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姐姐,我留在医院照顾你吧。"
"不用,你带着溪溪回家吧,溪溪,听姐姐的话,姐姐会画画,让她教你画画。"
在别墅里长大的蒋露薇,可以说是个全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加上从小就在双语贵族学校上学,英语如母语一般流利,她们的礼仪老师,可是从英国请来的,所教授的礼仪,都是纯正的英国贵族礼仪。
但如今,一切都变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私生女,曾经的光环,早就不复存在。
当初一进去,就和燕子姐姐分在一起,她自以为会跆拳道,不会被人欺负,可那里面的人,有哪一个是良善之辈,一间屋子八个人,她是最小的,也是最受欺负的。
燕子姐姐是里面的老大,她发了话,没有人敢不听,所以,一直到燕子姐姐出来,都没有人欺负她,她在里面近三年的时间,算起来,没受多少罪。
溪溪的性格,和燕子姐姐很像,自来熟,两人坐了一路公交车,溪溪就已经和她十分亲密了。
老太太已经等急了,拿了小板凳在门口坐着等他们,看到二人回来,老太太赶紧站起来,蒋露薇忙说,"奶奶,燕子姐姐没事。"
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笑逐颜开地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家。"
"姥姥,我吃冰激凌。"小卖部近在眼前,溪溪黑亮亮的大眼睛在蒋露薇身上打转,蒋露薇笑道:"我们去买。"
老太太没拦住,拿起小板凳回家了。
两人买了冰激凌回家,蒋露薇才细说起燕子姐姐的伤势,老太太一挥手,"只要你燕子姐姐说没事,那肯定没事,她只要在拆迁前回家来就行。"
拆迁!蒋露薇惊讶不已,细细回想,似乎是看到附近的墙上都写着偌大的拆字。
几年的牢狱生涯,蒋露薇已经不是当初的娇娇小姐,十指沾不得阳春水,所以,晚饭是她和溪溪去市场买的菜,给溪溪做了一餐意大利面,还有一个紫菜汤。
虽然似是而非,溪溪却吃得很香,老太太也是赞不绝口。
晚上,蒋露薇本想去医院,老太太却拦住了她,"薇薇,不能去医院,人家要知道你姐姐有人照顾,就不管她了,咱们家老的老,小的小,你姐姐这事儿,就得政府管,政府不管,我就带着溪溪上居委会吃饭去。"
蒋露薇哑然,这是最底层的老百姓的生存之道,她可能不太懂,可现实让她必须接受。
快三年没有睡到软床了,蒋露薇有些不能适应,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起床了,想要调整生物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悄悄起来,却听到溪溪喊妈妈,然后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下床,撒尿以后,又爬回去,很是自立,让蒋露薇又是一呆。
她披了衣服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发红的天空,昏暗的路灯,马上就要熄灭了,黎明将至,可是,她的黎明在哪儿呢?
她已经十七岁了,肯定不能上学了,那时候还想成为一名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生,如果没有意外出现,她现在已经在美国了。
可是一切都变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她捅了他五刀,也把她的人生路,彻底切断了。
"丫头,怎么了?"老太太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声音虽沙哑,却无比的温暖。
蒋露薇抹去眼泪,"奶奶,我没事。"
"孩子,别哭,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当初,你燕子姐姐比你还难,我们不是也过来了吗?等我们搬到新房子,咱们的日子就好了。"老太太拍拍她的肩膀,心里也是为她难过,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这世道,越有钱的人,越不是东西。
蒋露薇开始刷牙洗脸,转眼工夫,老太太已经买回来早点,豆腐脑和油饼,溪溪起来以后,自己去刷牙洗脸,等到蒋露薇拿了碗筷,她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了。
吃过饭,蒋露薇准备去医院,溪溪想要跟着,老太太没同意,蒋露薇把自己的钱留在家里,只拿了五十块钱出门。
到了医院门口,蒋露薇发现,医院似乎变成了菜市场一般热闹,更让人疑惑的是,医院里听了很多警车,还有消防车,大批的警察进进出出,医院似乎发生了大案子。
蒋露薇并不关心这些,她的死活,谁来管,自扫门前雪的好。
进了医院,她才发现,进不了住院部,住院部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不让人过去,蒋露薇这才发现,住院部的顶楼,有人要跳楼。
她仰头一看,是个女子,不过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于是,她只能站在一旁等着。
这时候,手持喇叭的警员突然说话了,"付燕燕,你先下来,一切好商量,现在我们所长已经上去了"
蒋露薇大惊失色,怎么也想不到,天台上的人,竟然是付燕燕,怪不得她不让自己来医院,燕子姐姐想要做什么?
她跑到警察面前说,"叔叔,上面那个人是我姐姐,你让我上去吧。"
警察一听,低头打量她,想来是不相信,然后问了她姓名,家庭住址等等,然后又去请示旁边的人,然后,才由一个女警带着她进了住院部大楼,然后乘电梯到顶楼,再上天台。
在天台门口,蒋露薇愣了一下,姐姐腿上,胳膊上都打着石膏,她是怎么上去的?
蒋露薇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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