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抢救无效1医生在经过紧张的抢救之后,出来第一句话。
江琼来到洛云城*头,哭晕了过去。
洛海燕扶着江琼,也哭成了泪人儿。
呆呆看着父亲遗容,洛海华默默合上眸子,两颗泪珠从眼角溢出。
只有洛少帆,似乎失了魂魄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挨近洛云城*头。他白净的俊脸,了无生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是自己心里的实话,催着父亲上了黄泉路。
乔云雪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一步——洛少帆的神情,太不对劲了呀!
“我们走吧1容谦拉住她前进的脚步,“我们是外人。”
的确,他们是外人。特别是她,原来还一直是洛云城拒绝接受的准儿媳……乔云雪默默收回脚步。
容谦已牵着她向电梯走去。
一直坐进奥迪,乔云雪还在走神。奥迪拐上大道,穿梭车流,乔云雪的眸子慢慢凝住反光镜里的容谦:“你似乎很高兴。”
“我确实不忧伤。”容谦说。他何止不忧伤,还有点小小轻松。洛少帆毕竟年轻,不可怕。可洛云城老狐狸,下三滥的手法多的是,他防不胜防。洛云城死了,他紧绷的弦也就松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哦。”她别开眸光——容洛两家的仇恨,会不会因洛云城的离世而远去?
会吧!她一离开,容谦和洛海华就没有不在一起的理由。
他的手臂横过来,轻轻揉揉她的凉滑青丝:“云雪也不悲伤。要悲伤,也是苏青兰。”
“哦?”她出神地瞅着反光镜里的他。
容谦微扯唇角:“他们翁媳,才是同道中人。我老婆,和他们的世界无关。”
他是高兴的,语气如此轻快,长眸间笑意深深。乔云雪不由自主支起腮,想着自己的心事。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你知道洛云城和苏青兰走得近?”
“比你知道。”她当然不会有机会知,洛云城和苏青兰私下合伙的勾当。
“他们是翁媳。”乔云雪辩解着。
他揉着她的脑袋瓜,眸间笑意浓浓,语气间,又有着小小的调侃:“洛云城是苏青兰的灵魂,苏青兰是洛云城一双脚。”
他是喜悦的,略带轻狂。
她明白了,容谦的心里,对洛家是有着恨意的。可是,洛云城到底是洛海华的爸,容谦难道忘了这个?他爱的女人,正面临丧父之痛的呀……
甩甩头,乔云雪决定不想这些。
很快到家。
容长风还在外面晒太阳,只是现在被太阳伞遮着了。悠悠和青青,正咧着小嘴儿,和爷爷哈哈大笑呢!然后,做爷爷的看着乐,也哈哈大笑起来。
“爸,你不能这样用力。轻点笑呀爸。哎呀宝贝们,好好坐着,再笑就坐不稳了。”燕子鞍前马后的忙着。顾了老爸顾宝宝,忙活得头昏脑胀。
赵美香在旁噗哧乐了:“燕子姑娘,没事儿的,让宝宝们自己玩。遇到点困难,还能动动脑筋呢1
“我没力气了。”燕子撇嘴儿,“谁生的谁负责。嫂子还不回来。哼哼,居然生两个,忙死姑姑了呜呜。”
“你就瞎忙。”容长风咧开了嘴儿。
好一幅天伦之乐的画面。
“爸这两天精神状态出奇的好。”容谦轻笑,“爸喜欢宝宝。”
乔云雪心中一动:“也许……有转机也不一定。”
容谦静默不语,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两个小宝贝一看到妈咪回来,一同朝乔云雪伸出莲藕似的小胳膊,摆明要妈咪抱,可欢腾了。
燕子忧伤了:“小没良心的,姑姑陪你们大半天,也不伸出胳膊来要抱。你们妈咪独自happy去了,好半天才回来,你们还这么欢迎。姑姑好忧伤。”
大家都忍不住乐了。
乔云雪抱起悠悠,要去喂奶,才一走,青青哭了。
“嫂子老是只喂悠悠,果断会遭青青大小姐的仇恨。”燕子鼓着腮帮宣布。
容谦把青青抱了起来。可惜人家要吃的,当爸爸的抱着也没用。还是赵美香抱了过去,才结束容家大小姐中气十足的哭声。
容谦跟了进去。
看见容谦进来,乔云雪尴尬地半侧身子。时到今天,她去意已决,再让他看到身子,似乎不太合适。
容谦走开了。
乔云雪轻轻吁了口气,这才把衣襟掠开些,让悠悠心情吃个够。悠悠吃他的,她却拼命走神——洛云城走了……
悠悠吃饱了,小脸儿拼命往一边儿闪。可是那张小脸儿忽然不动了,漂亮的眸子慢慢地弯起来,最后轻轻地打了个哈哈。
就着悠悠的视线,乔云雪蓦然回眸。
她蓦地抱着悠悠就走,闷闷地:“谁许你偷看的?”
