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看一眼安静的卓陆,伸手拍拍小黑的头,“我已经好起来啦,以后还能给大家补课,你们不要吃的,那我就给你们出多一点试卷好不好?”
当即,一群小孩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她,仿佛被吓住了,不敢再说话。
梁思走过来,扑哧笑着,“你听听你这话吓不吓人?”
小黑僵硬地笑着说,“最近学校好多作业,姐姐,我就不用了。”
说完,他转身飞快地跑开。
其他人见此,好像害怕那份试卷最后会落在自己身上似的,纷纷找个借口就跑。
梁思来到时玥面前,看她脸色白得过分,有些担心地问,“你现在还好吗?我之前在报纸上看到你手术的事情,听说很成功。”
时玥有些难为情,“就跟报纸说的一样,我应该算是正常人吧,这颗心脏比之前一十年都要好。”
梁思松一口气,“那就好。”
瞥一眼如同雕塑一样杵着卓陆,梁思也没停留多久。
看着她离开,时玥转头看向卓陆,“卓陆,你种这么多花做什么?你打过报告没?”
卓陆点头,“嗯。”
时玥一怔,随后笑容更加灿烂,张开胳膊,抱住他的腰。
她往他胸膛前蹭了蹭,说道,“改天我买个相机,一定要把这片花圃拍下来才好。”
卓陆说,“我可以一直给你种。”
时玥想了想,“好像也可以,那样就相当于这些花一直都在。”
卓陆腾出一只手,搂在她身后,许久没有松开她。
直到时玥有些腿麻,将他推开,“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一直没有回这边,但是屋里还是干干净净的。
“我托小罗来打扫过。”卓陆在一旁道。
时玥将冰箱打开,发现里面已经堆满食材,甚至还有刚包好的饺子,看得出来那是梁政委家送来的。
其实她身边大多数人都是善良且热情的。
卓陆站在她身后,也看到那被填满的冰箱,他诧异过后,笑了笑,“看,大家都很喜欢你。”
没有等到小妻子傲娇的回应,卓陆低头看,她的眼睛竟然湿了。
被他发现后,她就埋头在他胸口前,伸手擦了擦眼睛,“我当然知道,我也很喜欢大家。”
卓陆指腹揩走她脸上的泪渍,轻声说,“怎么还哭了呢?”
时玥瞪着泛红的眼睛,“哭怎么了?想哭就哭呗,你那天还抱着我哭呢……”
说起这事,卓陆黑眸微闪,看一眼别处,视线才重新回到她脸上,试图转移话题,“要不要洗头?先上楼去?”
时玥一眼看穿他平静之下的窘迫,贼兮兮笑着,“你别转移话题。”
卓陆没出声,头颅压向她,在她微翘的嘴角上亲一下,随后将她扛起来,“走吧,去洗漱。”
时玥手撑着他结实的肩膀,小手在他脸上摸几下,“咦,有人还脸红了呢。”
卓陆:“……”
他感觉,她可能会因为那件事,取笑他一辈子。
但,取笑就取笑吧。
只要她在,比什么都好。
——
卓陆忙着铺床,时玥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
“卓陆,你明天是不是要开始忙了?”
“我还有几天假期。”卓陆回头看一眼,走去将窗户关上,才来到她面前,接过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拭着。
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习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时玥干脆倚着他,像没有骨头一样,“那你得好好陪我,到时候你肯定要忙成狗。”
卓陆:“……好。”
卓陆悉心将时玥的头发吹干,自己才去洗漱。
他动作迅速,很快就冲洗完,可是看着挂在那里明显已经掉色的裤裤,他神情有些不自在。
他忘记买内裤了。
去年她给他买的,基本上都已经穿烂。
今天买的衣服是不少,但是没有这个。
时玥已经躺在床上许久,卓陆才慢吞吞走出来。
白色汗衫,花短裤,让他看起来十分居家。
“你今天的动作这么慢?”
时玥看向他。
卓陆将灯关掉,翻身上床,才说道,“水太热。”
时玥点点头,如同以往那样钻到他怀里。
卓陆没有睡意,手掌轻轻覆在她身上,从衣摆下探入,最后停留在她心口的那道疤上。
时玥按住他的手,“卓陆,你干嘛又偷吃我豆腐?”
卓陆没有出声,薄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停留。
卓陆好像养成了一个奇怪的毛病,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要摸着她这道疤痕。
他在害怕,也心疼。
大家都已经从她生病这件事里逐渐走出来,好像只有他还停留在里面,每天都要重复一遍那种无助和绝望。
时玥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声唤道,“卓陆,我很开心。”
她的掌心微凉,卓陆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更加紧密地搂住,“嗯,我知道。”
她太容易满足。
“卓陆,你别怕,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她的声音从他胸膛前传出来,字字清晰,砸在他的耳膜中,砸在他的心口上。
“我也知道。”卓陆摩挲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温度。
“所以你别害怕。”她摸黑在他下巴上亲一口,“好不好?”
卓陆低头,噙着她的唇,细细碾压。
但是没多久,他又松开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时玥出院前,偷偷问过王教授。
王教授可是清清楚楚告诉她,夫妻之间的事情,也可以做。
但是卓陆却很忌讳,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比如现在,他明明已经蓄势待发,还搁这儿跟她玩禁欲。
“卓陆,我想要。”
卓陆听到小妻子扭捏的声音,心头的那股火烧得更加厉害。
只是他嘴上却冷硬拒绝,“玥玥,早点睡。”
时玥:“……”
她沉默的时候,卓陆的心跳在加速,他知道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卓陆,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小妻子的声音变得哀戚起来。
卓陆抿了抿唇,“玥玥,别闹,你身体刚好……”
时玥:“我明明好很久了。”
卓陆还想说什么,却感觉小卓陆被掐住。
同时小妻子的声音也开始变得嚣张起来,一句话仿佛从齿缝里钻出来的,“卓陆,你敢说不试试?”
卓陆:“……”
他倒抽一口气,只觉得热血上涌,又疼又有种难言的感觉。
他继续沉默,小妻子忽然松开力道,嘀咕道,“卓陆,你裤裤怎么是烂的?”
卓陆:“……”
没等他反应,就听到底下传来“嘶啦”一声。
穿了半年内的裤裤,在她手里成为烂布。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将他压下,转而趴在他身上来。
“卓陆,你到底行不行?”小妻子怒了。
卓陆缓缓呼出一口气,伸手揽住她,“行。”
小妻子这才笑了,催促道,“赶紧地。”
卓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他也没换姿势,而是默默将烂布扯掉,再扶好她的腰……
他忽然想起,他好像忘记告诉她,过两天就是他们的婚礼。
算了,明天再说吧。
——
第一天,时玥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只是腰有些酸。
谁想到,她一拿起报纸,又看到自己被挂在上面。
其实如今股市已经是香饽饽,很多像时玥这样大胆的人,这两年里,迅速积攒大笔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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