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小小的秋雨

小说:戴高山文集 作者:戴高山
    已经好久,没有写过那一阵小小秋雨。
    昨夜,天气阴沉,几丝丝细细的毛毛小雨,阻断了我的行程。那边的人着急地说:“一个小小的阴天,你就不能来,那干脆以后也别再来了。”
    我解释说:“不是小小阴天,是要下雨了啊!我怕这雨一下,来去的路上都不方便!”
    是初秋了,接下来就是深秋;再接下来,那就是冬天了,冬天的那一阵风,会令人无所适从。所以,我会选择在这个初秋的日子,多造访一些朋友,多走一些亲戚。这是一个极好时候,天气不冷不热,人也感觉舒爽,不烦不躁。并且,在初秋的日子里,去探亲访友,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只是,这一天阴沉沉的云,加之黄昏的天色慢慢暗淡下来,让我感觉,应该是要下雨了。我担心,这样的雨一下,就会是一个晚上,让我出行不太方便;也会给我访友的心情,带来些许失意和冷落。
    于是,我打电话,告诉我的朋友说:“可能会下雨啊!怎么办?”
    但听对方惋惜地喟叹说:“就一个小小的阴天,你就不能来啊?不会下雨的!”
    我顿时无言。久久地在屋外徘徊,仰望天空,确实阴云缠绕,那一丝一丝细如牛毛般的小雨,打在我脸上。让我无法做出出行的决定,我怕秋天的雨,会打湿我热情的心,也会给我的友人,带去湿湿的寒意。
    有句古谚说的:“早阴阴,午阴晴,傍晚阴天不到明!”想起这句老谚语,我断定今天晚上,必定是会下雨的。所以我婉拒了朋友的热情,虽然我喜欢在这样初秋的日子里,去看望他,但却不想因为这雨,打扰我们的心境。但其实这雨,已经打扰了我们的心境!
    只听对方却说:“你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一个小小阴天,怎么会下雨呢?我已为你准备好了酒菜。有你喜欢吃的鱼,喜欢喝的酒,喜欢品的茶”
    是的,其实这雨,已经打扰了我们的心境!他是真心的,但这点小小的雨,依然让我犹豫不决。我一直站在我的门外久久徘徊着——是去,还是不去呢?最后,我打电话告诉我的老友:“把东西放在冰箱里吧,今晚肯定是要下雨的!”
    他显然有些不快,回说:“好吧!”我知道,其实这雨,已经打扰了我们的心境!
    这一夜,我无眠。我总是想着自己的判断,希望大大地下一场雨,好让朋友相信,不是我没有诚意,是天要下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是人生的一种无奈,怨不得谁。同时我也在想,我的朋友今晚也一定无眠,他会和我一样,听着外面是否有雨声。他也会想,最好是不要下雨,好让他对我说:“你看,我说的吧,不会下雨的!”
    可是,一夜间过去,这天依然只下一小点一小点儿的毛毛雨。而且,断断续续,并没有我担心的那样,有不方便夜路的大雨;也没有朋友说的,小小阴天,根本不会下雨。这就是秋雨,你说它没下吧,它确实是下了;你说它有下吧,它又好像没下。
    所以,一早醒来,我便觉得有愧于朋友的诚意。望着依然阴沉沉的天,再看看地板,只有较深处的地方,有些许雨水润湿过!这就是秋天啊,这就是秋雨啊!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些许风,些许雨,些许微凉。还有,些许感动的愧疚!
    所以一早,我就给朋友打电话。我说:“抱歉!真的没下雨!”话里都是自嘲的意思。并且说:“今晚,我一定会去的。不管下不下雨!”
    朋友在那头说:“真有下一点小雨啊,你说的没错!”朋友也接着说“不过,晚上不管有没有下雨,可是一定要来的!不见不散哦!”“不见不散,一定的!”我说着,心里依然有些自嘲的感觉!
    这是秋雨的感觉,总有一些模糊!但今晚,我是一定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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