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销量步步高升,方家的“方”字才开始渐渐地能和廖家摆在一起。
在此之前, 廖家的亲朋好友, 还有累计下来的合作商们,是一直不认可他这个存在的。
廖茵茵的父母也因为廖茵茵坚持要和方正业结婚,并且继续留在国内, 忍痛跟他们最疼爱的小女儿分家,之后带着她的两位哥哥移民了。
而方正业本人, 他自己对制药方面, 更是一窍不通。
他可以算是一个顺风顺水的成功的商人,但是绝不会是一个和走技术路线的管理者。
从他和方正海的父亲方邺, 靠着早年间私下倒卖药品起手开始,他们家的商业发展从来走得都不是要靠专业考硬实力的路,而是投机取巧,赶上风口,笼络资源,利用一切能发挥作用的人和事。
包括他父亲早年跟a市的生母结婚,搬来了a市,后来又因为婚姻成功移民,至于方正业自己,还因为廖家留下来的人脉和资产发家。
这就显得这个推测,十分荒谬。
一个对生物研究一窍不通的人,怎么会在制药方面成为团队里不可或缺的那块拼图。
“我还是很难相信。”郁闻礼说:“月城,你对方正业的印象不深,那会儿你和小燃的年纪还很小,但是我记得很清楚。”
郁月城客观道:“当初很少见,但是这两年,我对他算是比较熟悉了。”
这话多少有些荒诞,却是事实。
方正业活着的时候,很少来郁家看方渡燃,方渡燃每次在父亲回家住之后回去待两天,再回到郁家都会不开心。
小时候,四五岁的方渡燃还因为趁父亲睡着了,偷偷翻后院的围栏,大半夜跑来要找郁月城一起睡觉,被发现后一大一小差点大闹一场。
是廖茵茵和小姑拦下来,方渡燃才没挨打,最后跟着廖茵茵灰溜溜地回家。
后来,方正业事业越来越忙碌,还出国去进修,回家的时间少了,对方渡燃的管束也放任了,几乎都是廖茵茵在看管。
和方家做领居的郁家,有安靖和廖茵茵的发小情谊在,就成了方渡燃的第二个家。
也是他比自己的家,还要熟悉,还要待的还要久的地方。
郁月城对方正业的印象,就是在那天晚上他过来找到方渡燃,直接把小小的方渡燃揪起来,上手就要打他的时候最深刻。
除此之外,那就是定亲酒时,他和方渡燃曾经一起给他举杯敬酒的时候有个印象。
没记错的话,那场定亲宴,每个长辈都说了祝福的话,只有在方正业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大家认为满意,我就满意。”
然后就是一串对于联姻结亲的说辞,希望以后两家人能齐头并进。
那时候的“大家认为满意,我就满意”,在一片热闹欢乐的气氛里,并不突兀,是年少早慧的郁月城在方正业洋溢笑容的脸上,看到了不和谐的意味。
最后他把这个不和谐,归于了他是站在他的结亲伴侣方渡燃这边的,方渡燃跟他的父亲不算亲近,所以自己也认为这话不好听。
活着的时候,印象仅仅止步于此。
现在人死了,他反倒是把方正业的祖上三代都翻了数遍。
“这两年,你对方家打过交道的每个人,应该都往上几代人都翻了个底朝天。”郁闻礼恰时提到。
“算是。”郁月城应。
郁闻礼叹口气说:“方正业这个人,虽然在外面做事风风火火的,声势张扬,看着不稳重,对小燃,也总是要求严厉刻板,但在廖茵茵面前,那真是没话说。”
郁月城有查到这些,不过从自己大伯的视角来看,这个人从纸面上多了几分真实。
“这个回头你问问你母亲,她更清楚。她和廖茵茵,那是一起长大的,多年的好姐妹。我和她一开始也是很不看好方正业这个人,他们家,跟我们家,跟廖家,实在是差距太大。不只是在家族实力上,经济和地位上,还是在最基础的底线上。”郁闻礼说。
“方家做事不干净?”郁月城问。
“廖家,包括你的母亲的本家——他们安氏,这都是靠商业在a市扎根的,但廖家和安氏,包括现在你母亲打理的这个郁家,都是经得住查的。”
郁闻礼举例道:“做生意,很多东西的确不是非黑即白的,但是要对得起良心,这也是你父亲这个老古板,书香门第,但是能跟你母亲这么合拍的原因。你父亲他文人傲骨,我也算还在科研上有点追求,我们郁家所有的人,都认为你母亲非常棒,是位很厉害的女性。
“廖茵茵当年也是,跟你母亲一样。她心思灵巧,说八面玲珑也不为过。可是方家啊,当时借廖家的资源要扩建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劲。”
“不合规。”郁月城判断道,又说:“但他们手续上很齐全。”
他在脑子里把查到的有关方正业的药企,和他父亲方邺早年的事迹结合起来。
随后他问道:“方家洗白过?”
郁闻礼看他一眼,沉沉道:“嗯。而且重要也不在钱的多少,钱是小事,他们那盘子总共也不值钱,但是留下的痕迹太多了。方邺一直到出国之前,都还在干走私药品的生意。他们那个制药厂,在廖家的资源注入之前,其实就是方邺为了给走私药品套壳贩卖的窝点。”
“窝点?”郁月城发现了自己没有查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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