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两分多钟后,方才还叫嚣的混混们全都倒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抱着受伤的地方满地打滚,呻.吟声遍地。季风面无表情站在他们中间,理着丝毫未乱的袖子,一副天下无敌第一高手的模样。
“季风,把这群混蛋交到大理寺去,哦不。还是交到北镇抚司吧。”萧洄头都没回,心道晏南机公允归公允,但远没有萧珩的手段让人解气。
“是。”
姬允和灵彦欢呼:“好!季风小哥厉害!”
江知舟定定看了少年一眼,目光从他眼睑下的那颗痣上挪过,然后轻声道:“多谢。”
方才的争执中,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衣袖上沾了些灰,被踹的地方有点疼,但他心中出奇的平静。
“不用谢,举手之劳。”萧洄摆摆手,方才奇异的感觉来得快去得快,他没放在心上,只当这具身体又出了什么毛病,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麻烦解决了,你也赶快离开这里吧。”萧洄朝他颔首,说完转身欲走。
就这时,身后的人喊了声:“萧洄。”
萧洄惊讶地转身:“你知道我?”
听到这个名字,方才还死不妥协的混混们像是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秦隅和姬霖他们也往这边看来,目光流连于两人身上。
长街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不记得我了吗。”江知舟轻声说了句。
声音很小,几乎只是嘴唇动了动,萧洄当然听不清:“嗯?”
“我说。”
江知舟展颜一笑:“真的谢谢你啊。”
萧洄一愣,随即跟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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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王芷烟和秦氏老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
就连老夫人曾氏知道是亲家来了,说什么也要让人搀扶着过来。
“娘,我和芷烟在这等着就好了,您进去坐着,等他们到了,我们再通知您。”
曾氏摇头道:“老身与他们已多年未见,自是应该亲自迎接。”
自萧怀民入京赶考以来,萧家本家的人一直留在金陵,一晃都快三十年了。秦氏知道她心情激动,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样呢,嫁入萧家这么多年,与亲生父母相隔数万里,她等待这一刻不知等了多久。
萧家大门是三进的,如今门口站了一堆女眷,面朝城南翘首以盼。
不多时,热闹人声朝这边传来,紧接着,一辆辆马车便出现在空旷的街道。
“来了来了!秦家到了!”不知道是谁喊了声。
此时已接近黄昏,夕阳染红了半边天,一群人沐浴在这样的日光里。为首的白马香车开路,窗外探出一颗脑袋,正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是秦家和萧家到了——”
马车们停列在路边,萧洄率先下车,然后噔噔噔跑到身后的马车旁,一两步跨上阶梯,甜甜地朝里喊:“外祖父外祖母,我们到了。”
少年掀帘,里头两位耳鬓斑白的老人在丫鬟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下台阶。
“娘——”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来了。”
萧家本家来的人是萧洄的一个小叔叔,他来京都做生意,顺便给曾氏庆生。
那位小叔走上前,亲亲热热喊了声婶婶,“您可还记得我?”
曾氏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着道,“你是威儿。”
“哎!是我!”
长辈们在叙旧,萧洄凑到秦隅三人身旁,“他们说他们的,我们先撤,走,带你们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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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下值时辰刚过,萧珩预备回家。他刚把手中案卷放下,陆善就进来禀报,说是萧洄的护卫在门口等着。
萧珩:“他在门口干什么?”
陆善:“那护卫独自押着好几个大汉,说是要举报他们当街抢劫行凶。”
“又举报?”萧珩皱起眉,这才多久,怎么净给他找事做。
“他自己不是在大理寺当官?怎么还把人往我这送?”
“据闻,那些人是南城门金吾卫罩着的。”陆善解释道:“三公子可能觉得这事只有咱们才能处理。”
会这么觉得才怪了。
萧珩哼了一声:“得罪人的事尽数往他哥这儿扔。”
这就是他的好弟弟。
陆善观察上司神色,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犹豫道:“那大人您觉得……?”
“金吾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片刻沉默后,萧珩突然出声,把笔往桌上重重一放,嗓音如同淬了冰:“把他们收进诏狱。狠狠地打。”
“打到有人来赎为止。”
“是。”陆善拱手,萧珩忙着下值,起身刚走了一步,就听他又喊了声:“大人。”
“又有何事?”
陆善毕恭毕敬道:“先前督察院派人来,说是明日要在会春楼给晏大人办庆功宴,请帖已经送到您府上了。”
他小心翼翼道:“您……?”
“晏西川的宴有什么好吃的,会春楼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萧珩冷声道,“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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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说得轻巧,然而真到了第二天,他不得不去。
因为卫影一大早就奉命堵在西园偏门门口,预备将萧珩少年时期被一只狗追掉了裤衩的事翻来覆去说上好几遍。
然而他刚开口,偏门忽然被振开,随即一把绣春弯刀从里飞出,擦着卫影的脸颊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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