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完后。
她也浅浅舒了一口气。
“还好发现的早,副作用没有那么大。如果再晚几年发现,魏贞静会因为药物影响中枢神经,造成精神病。”
甚至,魏贞静后来还会因为精神病,被养子丈夫嫌弃,最终被抛弃流浪街头。
好在。
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就在街坊们听着,心都揪起来准备追问时。
楚月柠忽然挑眉。
命盘就像是被一阵迷雾遮住,旋转不停,最后,迷雾散去。
魏贞静的命盘竟然重换了生机。
她笑了笑,放下掐算的手:“魏小姐做出了新的选择,命运轨迹也已经发生改变,大家放心吧。”
大家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楚月柠又喊了一声:“卫砚临。”
没多久。
卫砚临头戴着红塑胶袋,一手抓着大汤勺从隔间探出头来,一手扶了扶往下滑的塑胶袋,“有事啊?”
“我要去祁天睿的家一趟。”楚月柠拿着桃木剑起身,白皙的小脸染上严肃,“店里交给你。”
卫砚临听见小天王的名字,吓了一跳:“他父亲是杀人犯喔,你一个人去行不行?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啊?”
楚月柠摇了摇头。
“这样啊。”卫砚临犹豫了一会,才锤了锤胸膛,“放心,保准帮你看好店铺。”
“多谢。”楚月柠道完谢,顺手拿了两份糖水就出了风水铺,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浅水湾的一处地名。
几分钟后,风水铺又迎来了一辆警车。
车上下来好几位警察,以及来负荆请罪,却碰了个空的梁警司。
浅水湾位置在香江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水,祁家的豪宅位置就在这里,英式建筑风格,铁栅门内共有三栋别墅,占地上千平方。
楚月柠下车后,就找到了祁家豪宅,看向铁门内坐落侧方的一栋别墅。
通天的黑气从别墅上冲出来,转换成金黄色的气运在不断往中间的别墅的输送。
她皱了眉。
终于明白,祁天睿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气运了。
门口有两个保镖守着,他们看见楚月柠的桃木剑,拦下。
表情严厉。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欢迎风水师。”
不欢迎风水师么?
一阵山间的风吹过,掀起女孩额前几缕发丝。
她将桃木剑翻过来,露出楚记糖水几个大字,又将袋子拆开露出里面的糖水碗。
白皙的脸上浅浅一笑。
“你们家小天王点了两份糖水单,什么风水师啊?不知道喔。”
她明明是做糖水的呢。
第138章
别墅里。
地窖里光线昏暗, 到处都堆放着小坛的酒罐子。
西南角落的地方有个大坑,时不时有一堆一堆的泥土往上抛。
“少爷,你快点收手吧, 等会老爷就回家了。”
管家拿着个大手电筒,神情焦急的蹲在旁边,“地窖怎么可能会有夫人的尸体, 哪个凶手敢这么大胆在祁家做这样的事?要我说,夫人肯定就是出国度假, 指不定哪日就会回来。”
“不行。”祁天睿换了一套灰色的卫衣休闲装,他蹲在地窖里拿着铲子继续往下挖。
他满脸汗水,随手抬肩擦了擦, 目光坚韧, “大师算在西南角,就一定在西南角。我一定要将阿妈和妹妹带出来。”
“唉哟。”管家急的在上边直拍大腿,少爷除了喝奶, 从小一直都是他带着大的。
夫人和小姐消失一年,他当然也知道少爷着急。
天知道, 少爷回来说夫人失踪和老爷有关系时,他有多着急。
这下好,竟然让外边的人钻了空子。
“少爷, 您究竟是让哪家的江湖骗子给骗了,我明日就喊人去拆了她的档!简直岂有此理!”
“快快听话, 收手吧。地窖里的酒都是老爷的宝贝,等会让老爷看见折腾这样,还不知要怎么发脾气。”
哐当一声。
祁天睿将铁铲丢了上来, 管家急忙将手电筒放到地上,搭了把手。
祁天睿上来后, 哪里还能看出报纸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小天王的样子,头发上全是泥巴,脸上也是东一块黑西一块黑。
管家满目心疼,他连忙将手电筒捡起来,“少爷,您先休息。我去喊人进来将坑填上,等会老爷回来看见您将酒窖折腾这样,肯定得大发雷霆。”
祁天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从庙街回来后,就找铲子喊了管家马不停蹄的开挖,这回见管家要喊人,连喘着粗气摆手:“别喊,人多嘴杂。阿妈和妹妹没找到,等会让父亲听见,怕是要多心。”
楚大师算的凶手就是父亲。
没找到母亲前,祁天睿不想节外生枝。
想着,他又去看西南角落,原本堆放在角落的酒坛子已经全部搬开,地上还出现了个大坑,挖了半天,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祁天睿也不免叹气:“到底在哪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
背后传来一道略微疑惑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说过,尸体埋在了土里?”
祁天睿讶然,转身发现地窖楼梯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人,连忙起身,“楚……大师?”
“嗯。”楚月柠应了声。
“请你喝糖水。”
说着,她打横的桃木剑朝底下一指,挂在腕上的塑胶袋滑落下来,砸在祁天睿怀里。
楚月柠看了一眼,地窖两旁的地上堆放了大量的酒罐,墙壁上做了个酒柜放了不少洋酒。
唯独西南的酒罐被挪开了,还剩一个大坑。
她没有再往前走,掐指算了算,目光渐渐移开西南,看向旁侧。
那里,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酒缸。
祁天睿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将糖水一股脑交给管家,他跟在楚月柠后边,苦恼道:“大师,照你看,西南角地已经挖空,还有哪个地方能够藏尸体?”
他现在的心情很奇怪。
既急迫的希望能够早点找到母亲。
又害怕在地窖找到,因为,一旦找到,就坐实了亲生父亲是杀人凶手的事情。
楚月柠走过去,摸上半人高的酒坛,望向祁天睿,“这个酒缸是从西南角移过来的吧?”
“是。”
祁天睿跟着看了过去,迟疑道:“这是一缸黄酒,酿酒的时候,我爸还特意从内地请来了师傅。酿完后,就一直封存着。”
甚至酿造用的米和白酒,都是他买的。
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个酒缸。
楚月柠看着酒缸上封的严严实实的布条,退后一步抱着桃木剑,“揭开吧。”
管家想要阻止,被祁天睿瞪一眼又畏畏缩缩退下。
他只能说:“少爷,老爷吩咐过这坛酒谁也不能开,他准会生气。”
祁天睿不听,上前就将密封的布一圈圈拆下,就看见大大的酒缸口上面封了张黄符。
祁天睿看着符瞳孔猛缩,额头渐渐冒了汗。
直觉告诉他,这张符不简单。
谁家酿酒还要贴符?
他颤抖着手将符撕了下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闻着……闻着竟然像在学校曾经闻到过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灯光昏暗。
祁天睿接过管家递来的手电筒,哆哆嗦嗦往里一照,恰好对上一双如死鱼的瞳孔。
两个女人赤裸相拥泡在酒缸里,皮肤惨白,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漫开交织,眼珠子瞪得极大,腹部被从下往上破开,肠子连接着器官浮在水面。
“阿妈!是阿妈!”祁天睿确认人后,情绪崩溃了,血色从脸上褪去,扶着缸的手就是一软,跪倒在地。
这一瞬间。
所有的侥幸都消失。
父亲……父亲真的杀了人。
黄符被撕,源源不断的怨气从酒缸传出,直冲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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