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欺负孕妇怎么啦1乔云雪认定的那个司徒澜在身后老神在在地向容谦挑战。
“司徒奕,你要欺负哪个孕妇?”身后那个自称司徒澜的语气依然平静得像话,可无形之中,强大的气声立即充斥着整个房间,让人觉得压力山大。
“司徒澜,这里只有一个女人。”司徒奕抚掌大笑。
乔云雪忽然失去回头的勇气。
好象不对劲啊!
明明这人的声音很平静轻缓,甚至有点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却觉得忽然泰山压顶般。那张容光焕发的小脸儿,迎难而上的小模样,立即看上去像要蔫掉的小花儿。连肩头都垂下去了。
听到那个沉静的声音,容谦长眸间飞快掠过淡淡的担忧,但长眸一掠到她漏气的小气球模样,黑瞳不经意间就染上淡淡笑意。
可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乔云雪就没看出来,她眼角的余光瞄到的容谦虽然挺拔如山,可是胳膊上的纱布硬生生地把他伟岸的形象弱化下来。她悄悄扬眉,看到的司徒奕正翘着二郎腿有规律的晃动着,十分潇洒自在。正用着兴致昂扬的神情瞄着她。
“司徒奕?司徒澜?”乔云雪喃喃着,她总算明白,今天准备了那么伟大的设想与行动,结果全摆了乌龙,用错对象。
“呜——”发出懊恼地呜咽声,乔云雪眼角拼命瞄着地上的仿古小刀,压制着把它捡起来重新架上脖子的冲动。
“孕妇是吧?转过身来。”自称司徒澜的人平静地询问着,却让乔云雪完全不敢违拗。
视死如归地转过身来,可乔云雪斗胆当蜗牛,眸子悄悄地溜到一边,瞅着墙壁上那把古剑出神。
那古剑才是真正的古董吧?
那把古剑不知道尖利不,她要不要拿下来用用……
“你是容谦的妻子?”司徒澜平静地凝着乔云雪那秀丽的小脸儿,落在那双灵动的眸子上。敢在他面前视而不见,她是第一个……
“是。”乔云雪没来得及应,容谦已经应了。
“如果是男孩子,基因基本会遗传于母亲。”司徒澜深思着,“你这个妻子……听怕不会给你太好基因的孩子……”
“谁说的?谁说我宝宝基因不好?”本来乔云雪打算闲着打秋风,得过且过算了,反正容谦在呢。但面对如此污辱,她忍……却怎么也忍不祝墙壁上的古剑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怒火,直直地就射过去。
乔云雪愣住了。
和刚刚那个假司徒澜相比,五官上几乎没有什么差别,但就是两张五官相似的脸,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司徒奕给人的感觉有点温暖,还有点老顽童的意味。可面前这个司徒澜给人的感觉,却如冰山之巅。
虽然给人静的感觉,可面寒,眸光冷冽,给疏离之感。
一个严肃的军官。虽然仅仅穿着休闲便装,可就是给人感觉他是个严苛的军官。
但这些都不足以令乔云雪震憾,她看到的是那双十分熟悉的长眸。
简直太熟悉了……
“我说的。”司徒澜平静地凝着她,淡淡扫过她的衣着,看着绿色羽绒服里包裹着的小脸儿,眸子里正向他射出火焰来。
如果不是个太二的女人,就是一个挺有胆识的女人。司徒澜波澜不惊地估量着。
“你说的不算。”乔云雪被司徒澜的话激回心神,心里那个憋屈埃这些长辈一个个都说她哪儿哪儿不好,一次两次还好,可一直这么发表意见下去,她总有一天被他们批判成成自卑的女人。
“谁说的算?”司徒澜的声音似乎地底下传来,给人凉寒的感觉。
谁说的算?乔云雪歪着脑袋,快速脑筋急转弯,眸光亮亮地瞄准容谦:“容谦说的算。”当然得宝宝们的老爸说的算。
本来静观其变的容谦立即被老婆大人推上浪尖。
容谦脸上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倒是唇角微微地翘了翘,似乎对她临危时能想起他是她老公大人,显然十分愉悦。
“我十分满意。”容谦平稳的声音一如往常,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是阶下囚。
本来忧郁了些,一听这话,乔云雪立即漾开舒心的笑容。那颗心儿,呯呯地就加速跳起来。
司徒澜扬眉瞄瞄她,语气凉凉:“你满意她什么?样貌?见识?能干?”
