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夕妍雪带着安正珂进了殿,安正瑀面色不悦的跟在后面,令之恒挥手让景轩去安排,自己留在云念身侧,探手扶着云念坐回轮椅,推着进了门,瞧着云念眼中的那抹羡慕,心里一阵疼痛。
“昨晚睡的好么?”令之恒推着云念进了院子,他已经提前安排好了院子,便直接推着云念过去。
“嗯……”云念应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好不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睡得好不好,身边空落落的,总睡不安稳。睡着了,却总做着各种难以启齿的梦。醒了,又满身是汗,难受的厉害,一晚上反反复复的折腾。
令之恒推开门,推着云念进了房间,转身关上门,再推着云念来到床边:“是要休息一会,还是窗边坐坐?窗外有株梅,我瞧着挺好看的。”
“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云念侧头瞧了一眼微开的窗户,一支梅花探进来,花瓣粉嫩,随风轻轻抖动,很是可爱。
“不想去。”令之恒蹲在云念身前,直接趴在云念腿上。
云念愣了愣,身体下意识的绷直,有些错愕的看着令之恒略带疲惫的侧脸,怔怔的抬手慢慢放在令之恒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又一下。
令之恒也是一愣,随即搂着云念的腿,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此刻的静谧,更喜欢窗口那枝探头的梅花。
然而,美好总是短暂的,门外,景轩已经走了好几个来回了,他不敢去敲门,又有事非得令之恒决断,一时纠结的头疼。
令之恒趴了一会,起身有些烦躁,景轩的脚步声就像现实的一巴掌,来来回回的提醒着他该去面对。
云念抬头看着令之恒一脸不爽,忍不住轻笑了笑:“快去吧,你再不出去,景轩该哭了。”
令之恒看着云念脸上的笑,扭身刚要走,又心有不甘,快步走回来探手托着云念的头,低头轻吻了一下云念,这才气呼呼的起身出了门。
景轩正下定决心准备去敲门,不想房门打开,令之恒一脸阴沉的走出来,景轩顿时心中一慌,也不等令之恒询问,立马开口汇报:“雪路已经清到梅城了,但中间有一段,马车还是无法过去,怕是要乘轿子。”
“我去跟夕贵妃谈,你亲自走一趟,确保沿途安全。”令之恒压了压火气,总跟景轩发火也不好。
“是。另外……”景轩朝屋里瞧了一眼,凑到令之恒身侧压低声音:“景琴传来消息,百花阁以及王爷早前去过的地方,陪同王爷的姑娘陆续被人赎了卖身契。倒也没都离开安城,做了平常百姓。”
令之恒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云念在里间,也看不到人。看了个空,诸多疑惑压在心里,让他总想抓着云念问个清除。
“还有……”景轩抬眼看了看令之恒,小心翼翼的说道:“在梅城发现了蓝颜的踪迹。”
一听蓝颜的名字,令之恒就很不舒服,想到云念那日一个人出去那么久,心里顿时怀疑云念是去见蓝颜了,心情一下更加烦躁。
“他来梅城做什么?”令之恒边问边往外走。
“他代表云国商贸和梅城谈生意,三皇子手里那盆绿梅便是来自蓝颜。”景轩尽量让自己离令之恒远一点避免被令之恒的怒火波及,又不敢离太远,怕令之恒听不清,直接把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牒氹的身份查了如何了。”一想到蓝颜有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云念见面了,他心里便难受的厉害,再联想到突然出现在云念身边的牒氹,心中更加烦躁。
“牒氹是土生土长的梅城人,父亲借了赌债,就将牒氹典当给了典当行换了银钱回本。可惜,钱搭进去不说,人还被赌坊给打死了。典当铺老板让牒氹偷东西,牒氹的身手在梅城也是小有名气。王爷外出那日,好像是去救牒氹生病的母亲。属下发现火情赶过去,应该是没成功,牒氹自己烧了房子。”景轩想起牒氹,便有些心疼,没想到这小丫头身世如此可怜。
“行了,有什么其他消息及时汇报,我去贵妃那一趟。”令之恒越听越心烦,想着自己可能是冤枉云念了,可又怀疑云念暗中去见蓝颜,这比云念偷约姑娘更让他生气,也更让他烦躁不安。云念和蓝颜的心心相惜他看在眼里,很是嫉妒,现在,虽然他和云念的关系可能更好一点,但莫名的,他总觉得蓝颜对云念的心思也不单纯,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和云念一起长大,共同经历过许多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参与进去的故事,想想,令之恒就更不爽了。
“对了……”令之恒叫住快要出院的景轩,几步追上,脸上还带着不悦:“蓝颜身份特殊,以后出入安国,需要特办文书,让景和去接触,我不想在安国看到他的身影。”
“是。”景轩愣愣应着,看着令之恒远去,抬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心跳的厉害啊。让景和去和蓝颜做生意?将军这到底是几个意思?算了,还是直接转达吧,景和那脑子,肯定是明白的。
山上休整了两天,一切准备就绪,安正瑀带着皇帝的圣旨,安正珂,令之恒,云念一同去正殿恭请夕妍雪回宫。夕妍雪换了一身宫服,画着精致的妆容,雍容华贵的走出大殿。
夕妍雪乘坐的马车是特质的,外面挂着黄色帐子,随行宫女也都换了宫服,跟在马车两侧,队伍再次变大,缓慢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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