孩子的爸,居然溜到她身后,从她头顶看过来,看悠悠吃他的下午餐。哼,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没品的男人,居然偷窥女人!
才走两步,手中的悠悠倏地不见。容谦沙哑的声音传来:“让他自己玩。”
话音未落,一双有力的手抓着她的身子,来个公主抱。
“放下我。”她惊叫。
“不放。”他坚持。
他果真再也不放,手臂用力越来越大,几乎掐碎了她。三两步,他抱着她回房,二话不说,滚进被窝。
“不许1她用手抵着他,不让他近身,“我不许呀。”
“宝贝,我想。”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双手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反抗。
他的脑袋靠近她,吻着宝宝刚刚接触的地方,一声长长的舒适的叹息声,应声而起。
“我不要。”她低低地吼给他听。大白天的,家里人都在呀,他想干什么?
“你说假话。”他声音里饱-含机情。含含糊糊地说着,却忽然激动起来,“瞧,宝贝,你就是说的假话。”
她眼泪都掉下来了。是的,她抗拒不了他的温柔,她不知不觉会接受他的热情。可是,她的心儿明明白白地知道,她要走。
“宝贝,救救我。再不给我,我真的死翘翘了。”他可怜巴巴地声音,像婴粟一样,轻轻在她耳根盘旋着。像**药般,蛊惑了她的心灵。她心底的温柔,浅浅地漾开,像烟花散开,灿烂无比。
她的心儿,在他的恳求中渐渐迷失。她不想他受苦。她甚至忘记了,他既然这么难熬,为什么不去找洛海华?
纵使他心中浓郁的热-烈,霸道“欺负”着她。细致温柔得,似乎这几个月来,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攻克她心底最后的防线。
结婚以来,她第一次晕倒在他怀中。
“宝贝乖,好好睡。”容谦疲累至极,却含笑瞅着怀中的小女人,双臂搂个死紧。深邃长眸,暖暖地透着笑意——宝贝,随着洛云城的病亡,一切都过去了。
明天会无限美好。
轻噬她唇,容谦终于起身。把悠悠送到外面,交给燕子。
“嫂子呢?”燕子好奇。
容谦眉眼不动:“云雪累,睡了,今天下午不许打扰她。”
“哦——”燕子眨着眸子,心领神会,“哥,你太努力了吧?能让嫂子累睡了……”
“燕子1容长风喝住女儿,“不识趣的丫头。真该快点把你嫁出去。容谦,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就算逮不着妹婿,好歹也让燕子找个男朋友,先把她变成女人。”
“噗——”赵美香和方姨在旁边乐了。这燕子纯得,把当老爸的都逼急了呀。
“爸你真是——”燕子尴尬得脸通红,跺着脚儿,跑了。
容谦来到二楼,开始查找画室每一个角落。
今天洛云城的一番话,让他明白,洛云城从来没有放弃挽救女儿的爱情。洛云城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放心。
可是,容谦费了三个小时,几乎把画室翻了过来,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也许,他真地多虑了。
暮色降临。晚餐时间到。
容谦这才回房。
老婆大人还在睡。可见,他下午有多饥-饿,把她累成这样。不知她醒来时,会不会对他张牙舞爪……
可瞅着她情韵浓浓的脸儿,他的心,不知不觉又蠢蠢玉动。大掌一伸,忍不住,他再次搂过她的身子。乖,宝贝,我今天高兴……
今天我欺负你,以后都归你欺负我……
她是被他吻醒的。
睁开眸子,正对上容谦深邃的眸。觉察到两人的拥抱,她尴尬地别开眸光,可她没有再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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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笨手笨脚地把她裹起来:“爸他们早就吃过了。我们吃饭。吃了就有力气了。”
原来,卧室里已摆好红酒碗筷。
乍一看,这屋子的气氛,像新婚。
她想哭。可是她却浅浅笑着:“我饿了。”
都是她喜欢吃的饭菜。乔云雪一气吃了,放下筷子,静静地瞅着他:“我吃好了,我得去看宝宝们。”
“我得去书房干活。”容谦含笑,“你得把我的份子也看了。”
“嗯。”她轻轻点头,小步小步地向外走去。大半年没亲-密,觉得走路都不行了。
乔云雪来到书房,找出遗嘱的复印件。这才慢慢向二楼走去。站在二楼,瞅着两个宝宝的笑颜,乔云雪的唇角,越勾越高。
燕子在逗着宝宝们,清脆的笑声响彻家园。
没看见容长风,倒是有特护的声音从容长风房间传来。
乔云雪去了容长风房间。
“云雪是来找我吧?”容长风笑了,指着一旁的椅子,“坐吧,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正好也有话和云雪谈。”
“爸精神还好吧?”乔云雪轻问。
容长风颔首:“比起在德国的时候,我觉得我现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云雪,有什么事,你先说。”
那就好!