“我无须向首长汇报。”容谦平静地站着,语气平稳得不像话。他凝着乔云雪,语气较平时暖和,“那些本身与婚姻无关。男人娶妻,只贪贴心。”
司徒澜沉吟不语。
司徒奕在旁长眸瞪大,死命瞧着乔云雪,最后落到她脚底下的仿古小刀,脸儿抽搐着:“首长,我得报告,刚刚有女人陷害我。”
乔云雪心里一慌,赶紧抢话头:“是司徒奕把容谦打成这样?他再敢动我家老公看看,我告死他1
忽然间,有低低的笑声滚落。
乔云雪扬眉,斗胆把室内三个男人都看了一遍,结果一点发现也没有。
刚刚那声低笑难道是从地底传来的?她打了个小小的冷战。
但没有人理她一番道义凛然的话。
连容谦都没作声。乔云雪忍不住不悦地瞪过去。可发现容谦正用那双长眸凝着她。灼亮得不像话。而且,他唇角似乎还在上翘。
有点受到打击,乔云雪耷拉了小脑袋,双手垂着,不说话了。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澜不紧不慢地问。
“乔云雪。”这会儿她反应不慢。
“好,乔云雪。”轻轻颔首,司徒澜紧紧锁着她的眸子,“如果现在一定要留下一人,留你还是留容谦?”
乔云雪一愣,眸光落上容谦,看到他长眸里的平静,她不知不觉也安心下来。歪歪小脑袋,她忽然绽开神秘的笑容:“留我。”
“云雪1容谦说话了,带着微微的警告。
“就留我吧1乔云雪说。
“那好。”司徒澜颔首,“容谦,你走。”他哪里看不出来容谦的为人,当然明白容谦不会一个离去。
容谦没动,灼灼长眸凝着乔云雪,眸间似乎暖和几分。
乔云雪肩头缩了缩,容谦给她的那种古怪感觉又来了……
司徒奕惊奇几分,不再插嘴,只是悠然喝着茶水,十分舒适。
“你答应让容谦走啦?”乔云雪问。
“当然。”司徒澜点头。
“那么,你也不能留我。”乔云雪绽开浅浅笑容,“司徒先生,因为你是要留下一人,但我腹中有宝宝们,宝宝们将来要上中华人民共和国国籍的。是堂堂正正的公民。我只要站在这儿,就不是一个人。所以,司徒先生,你放弃了留下我们任何一个的权利。”
“咳……”旁边悠然当听众的司徒奕呛到了。他仔细地抹着茶水,眸光却诧异地锁着乔云雪。好吧,他可以想象,她都能嫁祸杀人案到他头上,现在这种耍赖的手法当真可以理解。
“市井小民。”司徒澜一语下定。
“我本来就一平民百姓。”乔云雪笑脸相对,“请司徒先生不要和平民百姓一般见识。请成全一对普通夫妻双双把家还。”
“咳……”司徒奕再一次呛到。他不喝了,漂亮的兰花瓷茶杯随意放到一边,手支下巴,出神地瞪着面前的乔云雪。
“不行。”司徒澜淡淡的。他从乔云雪身边走过去,那种无形的压力让乔云雪吐不出字来了。
但不行,她必须用三寸不烂之舌让司徒澜放他们回去。虽说朗朗乾坤,不应该担心,可院子里的兵确实端着枪在那儿。万一他们用枪吓唬,又万一枪走火了呢……
乔云雪打了个寒战。不由向司徒澜走去。
可才走了一步,肩头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揽过。容谦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司徒先生,我妻子虽然活泼可爱,但司徒先生到底是长辈,这样糊弄晚辈,当真不怕世人嘲笑?”
对呀?乔云雪猛点头。容谦厉害,知道名利场所的男人最爱面子,这下抓着重点了。
唉,她反应灵敏,可终究没见过大世面,刚刚表现有点小家子气。想着,她悄悄往容谦胸口移了移,准备把容谦当成遮荫大树。
容谦一句话,果然让司徒澜兄弟没有立即表态。
“燕子呢?”司徒澜的声音再次响起,淡淡的,微微的凉意。但如果仔细听,那声音有点小小的失真。
容谦长眸一闪:“经过这几天,我已决定。燕子我仍然带回去。”
“嗯,太好了。”乔云雪小小声地赞成。真是的,燕子最需要的就是温暖,如果把她放在这儿,会被司徒澜冻死。
“燕子不能离开。”司徒澜声音瞬间寒凉几分,“燕子是我女儿,她本来就该承欢膝下。”
“燕子需要父亲的时候,没有。现在已经二十六岁,已经不需要父亲。”容谦直视着司徒澜,“当然,你是长辈。我愿意尊重你。所以,我让燕子自己选择,燕子想留下,就留下。燕子不肯留下,我就带走。”
“燕子不能走,你也不能走。”司徒澜锐利的目光紧紧锁着容谦,“今天谁也别想走出这院子。否则我就不叫司徒澜。”
“唉……”乔云雪低低感慨,“容谦,你妈当初怎么看上的是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
她说得极小声,可倚着的容谦当然听到了。他长臂一紧,唇角却绽开淡淡的笑。但长眸一对上司徒澜,立即又凝重几分。
司徒澜神色不动,冷肃依然。反而是旁边的司徒奕发表意见:“二十六岁了,也应该马上结婚了。当然应该快点回司徒家,也好配个门当户对的男方结婚。”
容谦淡淡扫过对方:“燕子不适合住这里。我必须带回去。”
“怎么不能?”司徒澜冷冷地站了起来,“我们司徒家的人全住在这里,哪里不适合。”
“燕子是个姑娘家。”容谦亦冷上几分,“你们这里住的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燕子适合?”
