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飞跟方董到一楼车库一看,立马就感觉全身细胞都染上了一种叫做羡慕妒忌恨的病毒,这么奢侈,真的不会遭雷劈吗?他娘的,布加迪、兰博基尼、劳斯莱斯、保时捷……各种豪车多到几乎可以开个小型车展。
他说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虽然身价不扉,但在这个车库里也不过是辆中等货。
柳叶飞问:“这么多车,你一个屁股坐得过来吗?”
“有人喜欢收藏古董,我喜欢收藏好车,这跟坐不坐没关系。”方董走到那辆红色法拉利面前,拍着车顶又豪爽地说:“这辆车我只开过一次,如果喜欢,可以送你玩一下,别给我报废了就行,限量版的。”
面对方董的万丈豪情,柳叶飞的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柳叶飞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方董,人生最痛苦的事不仅仅是放屁带出屎和撸管撸破皮,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比如一辆豪车摆在你面前,但你拿着钥匙却只能像个傻冒一样看着,连钥匙插哪都不知道。
看来今天是注定了要尴尬到姥姥家,想回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方董都已经摆出请上车的手势,关键是错过这次机会之后,下回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掌握一辆法拉利的命运,那么吃亏的事,好像也只有傻冒才能干得出来。
柳叶飞硬着头问:“你家还有没有现成的司机?”
“像我这样的古灰级车迷,你觉得我会请司机?”方董像是心领神会,莫名地反问一句:“要不……我帮你叫个代驾?”
就说嘛,这次肯定会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虽然方董笑眯眯的样子,可那种亚历山大的感觉还是很明显,憋急了,柳叶飞脱口而出:“别!我还就不信了今天开不走它。”
“行,那你自己慢慢想辙吧,我先上楼看看老爷子。”
“去吧,车库门一会我帮你锁上。”
十几分钟之后,柳叶飞从外面截停一辆给小卖部送货的三轮摩托。原本是打算截辆力气更大的出租车,可能是这别墅区太偏太静的原因,除了进进出出的私家车外,出租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跟摩托哥讲了半天价,最后以25o的价格成交。
然后你可以看到这样一副奇葩情景,一辆破破烂烂的小三轮,拉着一辆挂空档的法拉利以时5kmh的度在大街上招摇过市,柳叶飞坐在驾驶位上,把着方向盘玩得不亦乐乎,佗佗坐旁边负责学习。
三轮哥时不时地回头瞅一眼,紧张地提醒着:“哥,哪个是刹车你记住了没?待会下坡可千万别追尾,我的小三轮伤了倒没什么,但你那法利力要是整个头皮血流,我可不负连带责任的,这个必需说清楚。”
“别嚰叽,只管大胆地往前开。”
等出了别墅群拐上外环路,柳叶飞终于领略了一把万众瞩目的风采。
有人举起神器拍照,也有人侧目围观,甚至有性感小妞主动凑上来求搭讪,有那么一瞬间,柳叶飞感觉自己与大明星之间的距离,已经短到了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连叫烟的姿势都跩了一个档次。
如果不是车座不够,真想把那些打招呼的小妞们都拽上来谈谈人生和理想。
车子开到前面红灯路口时,一位开着宝马、留着蘑菇头的小胖哥在旁边停了下来,他从车窗探出圆不溜丢的脑袋瞧了瞧,惊道:“喔草!还以为看错了,果然是全新的限量版。”
柳叶飞诚恳地说:“你的宝马也不错。”
“别逗了,连你一个轮子都比不上。”蘑菇头一脸惊羡地赞道:“话说,我玩车这么久还真没见过小三轮拖法拉利,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真心话?”
“哥,妥妥的真心话!”蘑菇头递了根中华给柳叶飞,又道:“听说前几天有伙人在外高架飙到三百多,结果冲断了高架护栏,现场惨不忍睹。哥,你现在这么玩,是不是想给他们传递一些什么信号?”
传递信号就算了吧,蘑菇头不说,柳叶飞压根就不知道外高架上演过生死时。
柳叶飞现在想说的是,哥其实也想飙到三百多,像闪电一样穿过这座城市,估计蘑菇头知道真相之后眼珠子都得掉地上。
柳叶飞吐着烟圈,淡定地说:“我只能告诉你,法拉利,不仅仅可以用来飙。”
“哥,你太内涵了,偶像!”
