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就是我李家曾曾曾曾孙子?”
    李光明连连点头,“老祖宗,我是。”
    “回去后,给我多烧点纸钱,还有……我这身官袍破了不能寒酸着去见蔓娘。”
    李光明秒懂,跪在地上拍了拍胸膛,“老祖宗放心,我马上就去烧纸钱还有官袍,一定让你以靓仔形象去见祖奶奶。”
    李士显欣慰点头,身形渐渐消失。
    望着现场空荡荡的摊子,李光明愣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他看见楚月柠又回到摊子用毛笔沾上朱砂,与那些以为在演戏的观众不同,他是真确感受到了楚月柠的实力。
    李光明凑上前,询问道:“大……大师,地府能用的东西还有什么啊?我想多烧点给老祖宗还有爷爷他们。”
    楚月柠抬笔沾上朱砂,淡声道:“不用多烧,够他这两天用就好。”
    “为……为何?”李光明不解,“老祖宗穷了百年,官袍都破了洞应该穷怕了吧?他和祖奶奶在地府下相依相守不还是需要钱置办?”
    “天有天道,李士显是靠着鬼修再加上本就在预备公职人员的名单上,才强撑到如今没有投胎,如今出现污点被销户,就要重新进入投胎流程。”楚月柠容色淡淡,“他只有两日的时间。”
    “两日后,他与蔓娘会同时投胎。两人的缘分倒是还有,你如果想让他们下辈子也情比金坚,就多烧点同心锁。”
    “哈?!两日就要投胎?”李光明吓得跳了起来,也仔细将同心锁记下来,“大师先不聊,我赶紧去给老祖宗烧纸钱去!”
    解决完李士显。
    楚月柠将关元香喊过来,递过去一张符,看了眼虾仔的情况,“他身上的大部分阴气都已经被李士显的功德驱走,不过毕竟还是残留有阴气,也避免有孤魂野鬼想抢占他的驱壳,还是要带一段时间安神符。”
    “好!”关元香拉着虾仔就要下跪。
    这一个月,她惶惶不可终日,总算盼到了孩子的好转。
    “大师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楚月柠拦着关元香,去看一脸好奇的虾仔,伸手,“以后,不能再调皮捡纸钱,纸钱都是后辈烧给先祖的钱,寄托着后辈的愿力和思念,是对于先祖很重要的东西。”
    小小的男孩重重点头,他开始捡纸钱只是为了好玩,但听完李士显爷爷的故事,他才知道那张纸钱对于李士显爷爷那么重要。
    他重重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嗯!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虽然,生魂归位已经不记得地府发生的事情。
    但昏迷的期间,他记得好像一直被李士显爷爷牵着手到处玩,他想吃商店里卖的元宝蜡烛。
    李士显爷爷却告诉他,不能吃,吃了真就回不去
    关元香离开后,现场空荡荡。
    三位大师逐渐坐回摊上的座位。
    他们到现在都还是恍恍惚惚的表情。
    慕容山坐在座位上表情冰冷,更是想要自扣双目。
    这小丫头片子绝无可能,境界比他们还高。
    毕竟,她多大?他们有多大?一个个年龄都足以当她父亲,盐都要比她多吃几十年。
    张式开也是这么想的,说:“慕容兄,我听说有一种秘术叫做驭鬼,只要能够与鬼王提早绑定,就能随时召唤出来。”
    慕容山眼睛一亮,“你是说,楚月柠会驭鬼?”
    这也能够解释的通,为何她能唤出鬼王。
    慕容山自谏是香江第一神算,见对方也不过是会驭鬼,信心重新暴涨:“驭鬼都是旁门左道,正经的唯有算命,我看她还剩一卦想要怎么糊弄过去。”
    唯独真正会驭鬼术的广德业面色冰冷。
    他刚刚从楚月柠处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想起那晚在花园小区胆敢轻松捏着他脖子的人,就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他再次看向楚月柠年轻的面庞。
    说那个人是楚月柠,他还真不信,是她师傅还差不多。
    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楚月柠锤了锤脖颈,看了眼天色,将漫画书往红色塑胶袋一丢,再度拿起糖葫芦,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余季青急了,“大师,还有一卦怎么不算完?”
    刚刚楚月柠露的一手,肯定会成为这一季玄学大曝光的最热话题。保准整个节目播出后收视率都能创下新高。
    他怎么舍得让这尊财神菩萨走?
    “哦,累了。”楚月柠谅解人意道,“没关系,时长不够你就别上我的片子。”
    余季青不禁泪汪汪,“大师,怎么能够不上你的片子呢?”
    刚刚那一条片热度那么高,剪掉其余大师的也不能剪掉楚月柠的啊。
    也就在这时。
    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
    “请问,你这里还可以算命吗?”
