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皇后不禁想笑自己 :“喜儿,还有多少只鸡鸭鹅啊?”
“够你补身体的。”喜儿停下来想一下:“还有十几只公鹅,六七只母鹅,母鸡和母鸭加一起有二十多只。公鸡和老公鸭没数。我去数数。一天一只也够吃到中秋。”
第135章 痊愈回京
三伏天过去皇后也没再出现血流不止的情况, 帝后不敢疏忽,叫二郎给长孙无忌去一封信。
五日后,二郎驾马车载着帝后二人到安阳县城外一座大宅子里, 长孙无忌和四位太医已等候多时。太医为皇后诊脉,接着又问询一番,皆不明白皇后是如何痊愈的。
几个太医连声说:“怪哉!怪哉!”
长孙无忌:“操心的事少了, 身体就好了呗。”
皇后行事谨慎周全,不得不劳心费神。闻言, 太医就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皇帝问太医如今是否可以回宫。
太医看看皇后的脸色,跟去年差点小产时有一比,远不如前几年。四位太医互相看看, 由擅长女子病症的太医斟酌劝帝后再在此地静心调养一至两个月。接着这位太医就要去开食补方子。二郎叫他先等一下, 告诉他皇后早上小米粥,晚上桃胶或莲子银耳,中午有羊肉汤, 有公鸡汤,偶尔也有鸭汤。
听到这些, 太医立刻向帝后禀报,他开的方子也是这些东西。
长孙无忌问能否用人参鱼肚或燕窝。
太医一时陷入犹豫。
二郎:“皇后体弱食量小,用极好的食材跟用莲子红枣一般无二?”
太医微微点头, 对皇帝道:“皇后是这样调养好的,臣不建议临时换方子。”停顿一下, “臣听杜相提过此地山清水秀,别处的人参燕窝不见得比此地的萝卜白菜养人。”
皇帝不禁握紧皇后的手,问:“不能跟克明似的回去一两年又病了?”
皇后很怕自己突然大出血, 也想在此地稳两个月:“可是陛下离京——”
“朝中有太子。”皇帝打断,“如今你和朕都在, 他都敢出乱子,以后如何担得起万里江山?再说了,现在犯了错有朕替他解决,以后犯了错,受苦受难的又将是黎民百姓。”
二郎很是意外:“难为您还知道宠子如杀子。”
“养废一个你这样的,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二次?”
二郎噎得喉咙疼。
长孙无忌大乐。
皇帝和二郎同时瞪他。
长孙无忌改问皇后是否在此用饭。
皇后:“村里做我们的饭了。”
皇帝令长孙无忌稍作休息就回京。
有个太医年迈,长孙无忌不敢行太快,他是昨日傍晚到的。休息一晚也差不多了。帝后和二郎走后,长孙无忌就带四个太医回京。
回去的路上,皇后又问皇帝要不要回京待几日。皇帝不假思索地表示在此地陪皇后,直到她痊愈。
皇帝确实有意趁机考验太子。二郎看出这点,劝皇后不必担心,有人敢对江山或太子不利,长孙无忌定会来请陛下回宫。
皇后见状只能任由皇帝在此地陪她两个月。
夏天的燥热过去,迎来秋高气爽,又因皇后大好有了食欲,八月初皇后脸上就有了血色。不巧没过几天钟家就忙起来,收黄豆高粱等物。
帝后不擅长农活索性照看孩子,小薇做饭,稚奴烧火。稚奴见母亲可以抱着妹妹到屋后地头上再回来,他在厨房里热得小脸通红,心里也是欢喜的。
少年一边看着锅底的柴一边问:“小薇姐姐,我母亲的身体是不是痊愈了?”
“快了。听我舅说最迟九月底便可回京。”
少年满脸笑容:“太好了!兕子呢?”
“回去啊。”
“她不是叔叔婶婶的女儿吗?”
小薇失笑:“不是过继,是再给她找一对父母。你父亲担心他和你母亲护不住妹妹。”
“多俩人保护妹妹啊?可是我家有很多人啊。”
小薇不知如何解释:“多两个人保护妹妹不好吗?”
“我的身体也弱,我父亲说过。”
皇帝牵着小薇的小女儿,皇后抱着兕子朝厨房走来,想问问要不要帮忙,结果就听到这句。夫妻二人无奈地相视一眼,转身往外去。
小薇:“稚奴,你误会了,兕子不会留在这里。以后就算来也是因为长安闷热她的身体受不了跟你一起来。”
“谁说要留在这里啊?”稚奴绝不承认他想多了,“小薇姐姐,还得忙几日啊?”