蘑菇男翘起大拇指,钦佩得五体投地。
这时绿灯亮了,蘑菇男还一副舍不得道别的样子,跟着蜗前进的法利嚰叽了好长一段路,直到后面喇叭像催魂一样响起来,他不得不提离开。
加前他还不忘大喊一嗓子:“哥,我明白你想传递什么信号,小弟挺你!”
一直沉默的三轮哥突然问:“哥,你真不会开车?该不会是在耍我吧”
柳叶飞叼着烟笑而不语。
让柳叶飞感到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是,在这个万众瞩目的季节里,佗佗居然可以歪着脖子睡着。柳叶飞想着,这或许可以证明一个问题,以时5kmh前进的法拉利,舒适度真的不输于婴儿的摇篮。
车子开进春四胡同的时候,围观者的热情算是达到了一个小。
春四胡同全长数百米,各种老字号的商铺上百家。
虽然春四胡同是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老名字,但这个古老的名字并没有给它带来古董一般的身价。这些年因为市里的旅游业展不起来,导致古镇保护区这一带也是死气沉沉的,上头还禁止拆迁重建,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面操爹骂娘。
有钱有能耐的早已经搬走,就剩一些没办法的留在这苟延残喘地混日子。
平时在这条街上,穿来梭去的都是自行车和电瓶车、摩托车,这突然来了一辆限量版的法拉利,而且操盘手还手不学无术的柳叶飞,这令那些原本心如止水的街坊们一下子就躁动了起来。
“小飞,这你买的呀?真漂亮,跟婶子说说,这得多少钱呐?”
“确实漂亮,这估计得上百万吧。”
“兔仔子,你看看你小飞哥,小车都开回来了,好好学着点。我看你那技校还是别上了,跟你小飞哥学催眠去,反正你也不想读书。”
“妈,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前两天你还说学谁都别学他。”
“兔仔子又皮痒了是不是,我什么时候那样说过,别跑!你给我站住……”
“小飞,你小子这是去打家劫舍了还是傍上富婆了?咋一晃眼的功夫就整了辆这么豪气的宝马回来?我滴个乖乖,还是没有蓬子的。”
“五爷,这是法拉利,不是宝马。”
“我说你个胡八万,欺负五爷我没见识是不?你瞪大眼睛看看,这标签上不是画着一匹奔着蹄子的黑马吗?咋不是宝马啦!”
……
车子一停到天地一号的门口,那些平时见了面都不一定会点个头的街坊们,一下子就像嗅到了花粉的蜜蜂一样,嗡嗡喳喳地围了过来,东摸摸西瞧瞧,仿佛只有这种零距离的接触才能沾上柳叶飞的福气,一个个摸得爱不释手。
柳叶飞从车上下来,一眼就扫到了人群后面的三婶。
俩人目光一接触,三婶整个人就跟被人拔了气门芯的轮胎一样,立马瘪了下去,气场全无。她畏畏缩缩地把吴梦扯到一边,尴尬地压低嗓门对她说:“吴梦,刚才的事……是我一时糊涂,你还是别跟他讲了,那金毛我也不要了,你们爱咋养咋养。”
吴梦难为情地说:“三婶,这怎么行,我们不能白白占您便宜啊,一条成年金毛,就算不是纯种的,少说也好几千呢。”
“那……那你们爱给多少给多少吧。”
三婶转身就往回走,没走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当看到柳叶飞也在看她,并邪恶地笑着时,她小心肝一颤,立马加快了步伐,恨不得立刻消失在柳叶飞的视线中,好像柳叶飞会扑上去咬她一样。
吴梦走过来抖了抖柳叶飞的臂膀,戏笑道:“小样儿,挺能耐的啊,居然用小三轮拖法拉利,哪来的啊?”
柳烟飞搭着她肩膀,得瑟道:“法拉利算个毛线,再给我几年时间,法拉利的用处也就是搁家里当玩具一样摆着看看,你说像去菜市场买个菜什么的,咱最低档次也得劳斯来斯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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