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植物花卉,终究还是跟腺体产生的气味不一样。”他补充道。
“没事,我又不是为了闻别人的信息素。你好像、挺喜欢她的。”
方渡燃心里想着就往外倒:“那会儿也很喜欢她儿子吧。”
“……嗯。”郁月城没否认:“我们关系很好。”
方渡燃是不会跟已经离开的人较劲的,最多较劲的就是郁月城这个朋友眼瞎,不会珍惜他。
连带着自己也更想把大白猫抱紧,给他梳毛,跟他亲近。
“没关系的话,你还是送我一盆吧。听你说它那么温柔,我就有点好奇了。”方渡燃说。
郁月城点点头:“好。”
·
方渡燃在周五的晚上离校,随身只背了一个双肩包。
如果不是期中考试占用三天,他应该把钱留给郁月城当晚就请假出来,然而十二中纪律严明,规章制度决定了只要他在校时外出超过三个小时,就一定会通知家长。
他是万万不能让方正海知道他的行踪的。
做这个决定实际上很困难,超出他的预估范围了,但他不能再等,也不能拖下去。方正海能想到让他给实验室留种这种恶心事,r-19x的成瘾性在上一个易感期折磨得他快发疯,成年那天会有更难以想象的东西发生在他身上。
方渡燃自从明事理以后,跳出来方正海洗脑的怪圈,就没想过这个人会对自己做什么好事,也没想过能依靠方正海或者别的什么人来获得自由。
他还必须要保证自己的背景不泄露,未成年是一道坎,能在任何情况下让他被方正海强制带走。
他现在急需要找一个靠谱的,能保密的机构,跟他一起做。
他要摆脱实验室的控制,首先要戒断r-19x,至于随随便便就完全让自己的身体回到正常人的样子,方渡燃没那么傻。这不可能。
方正海花了无数的脑力和资源来设计,投进去数不清的金钱堆积出他这么一具身体,也不存在谁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变好。
什么叫做变好呢?方渡燃想。
成为一个不受药物控制的alpha?
不可能。没有药,他就做不了一个所谓的数据完美的alpha。
做一个原本应该分化成的omega?
也不太可能。每个人只有一次分化的机会,他已经分化成alpha了,omega的腺体也早就毁了,没有指向性的信息素,算什么omega。
方渡燃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有清晰的定位。
他只想要戒断,任何方式都可以,摆脱成瘾性之后,他就可以有离开实验室的基础,再一步步地来。
那时候就算跟方正海谈条件,他也是站在上峰不受威胁的,
同样的,后果也不可知。如果不让他再补充实验室的针剂,其实很不科学,用上不那么好听的词汇,他会变异,会嗜血。
不过这些问题,他想应该是交由乙方来做,方正海的实验室能让他上瘾,他如果幸运,找到可靠的研究所做乙方,对方就应该会有办法让他脱瘾。
会付出的代价,一切后遗症,甚至转嫁为其他药物代替,挖掉腺体,换血……他把能想到的下场和经过都想过,当他发现没有一个能够阻挡他往前走的勇气时,他觉得迈出去也无妨。
只是这次的要利用的筹码,是他自己的命。
方渡燃深思熟虑过,也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反复搜寻确认。
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对方正海的实验室来说,价值连城,那他要是打开思路,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和方正海鱼死网破,比起被拉回去无限期地关起来,一辈子活在笼子里受折磨繁衍异类,直到哪天没绷住挂了,死在外面说不定还能痛快点。
那方渡燃宁愿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为了脱瘾来做实验。一刻也不愿意再等。
他想赌一把。
在远离学校的酒店里,方渡燃打开网购来的试剂管、冰袋和小号的保险箱,加上本地药店里买的中型针管。
他手法娴熟地用针管自己给自己抽了三管血,注入试剂管密封起来。
保险箱加密,冰袋放好,再把血样稳稳放进去。
三管的毫升数还是平时方正海最经常抽取的数目,他有样学样。
这段时间方渡燃在网上搜罗整合到的资料,要邮寄体.液,私人无法过海关,所以选了一个国内很低调,但是在基因领域耕耘八十多年的机构寄出去。
三十年前,这个机构——麒麟研究所,推进了抑制剂的发明,让抑制剂的成本极速下降,并且副作用大大减弱,直到如今副作用几乎消失。
以往的抑制剂价格高昂,买不起抑制剂的omega在发热期只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去医院进行高端养护,由专业的医疗人员操作,心理辅导师全程陪同,加上药物辅助来解决,另外一种就只能去依附alpha解决自己的发热期。
前者还在道德上被部分人谴责,导致一些经济富裕的家庭也拒绝为自己的omega儿女选择。
长期独自经历发热期的omega,最后都严重损害了身体健康,后遗症伴随一生,过早离世和病重的新闻不算少见。
如果选择跟alpha共渡发热期,被彻底标记在体内,成结注.精后百分之九十会造成怀孕,也只能选择伤害性巨大的强行流产或被迫生育。
在这种情况下,omega的生活一度缺乏基本保障和安全性,麒麟研究所的新型抑制剂一经发布,立刻普及全国上下,当下就扭转了omega的生活现状,大幅度提升了他们的生活指数和安全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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