“适合才怪。”乔云雪不失时机地加上一句。
“三天之内,我会隔出三间闺房来。”司徒澜压根不觉得容谦提出的问题是问题。
容谦淡淡笑了,笑不及眼:“这里压根给不了燕子的舒适生活。燕子不能留。”
“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司徒澜眸光如炬,“你也一样。”
容谦懒懒笑了,那种慵懒迷人的表情,那儒雅间奇异的洒脱之景,让司徒兄弟悄悄交换了个眼色。
“燕子,进来。”语气轻轻,容谦的声音却有力的传向外面。
燕子果然立即进来:“哥,我在。”
司徒奕和司徒澜同时站了起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燕子。司徒奕手中的兰花茶杯悄然落地,发出“呯”的一声,清脆地传开。然后有警卫在高声问:“首长?”
“没事。”司徒奕赶紧回复。
司徒澜脸上浮过不止七八种表情,最后却只剩下平静:“燕子……太瘦了。”
乔云雪听着,忽然想落泪,她看到那个铁一般的男人神色不变,可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这个高高在上的老军官,既要面子,又忍受不了一腔的父亲与早已无望的情爱。
那不仅仅是愧疚,更有真爱。
“哥。”燕子怯怯地挨近容谦。
容谦一只胳膊受伤,见燕子挨近,便松开乔云雪,抓紧燕子的手,神色不变,声音懒懒:“三层别墅,宝马豪车,玛瑙珠宝。我爸二十六年倾力呵护,才让燕子能长成大姑娘,不输名流千金,独享芳华。怎么,司徒先能保证燕子一如这二十六年的生活品质?”
乔云雪立即听出容谦在为难司徒澜。
不是司徒澜没有这个财力,而只怕他身为军人,位高权重,树大招风,不能在人前给燕子如此奢华的生活。
而容谦如此刁难司徒澜,只怕也是为燕子这二十六年鸣不平。
但,乔云雪不再插嘴。这些事,本来得他们亲自谈好。
“我会尽快给燕子这种生活。”孰料,司徒澜根本没有犹豫,立即应承,“还有你,容谦,你本来学社会科学,兼修法学。不应该去从事民企。你应该回来。男儿扬名立万才显真本事……”
“哥不能。”燕子出声了,眨巴着那双美丽着让人不敢逼视的丹凤眼。
“燕子?”原来冷冽如冰的司徒澜却立即声气小了几分,他紧紧瞅着燕子,手臂轻颤。眸光隐忍痛苦。显然,燕子的模样,让他想起曾经的妻子,那些芳华尽逝的岁月。
“哥,我们稍后再说,稍后再说。”司徒奕打哈哈。
“我也不能。”燕子没有听司徒奕的,她忽然变得胆大起来,挣开容谦,悄然走上几步,站在司徒两兄弟面前,“哥要爸打理公司。哥走不开。至于我,我……”
燕子忽然勇敢地抬起头来:“我有谈及婚嫁的男友。说不定半年,说不定三两个月就会结婚。我不想离开他。我跟着哥来,只是想送给你看看。现在看到了,我和哥就回去。”
乔云雪听得眸子瞪大。这燕子真能扯。但这也表明,燕子是真心不想留在这里。
闻言,司徒澜眸光深邃几分。他久久凝着女儿美丽的脸,最后默默合上长眸,朝司徒奕打了个手势。
容谦眸光一闪:“司徒先生打算把我们全部留下?”
司徒澜起身,却抓了燕子的手:“今天你们就在这儿。”
容谦没有多说话,只牵了乔云雪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燕子她……”乔云雪不放心。
“让他多瞧瞧燕子。”容谦轻语。
他们来到容谦的临时住所。
“好好休息。”容谦说,长眸一瞄到她,却忽然搂住她,轻轻放到膝上。
乔云雪却往下跳,摸着他的纱布:“你的胳膊……”
“皮肉伤,过几天就没事了。”容谦凝着她别扭的小模样,长眸深幽,似有暖意漾开。
别开眸子,乔云雪眼眶倏地红了:“你这模样,我嫌弃……容谦,你什么时候才能生龙活虎的呀?”
长眸一亮,容谦似笑非笑地轻勾她尖尖的小下巴:“老婆,终于眷念我生龙活虎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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