俩无法复合的原因是她不肯似的。
他的提议简直离谱到了极点——偷偷离开所有的家人和朋友,连再见都不说,然后去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城市——香料岛, 亏他说得出口, 他们是海盗吗?
安妮头疼欲裂。现在的情形, 很难与他再续前缘了, 可是一想到她失去了他,心中还是酸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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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博林从里士满宫的大果园回来, 与正要去码头乘驳船的亨利·珀西迎面碰上。她让他在花园里等她一下,花园离泰晤士河不远。
她准备把借他的钱仍还给他。——亨利八世不肯收下,她留着也没用。
她回房间取了钱包。
“珀西勋爵,我把这笔钱还给你!”因为上下楼梯走得有点急,她说话有点微微地喘, “我用不上了,谢谢你。”
亨利·珀西没有去接钱包, 而是很绅士地道:“你留着用吧, 女士们需要用钱的地方比较多!”
玛丽·博林晒然一笑:“那怎么好意思!”
亨利·珀西的唇角微露一抹笑意, 道, “你现在还给我, 我一转眼就花光了。要不,你替我保存着吧,万一以后我手头突然没钱了,这笔钱还能帮我应个急。”
玛丽想到小说中,亨利·珀西因为被迫与安妮分手非常伤心,以至十羣一52耳七五2叭一于他此后的生活挥霍无度,临死前债台高筑。他是三十多岁的时候去世的吧?因为酗酒和生病。她苦思冥想,却发现再也回忆不起更多有关他去世的细节,当时她不曾刻意留意这些信息。
玛丽·博林想了想,道:“那我就帮你存托马斯·克伦威尔先生那里吧,他往外放贷,利息很高。他会把这钱放出去。”
亨利·珀西大度地道:“好呀,谢谢你。”
他的笑容很温和。让玛丽·博林感到安慰的是,看不出他有消沉的迹象,如此应该不会走上早逝的结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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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博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透过窗玻璃,她看到了玛丽·博林与亨利·珀西在花园里交谈着什么。
奇怪的是,之前亨利·珀西勋爵明明很讨厌玛丽的,可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甚至从他看玛丽的神情还透出一丝柔情来。
妒嫉在心中悄悄滋长,安妮怀疑玛丽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她与珀西分手了,然后与巴特勒家族联姻的人变成了她,现在又看到珀西勋爵对玛丽态度改观,她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等玛丽·博林回到房间,安妮冷冷地开口:“你明知道珀西勋爵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还故意去接近他。”
玛丽·博林正色解释:“安妮,我与珀西勋爵之间没什么。”
安妮的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你不要以为我和他分手了,你就有机会了。”
玛丽·博林将钱包重新锁回小箱子里,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道:“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这么大声被别人听了去,你我的脸上都无光。”
安妮尖刻地叫道:“你以前纠缠珀西勋爵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玛丽摇头:“你我身份相同,你不被允许和珀西勋爵结婚,我一样也会是。你没必要乱猜测我。”
乔治·博林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了这几句争执,上前扶住了安妮的肩膀,安慰她说:“你这次回宫,还是玛丽向国王征得了同意。你想,她如果要背着你做些什么,为什么还让你回来呢?!”
安妮虽然被告知玛丽没有做什么手脚,可心中仍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乔治又道:“从现在开始,忘了亨利·珀西吧!宫中还有那么多的廷臣,一定能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结婚对象的。”
安妮心中苦涩,还有比亨利·珀西更高贵的年轻人了吗?
现在大家都知道父亲在商讨她和詹姆斯·巴特勒的婚姻细节,谁还会向她示好呢!像托马斯·怀亚特这样的廷臣和玩伴,调调情可以,结婚是完全不行的。
亨利·珀西说,以她的魅力,就是国王也配得上。她倒是相信,除了没有出身在王室中,她的仪态、谈吐和心智都是女性中的佼佼者。
如果她是王后,她会把英格兰宫廷变成欧洲最令人向往的地方。阿拉贡的凯瑟琳太死板了,她的那些西班牙籍的侍女头上总戴着厚厚的山墙式的头饰,衣服的颜色太暗;王后还过于虔诚,总是没完没了地祈祷和忏悔。
她会让各国大使都倾心于英格兰王后的优雅和高贵,让宫廷变成欢乐和流行的海洋。
国王真的会离婚并再娶一位王后吗?似乎这话之前也曾听谁说过,但她想不起来了。
或许最近国王的大事闹得沸沸扬扬,令大家都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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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传来了一阵清晰响亮的马蹄声,接着是一阵不小的喧哗声,一名正在为王后朗读经书的侍女停住了口,走到了窗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信使,”侍女道:“他的马疲惫不堪,看样子有什么重要紧急的事情发生了。”
凯瑟琳王后向索尔兹伯里伯爵夫人玛格丽特·波尔使了一个眼色。波尔夫人会意,走出王后的房间,去寻找她的儿子亚瑟·波尔,他一直在国王身边服侍。
很快,她从亚瑟口中得到了信使传来的消息:“教皇阿德里安六世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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