    楚月柠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回眸。
    女孩戴着牛仔色的贝雷帽,玫红色的毛线衣搭配了同色系的牛仔a字裙,双瞳剪水一身打扮青春靓丽,揣着个白色的毛绒包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走了出来。
    楚月柠指了指立牌,“确定要算吗?一万块一卦。”
    “算。”陈思雨微笑。
    楚月柠看着她命门淡淡的死气,略微思考了下。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芦重新坐下,将糖葫芦放在茶杯上,拿纸巾擦了擦手。
    微一笑。
    “如果确定要算,就报生辰八字吧。”
    旁边的余季青见人不走,大松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让摄影师将镜头对准摊子,将两个女孩都录制进去。
    “哦,噢!”陈思雨耳誆边微微发红,回过神报了生辰八字。
    待陈思雨坐下后。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你是单亲家庭,在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从八字上看没有多大的父缘,与母亲更为亲近。也就是说,你是与母亲一起长大的。”
    陈思雨做好了一点点被铺开的心理准备,见刚开始就算出了父母离异的事情,眼眸也难掩盖的难过起来。
    “大师算的没错,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分开了,自那以后我就跟着母亲做生意,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父亲。”
    说着,陈思雨又展现笑容故作轻松。
    “不过,就算他没有参与我的成长,母亲依然将我教育的很好,我一点都不想他。”
    楚月柠继续算,“你不想他,不代表他不会来找你。”
    陈思雨愣了下。
    父亲来找她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大师竟然连这一点都算出来了?
    她想起最近忧心的事情,水汪汪的美眸又渐渐黯淡下去。
    “楚大师,他们说你太年轻算不准,真是太过于有眼无珠。”
    “十岁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小的时候,我还会渴望他的出现,长大后也慢慢死心。本来,我都已经接受了他一辈子不出现的事实。可……”陈思雨皱了皱眉,“就在三天前,我又见到了他。”
    陈思雨忘不掉衣衫褴褛的父亲,提着一袋零食在校园门口等她,还冲她露出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
    “他偷偷来学校找我,还给买了很多东西。他说当年母亲不理解他,闹腾着非要离婚,还要争夺抚养权不让他来看望我。”
    “我承认那一刻,看着衣衫破烂的父亲心软了,这几天他也在断断续续找我想要修复父女关系。”
    楚月柠望着陈思雨皱紧的眉头,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陈思雨缓缓皱眉,美眸全是为难,“他……好可怜,没有子女也没有再找过一个妻子。如果我也不理会他,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可……我不能够认他。认了他,我母亲受了十几年的苦该怎么办?离婚后,她带着我被奶奶扫地出门,一个人拉扯着我在香江做生意,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情。我认了他,对不起母亲。可不完全不理会他,良心和道德观都很不安。”
    她之所以会在钟楼看算命,也是因为过于烦恼想要出来散散心。
    围观的市民听完陈思雨说的话,也讨论起来。
    “这种事还用说?肯定认啊!他毕竟是你老豆,打断骨头连着肉。”
    “我也建议认喔,再怎么样也是你父亲。”
    “认?凭什么认啊?十岁就离婚女儿这么大了,会跑会跳会赚钱就想着回来认女儿?早十几年干嘛去了?”
    “对!绝对不能认!”
    市民街坊,你一句我一句。
    吵得陈思雨本就疼的脑袋更疼了。
    陈思雨气色萎靡到:“大师,照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楚月柠沉默了会儿,看到陈思雨即将破大财的面相,也直截了当道:“我不能干预你的选择,但能够告知你选择后的结果,你想听吗?”
    陈思雨坐直了身子,连连点头:“想!”
    “你有问过当年父母为何会离婚吗?”楚月柠询问。
    “问过,说是因为矛盾纠纷,还有奶奶重男轻女一直逼着妈妈生二胎。”陈思雨对于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每次要深问时,就总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目光,多来几次后,陈思雨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事情。
    楚月柠掐算了一下,摇头道:“其实,他们离异的主要原因是男方出轨,你奶奶想要个带把的孩子,你妈妈身体不好不想生,你爸爸就背着她在外面找人,被你妈妈发现后就丝毫没有犹豫就了婚。”
    父亲出轨!
    陈思雨犹如被雷击中般,一边是父亲苦苦的哀求控诉,一边是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神情恍惚。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楚月柠缓了缓,“大致是她不希望你知道父亲的烂事,也不想让你因为愤世恨俗,成长为内心不健康的孩子。”
    她挺佩服陈思雨的母亲。
    为了女儿,收敛好伤口,就想让女儿成长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
    陈思雨听到真相,已经决定好要如何抉择,问:“大师,如果我和父亲再互相来往是不是会对母亲不好?”
    楚月柠摇头:“你母亲并不在意他,你和他来往,你母亲最多是难过。不过比起影响她,更受影响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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