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等也?纷纷离去?,最后这里只剩下士文光和?言祈灵,他?们原本就是账房先生,呆在?一起倒是很正常。
闯入这里的人正是面白无须的西?乙管家。
言祈灵忽然想起,文家的管家,似乎叫乙西?。
西?乙来时气势汹汹,但见到只有他?们两人时,嚣张气焰立刻压低下去?,甚至有几分唐突贵人的不知?所措。
他?仍旧维持了?自己的表情管理,笑肉不笑地问:
“两位先生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账房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倒也?不是。”
应付对方的回答信手拈来,言祈灵就像自己天经地义要站在?这里一样?:
“只是想起小姐的嫁妆有几处似乎录入有些错误,所以找士先生一起去?库房看?看?,谁承想,白家建筑恢弘,我等竟然迷了?路。”
西?乙的假笑像贴片似的,牢牢地粘在?脸上:
“哦哦,既是如此,言先生何不找小厮带路,定是下人招待不周,让先生心生厌恶罢?”
然而,言祈灵的标准笑容不遑多?让:
“哪有的事,财务之事毕竟隐秘,况且是涉及两家的账目细节,总不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和?士先生才打算独自出门。”
“谁料白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几个?圆月门就让人晕头转向,要早知?如此,当初还是得叫上小厮一道为妙。”
短短几句话的交锋中,西?乙很快发现对方也?是个?打太极的高手,继续绕下去?只怕没有结果。
于是他?把矛头瞄准了?旁边的士文光:
“听闻士先生是今早跟着刁先生从?文家回来的,不知?士先生对两家的账目有何看?法?”
士文光没想到西?乙会把这件事来问自己。
要知?道刁青畅带他?们回来的时候,只有个?小厮给他?们开了?后门,按理来说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中途出去?过的……就算知?道,这件事也?应该去?问刁青畅,来问他?算什?么?
士文光下意识推推鼻梁上的镜片,低声说:
“我……没有什?么看?法,这些账目都没什?么问题。”
他?说完就意识到这样?相当于推翻了?言祈灵之前的借口,眼珠有些慌乱地转了?圈,他?连忙找补:
“……呃,但是言先生说账目有问题,那还是得去?库房对一下数目的。”
西?乙意味深长地说:
“哦……这样?啊,那看?来,是言先生对账目不满意对吗?若言先生觉得有必要,老夫人也?是随时有时间与您‘商讨’详细账目的呢,言先生以为呢?”
言祈灵淡然一笑,唇角犹如噙着抹林间的清风:
“这等小事就不必打扰老夫人了?,不过一点错漏而已?。只是我为人勤谨,不忍两家因为小差错而起了?龃龉。哦,对了?,想必老夫人还记得昨日关于白公子?的账目……”
西?乙的神色微变。
这次换言祈灵意味深长:
“看?来老夫人并未同您提起过此事?昨日与老夫人促膝长谈过后,她已?允诺无论我在?白家如何行事,她都不会插手。怎么,夫人要毁约么?”
西?乙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胁,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原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有些绷不住,笑意竟然在?这刻变得更真实?了?几分:
“原来……原来言先生和?老夫人有这样?的约定,是小的唐突了?,小的这就复命夫人,不再打扰两位先生。”
他?眼风往旁边一递,有个?看?上去?机灵的小厮连忙出来,向他?们行礼。
西?乙堆笑:
“这孩子?还算聪明伶俐,就由他?带两位先生去?库房查账吧。”
言祈灵眯起那双自成风流的桃花眼,笑得温柔和?煦:
“如此,就多?谢西?乙管家了?。”
-
被困在?绣房里的四人从?早上开始就发觉有些不对。
白家的人从?天亮开始,就没有给她们送过任何食物和?水。
最开始几人还能挺一挺,但随着时间流逝,越芃芃的肚子?咕咕作响,她有些熬不住了?,想要出门找吃的,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守卫声称早膳还在?烹制,硬是没放她们出去?。
粟薄拔下头上金簪想要贿赂对方,没想到对方岿然不动。
这早饭“烹制”到中午还不见影子?,不仅如此,越芃芃再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口居然还多?了?个?守卫!!!
姒姝好想从?后窗联系明仪阳,谁料她刚打开窗户,就对上另一个?守卫面无表情的脸!
看?来白家是铁了?心把她们困死?在?屋子?里。
把窗户合上,四人在?内室探讨。
廖新雅看?着空掉的茶碗,在?其它三人叽叽喳喳的当口,突然说:
“我想,可能是文家出了?什?么变故。”
室内一时沉寂。
少女清冷理智的嗓音落在?地板上,令人安定,又令人恐惧:
“昨天白家愿意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们,说明活着的我们对于白家有利用价值。白老夫人虽然折磨姒姝好,但是却不忍心损伤她的脸。”
“按照言祈灵的说法,这是因为白家很在?意与文家的联姻。白家是怕文家找理由退货的,所以折磨归折磨,白老夫人拎得清自己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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