小薇放下刀准备炖菜:“连同金宝家的四天吧。我们家的,明日下午就差不多了。”
“四天很快的。”
小薇点头,是很快,但是也辛苦。
头两天帝后只觉着钟家一家忙。又过三天,只需早上晒粮食,晚上收上来,二郎闲下来坐到皇帝身边,皇帝才发现他瘦了一圈。皇帝趁机劝二郎随他回京,以他的才能不该埋没于此。
二郎:“我不在这里,你可能已经成了鳏夫。”
此话真戳心。皇帝差点气晕过去。
皇后身上爽利,心情极好,还有心思附和:“所言甚是。”
皇帝瞪一眼皇后,起身把椅子往一侧移,离试图气死他的人远远的。稚奴趴在小床边看妹妹睡觉,听到动静瞥一眼父亲:“幼稚!比你还幼稚。”拉着妹妹的小手,“母亲,妹妹越来越好看了。”
皇后:“像我还是像你父亲?”
“像父亲还能好看?”稚奴连连摇头。
皇帝气得险些连名带姓吼儿子:“你跟我幼时一模一样。”
“我又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稚奴反将一军,“父亲,我好看吗?”
皇帝不想夸儿子,又不想埋汰自己:“自己打盆水照照去!”
兕子被吵醒。二郎见皇后想起来,先她一步把干女儿抱起来:“小金毛,过来跟妹妹玩儿。”
小金毛喜欢二郎,听到二郎喊它就跑过来。二郎跟皇后解释一句,小金毛身上没跳蚤。
稚奴拎着板凳坐到二郎面前,拉着小金宝的一个前爪:“有为哥哥给小金毛洗的。小金毛很干净,不会弄脏妹妹。大黄就不如小金毛干净。”
趴在树下假寐的大黄狗看过来。稚奴隔空指着它:“说得就是你!叫你洗澡跟要你命一样。”
大黄挨训,继续睡。
帝后看到这一幕讶异一声。皇后问二郎,他家的大黄是不是也能听懂人话。
二郎:“能分辨出语气好坏。我总感觉喜儿养的鹅也能听懂一些。喜儿进圈抓鹅,大鹅就叫的特凄惨。”
皇帝摇头:“鹅听不懂。喜儿要杀它,它可以感觉到危险。”
稚奴不这样认为:“大鹅会看家,听得懂。”
皇帝:“以后别喝鹅汤吃鹅肉?”
稚奴不再理他,拉着妹妹的手跟小金毛手拉手:“妹妹,这是小金毛。你要叫小金毛哥哥。”
皇帝又想训儿子,皇后扯一下他的衣袖,微微摇头。果不其然,稚奴看过来,等着父亲开口训他。皇帝楞了一下,不敢信,问皇后儿子是不是故意的。
皇后点头:“可能已经想好如何反驳。”
“幼稚!”皇帝瞪一眼儿子。
稚奴起身回屋。
此地温暖,这个时节还有西瓜,稚奴找到篮子就喊有为进园子。有为叫铁柱陪他去,铁柱一动不动,金宝起来:“一个比一个懒。”
金宝挑一个大西瓜,一个小西瓜,稚奴叫他把小的切开,他抱着半个西瓜拿着勺,蹲在父亲对面吃瓜。
皇帝气得简直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皇后忍着笑问:“稚奴,何时变得这么会气人?”
稚奴不是最近几日才学会气人,而是前些日子没心思气父亲。
“吃瓜也不行啊?”稚奴不答反问。
皇帝指着儿子:“我没打过你们,不等于我不打孩子。”
“仅仅为了一口瓜?”稚奴震惊,仿佛说您是当今天子吗。
皇帝被儿子的神色架起来,顿时觉着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就在这个时候,喜儿从东边过来:“喜儿,稚奴糟蹋西瓜,只吃中间没籽的部分。”
喜儿不知真相,走近一点就训稚奴:“很会吃啊。剩下的给谁吃?”
稚奴起来,不敢置信地说:“你几岁?”
喜儿皱眉:“说谁几岁?”
“不不,不是你,我说父亲。我只切一个瓜,才吃两口。”稚奴举起来,“你看。不信可以问金宝,金宝侄儿帮我摘的。”
喜儿糊涂了,看看皇帝,又看看皇帝儿子,谁说得是真的啊。
皇后笑:“稚奴调皮,拿着西瓜馋我们,你哥哥生气,希望你教训他。”
喜儿朝稚奴脑门上戳一下:“坏吧你。”
稚奴笑着移到她身侧:“我跟父亲闹着玩呢。婶婶,竹筐里有什么?”
“几条蛇。我查看篱笆墙时撞到我脚上的。可能想上山冬眠。”喜儿问皇后,“吃过蛇羹吗?”
皇后:“可以尝尝。”
“当它是黄鳝。”喜儿看到姐夫出来,把竹篓递给他,“叫冬日收拾。”
二郎:“哪来的竹篓?”
“在那边摘菜的人给我的。”喜儿又提醒姐夫用好了给人送过去。
沈伊人在院里听到这话,小声嘀咕:“她真会使唤人。”
小薇:“可以大点声。舅母不打你。”
沈伊人扬起巴掌要打她,小薇吓得往陈冬日身后躲。蓼蓝见她娘这么胆小,摇头晃脑出去找舅爷。小薇叫住她:“不吃西瓜?”
蓼蓝摇头:“吃一点就涨得慌。我去摘香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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