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憨别的不行,就是听话,手脚麻利地便去掏压在衣服最底下那套当?时给溥欢盖着的那身干净衣裳。
有铁匠门每隔半年来收钱,他们?也没攒着啥钱,未穿过的干净衣裳只有这一身。
肇叶飞走?到溥欢身边,放下手中黑剑,解下腰间银剑,将它?们?放在一旁,又解开腰带,褪下白色外?衣,叠好放在剑旁,只着里衣,抬脚向外?走?去。
溥欢:???
待大憨抱着衣裳出来的时候,便见肇叶飞单衣薄衫的候在门口等?他。
大憨赶紧抖开衣服就要给肇叶飞裹上,肇叶飞避开一步,一伸手,衣服便从大憨手中到了肇叶飞手中。
他穿好衣服系好腰带后,大步踏入厨房中。只不知道做什么,便沉默地跟在慧娘的身旁。
跟着肇叶飞来的溥欢抱着手倚在门口看着,眼中流露出笑意。
“大憨,刀。”慧娘按住猪肉,伸手,下意识吩咐道。待吩咐完,才想起大憨被自己使唤去给他师父找衣服了。
但只片刻,刀便入了手,她向旁边晃眼一看,还?以为自家大憨便俊秀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肇叶飞。
再?看向在门口“监工”的溥欢,手中刀顿时停了下来,脑子转得飞快,她将刀递给肇叶飞,“师父,你剑法这么厉害,刀工肯定也不错。您帮我把这块肉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就行。”
“好。”
肇叶飞右手接过刀,左手按上肥腻的肉,微微皱眉,只一刹,慧娘还?没反应过来,案板上一整块儿的肉已?经变成了一块块儿肉,都四四方方的,大小以肉眼看过去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这剑法的确是厉害。慧娘吞了口口水,再?看向门口时,发?现溥欢还?待着没走?。
这两祖宗。
慧娘将烧火的活也交给了肇叶飞。
肇叶飞这下遇到了困难,窜起的烟灰将他的脸熏了个黝黑。
溥欢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心脏剧烈的疼痛袭来,他扶着墙笑了个痛快。
【宿主,你骗我!根本?不是生气才会痛,只要有大的情?绪都会痛!】333大声控诉他,它?怎么这么惨,摊上这么一个咸鱼又贪财又爱骗人的宿主!
【无妨。】
他愿意为喜乐承受痛苦。
肇叶飞听着他的笑声,神色不变,顶着一张被烟熏黑的脸认真问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慧娘眼中也多出几分笑意和认真,“接下来下油,师父您小心点?儿,别被油烫着了。”
她刚说完,肇叶飞便往锅里下油,也不知道躲,油溅到他白皙的手臂上,烫起一排排密密麻麻地大泡。
溥欢皱起眉。
“师父!”慧娘连忙丢了肉,抓向他的手,“不是让您小心一点?吗?”
肇叶飞避开她的手,“无妨,继续。”
“都起泡了还?无妨,继续。”慧娘从缸中舀起一瓢凉水,“先过来冲冲,您待会儿先看着我做,把步骤记下来,下次照常做就行。”
肇叶飞见她没有继续教他做饭的意思?,才把手伸过去,任慧娘不断地从缸中将凉水舀出,冲在他手臂上,带走?手臂上火辣辣的刺痛感。
“我让大憨去给您开点?药,接下来我做,您看。千万别动了。”慧娘对着肇叶飞这样说着,看却是看的溥欢。
溥欢看着他,“听她的。”
肇叶飞没理,依旧帮着慧娘打下手。
溥欢也没有制止,就看着肇叶飞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面的熟练、游刃有余,最后几乎是在慧娘的指导下完整地做了一道红烧肘子。
味道还?不错。
溥欢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对上肇叶飞的双眼,“我说过只做这一顿饭?”
肇叶飞摇头。
“你知道便好,我明日要吃粉蒸排骨、麻辣猪肚、香酥小鱼干。”溥欢眼中露出笑意,“要你亲手做。”
“做到何时。”
“我也不知道。”溥欢站起身,“便做到我高兴之时。”
肇叶飞垂眸,看着手中黑剑上的裂痕,“好。”
次日。
溥欢如愿吃上了粉蒸排骨、麻辣猪肚、香辣小鱼干,甚至还?多出来半叠果干。
往后数日,肇叶飞的厨艺越发?精湛,溥欢如愿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猪一样的日子。
夏日炎凉。
溥欢看着在自己院中厨房忙碌的肇叶飞,突然?问道,“你会搭竹亭吗?”
肇叶飞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亦如当?初溥欢问他是否会做饭的时候。
“近日天气逐渐炎热,我想去雁荡山中寻个地方搭个竹亭纳凉。”
“好。”
“几日能搭好?”
“十日。”
“好。”
往后十日,肇叶飞早出晚归,甚至彻夜不归。
溥欢曾白日里飞到他建凉亭处看过。
见他对着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图纸一个个拼着切好的长短一致的竹节,常常拼到一半时,挥刀斩向身旁的大片竹林,杀气四溢。
溥欢毫不怀疑,此刻若有人招惹了他,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十日后。
肇叶飞将溥欢带到了一处山崖旁。
山崖旁是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气势雄浑;山崖上一青翠的竹亭跃然?其上,雅趣盎然?;山崖下是大片竹海随风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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