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为了那份检讨书。”
方渡燃:“嗯。”
“我跟你没有芥蒂了,明白你的意思,也尊重你的想法。”郁月城顺着理他的发丝,指尖穿过深棕的发丝拨动:“知道你不是排斥我,我就不会不高兴了。”
“我怎么会排斥你。”方渡燃低语。
我排斥的是我自己。
不正常的自己。
“你发烧了,烧得很厉害。”郁月城没有探他侧颈的温度也知道。
刚刚方渡燃的唇.舌很烫,至少也是三十九度。
一般人烧成这样早就躺进医院里,方渡燃看起来行动自如,也许是由于他过强的身体素质,不过这并不算一件好事,硬抗不是科学的方式。
“我这是抑制剂不合适的副作用,过会儿就好了。”方渡燃给出解释。
郁月城不认可:“去医务室。”
“不去。”方渡燃直接明了。
“你上次在易感期也发烧。”郁月城忽然明白,他烧成这样,自己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方渡燃却拒绝去医院……这也是他不愿意说出来的秘密吗?
“我体质就这样,以前生过病,不是跟你说过吗?”
方渡燃在药性和易感期的双重作用下情绪很狂躁,刚才又失控,口气也不自觉地带着点厌倦,极力克制自己道:“我生病把脑子烧坏了,小时候很多事都想不起来,后遗症就是易感期的抑制剂打得不对就容易发烧,打迟了也容易体温不正常,没什么影响。”
“……我带你去a市做个彻底的检查吧。”郁月城说:“你只要抽点时间,一天,我让直升机来接我们去,就停在学校附近,一个白天足够。”
“我拒绝。”
方渡燃没时间去感慨郁月城的家底,这对郁家来说应该是平凡普通的小事情,但是他这么能干,所谓的彻底检查很可能会查到点什么。
他对自己的身份很有自信。
没有任何一个体检设备能发现他是人造的alpha,因为他基因重组过,他目前的身体数据就是个实实在在的alpha。
可郁月城家里能找到的检查设备,一定比常人能进去的医院要精准和专业,这会发现他腹部还没愈合的切片伤口。
会发现他腺体内高浓度的不正常游走的信息素。
会发现他高出常人好几倍的细胞更迭。
“我不想去。”
方渡燃抹掉自己唇上的水渍,低眸一看是淡淡的血红色,擦下来那一头已经开始干涸,再放在鼻尖轻嗅,血腥味里面有微弱却极具穿透力的冷香直灌肺腑。
他自然而然伸出舌尖.舔掉:“你的味道是很能安抚人,可我的身体我自己有分寸,我现在不需要什么检查。”
郁月城的目光放在他的手指上,又移向他伸出来的一点幼红,方渡燃此时此刻像极了一只嗜血过后舔爪子的野兽,四周的空气里也被他圈禁起来。
有无形无味的领地意识和压迫感。
“你需要什么?”郁月城问。
“我需要你……”方渡燃一顿,双手按在大白猫的腿上倾身,给同伴善后般把郁月城唇上的血迹也舔掉,腹部的一股劲在挑战他的意志力,被他死死关起来。
“去乖乖地上课。”他接着说。
郁月城强行把忧心沉进肚子里:“你呢?”
方渡燃人躁,很多细微的小地方小心思都遗忘掉,大大咧咧往自己胯上一指:“易感期的麻烦。我得等它下去。”
说完看了一眼郁月城,对方穿得还是出操的运动套装,他知道份量超乎常人,现在隐隐有点冒头的趋势,但比他好多了。
“你比我强,我现在得静静了。”方渡燃驱赶他:“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下不去。”
“换制服是为了做检讨吗?”郁月城是alpha,能理解这个烦恼,临走前站起来问。
“我操……这种事就不用说出来了!”方渡燃比公布自己易感期的麻烦还要糟心。
郁月城笑了下,方渡燃往他腿上捏:“快走快走,我这会儿烦。”
“咬完就赖账?”郁月城垂眼看他。
方渡燃双目睁大:“你学坏了!”
“好,我走。”
郁月城清澈干净的黑眸在他身上驻足片刻,末了在他发顶揉了揉:“先回去给你请个假,下节课之前回不来,我就要带你去医务室了。”
方渡燃抬头看他:“你敢威胁我了?”
郁月城没接话,学校的医务室肯定不够用,方渡燃很反感去检查,可他不打算放弃,总要找个机会带方渡燃去做完善彻底的身体检查。
“我先回教室了。”郁月城告别道。
“快走快走。”方渡燃头也不抬,垂在自己双臂间。
alpha的易感期是无法忍受自己标记过的伴侣离开身边的。
占有欲和圈地意识都会让他们狂怒。
可方渡燃既没有标记过郁月城:这同样是一个alpha,标记不了。
也没有跟郁月城结合成为伴侣:他们的关系是他检讨书里写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同学。
他摸摸自己的嘴唇,接过吻的好兄弟。
郁月城为什么吻他?听他的意思是安抚。
拿对待omega的方式安抚他吗?
方渡燃想笑。
只有omega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才需要这样交换口腔的分泌液来进行短暂的信息素交换,获得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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