乔云雪长长地吁了口气,把手中的遗嘱交给容长风:“这份遗嘱,请爸收回。”
“这个……”容长风静思数秒,摇头,“这是我经过整整一个月的考虑,才改好的遗嘱。云雪,我不会再改。京华交你手上,你可以安心待在容家。也可以安心带两个宝宝长大,这京华,最后还不得交给维云这小子手上。”
乔云雪深呼吸:“爸,我毕竟姓乔。”
“那又怎么样?”容长风一脸不在乎,“容谦本来也姓司徒。燕子还姓夏。我容长风,向来做我喜欢做的。世俗的眼光,于我而言,顶个屁用。”
眸子湿润了,乔云雪努力试着改变容长风的主意:“这对于容谦来说,不公平。”
“哪来的不公平?”容长风含笑反问,“容谦完全同意这么干。他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乔云雪轻轻叹息,轻轻笑了:“爸,那……看在我舍不得容谦将来被人取笑吃软饭的份上,我想爸改掉这份遗嘱。爸能不能成全我?”
“云雪呀1容长风倚着*头,慢慢坐起,“如果这是云雪对我儿子的爱,我怎么可能不接受。好的,我明天让律师过来,把遗嘱改回去。”
乔云雪长吁一口气。
容长风将她所有的心思尽收眼底,摇摇头:“云雪,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德国治病,云雪会不会相信?”
“爸?”乔云雪错愕地瞪大眸子。
容长风的声音,洒落屋子:“我答应去德国,是为了给容谦一个借口。让他带着洛海华一起去。我知道,容谦必须陪洛海华一趟。”
“爸?”乔云雪不解。
容长风无力地摇摇头:“这话……说来话长。当年他们相爱,可我已经在容谦身上花费十几年的心思,要把容谦培养成京华接-班人。怎么可能接受洛海华的说法——让容谦和她一起留在欧洲。更何况,容谦居然看上的是洛云城的女儿。这让我愤怒又尴尬,我用了好多方法,让容谦远离洛海华。”
“哦?”乔云雪听着,轻轻一应。
“最后一次的时候……”容长风忽然哽咽了,“最后一次,洛海华找上门来。这个丫头也倔,她冲我吼——现在不是旧社会,我和容谦婚姻自由。”
“哦……”乔云雪扬高眸子。
容长风摇头:“她是说得没错,但我绝不能放容谦离开。我要思思的血脉,怎么可能让容谦远赴重洋。我气洛海华不知高低地冲我吼,更气容谦怎么可以如此儿女情长。我气得想打人,可是不能打别人家的姑娘,我只能打容谦。那是我第一次拿着棍棒对付容谦。可没想到,洛海华居然拉开容谦,自己结结实实受了那一棍……”
“哦?”乔云雪站了起来。
“这一棍下去,洛海华住了三天院,伤了脊骨,好在三天后就好了。回了欧洲。”容长风回忆着。
乔云雪垂了脑袋:“爸的意思是?”
“傻孩子,还没听出来么?”容长风好笑地凝着她,“这次洛海华回来,无巧不巧,正是脊髓玻容谦当然想起了当年那一棒,把洛海华的病发,归到当年那一棒。这对他而言,心里确实不好受。”
“哦。”她的脑袋瓜不是太灵活,还没太反应过来。
容长风摇头:“傻孩子,容谦他必须送海华去治病,这样,只要洛海华身体好了,容谦的责任也就了了,他们之间也可以划上句号。所以,我去了德国,洛海华不好,我就不回来。”
“爸——”她紧紧抓着容长风的手,哭了。
容长风颔首:“容谦自己要的是什么,一直都很理智而清晰,可不会犯糊涂。洛海华算什么!听爸一句劝,用心去看容谦。身为公司总裁,养成责任心必不可少,我是支持容谦这样做的。云雪,爸想问你一句:洛海华如果真的失去行动能力,容谦对她不闻不问,你会开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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