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提着一大袋采购品回来,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很小的年纪,但是吃的很胖,她母亲在后座坐着。t市那天车堵得厉害,小女孩起先挺有精神的,但自己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孩子入睡很有趣,阿笙偶尔偏头看着,小女孩摇晃着脑袋,偶尔因为刹车惊醒,但很快就耷拉着头继续入睡。
阿笙在一旁看得很忧心,每次刹车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看向小女孩,随时做好防止她跌出椅座的准备。
后来那小女孩竟靠在阿笙肩头睡着了,阿笙无奈的笑了,那就睡吧,一路上都没敢动,直到抵达目的地,小女孩母亲走过来唤小女孩下车,阿笙这才发现肩膀上都是小女孩流下的口水。
小女孩母亲看到了,歉然一笑,连句抱歉也没说,拉着小女孩就下车了。
阿笙还能说什么呢?回家洗澡,换了一身家居服之后开始洗衣服。
也就是这天下午,陆子初终于暂停休假,代替陆昌平出差,陆氏此次收购案,关系股票飙涨,再加上之前陆昌平在收购和谈判方面下了很大工夫,所以签约这事必须陆氏负责人亲自出面才行。外地出差,陆子初担心父亲是否能够身体吃得消,权衡之下,唯有亲自走一遭了。
临走前,阿笙帮他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送到家门口,陆子初亲吻阿笙的脸颊:“尽快回来。”
“尽快是多快?”阿笙笑着问。
陆子初也笑:“很快。”
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陆子初在楼上书房或是厨房忙碌,阿笙窝在藤椅里看书,一天纵使不见面,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自打陆子初离开t市后,这日子似乎开始变得越发缓慢起来,每日说不出的烦躁。
那几天,有关于陆子初的负面新闻层出不穷,阿笙晨起有看报的习惯,薛阿姨看到那些标题都会下意识藏起报纸,但又怎能瞒得了阿笙。
——房产巨擘婚外迷情白骨精英,商业聚餐互动甚密……
一杯水出现在阿笙的面前:“太太,这些新闻空穴来风,看了也是自扰心情。”
是薛阿姨。
阿笙笑了笑,称不上自扰心情,只是最近他的绯闻是越来越多了,若是她单独外出,会见女性友人倒好,若是会见男性,指不定会怎么肆意编排呢?
无疑韩淑慧也看到了这类新闻报道,偶尔会喊阿笙回去吃饭,从未提及,但心里毕竟是有阴影的,担心阿笙多想,但看她过得悠然自在,跟以往一样,倒也安心了。
韩淑慧对于这类新闻报道,虽不在媒体面前多说什么,却用行动证实了陆家家庭和睦,没有丝毫起伏变动。
寻到好天气,韩淑慧约阿笙一起外出喝茶,街头散步,隔日阿笙便发现自己和婆婆上了报纸,图片中婆媳二人浅声交谈,笑容覆面,说不出的温暖平和。
阿笙明白,这一切怕是婆婆的意思,以新闻压绯闻,明里暗里护着她,阿笙心里感动,但对于陆子初的绯闻,着实没有太过介意。
别人不知,那人走后,一日三餐都会算好时间把电话打回来,询问她是否吃了药,问她这一日都去了什么地方,明明电话那头很忙,却好脾气的听她说着话。
陆子初出差第四天,阿笙手被家猫抓伤了。
韩老太太的猫。当初只有几只,但经年累月,猫的数量越来越多,那么多只,看着其实就很瘆人。
阿笙带着猫食去看望它们,没想到一只老猫攻击性很强,出其不意就窜起来抓伤了阿笙的手背。
阿笙叫了一声,声音不大,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
那只老猫在抓伤阿笙之后,就跟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阿笙却是再也不敢在猫窝里呆着了。
猫爪尖利,阿笙手背破了皮,起先只是出红,并未见血,平时饲养这些家猫的工作人员听说这件事跑了过来,连忙对阿笙说,最好先用肥皂水清洗伤口,再用酒精消毒。
阿笙这边还没来得及用肥皂水洗手,就见适才出红的地方开始有血丝沁出,对此她是毫无经验的,听从工作人员的话,先不急着止血,让血适当流掉一些。所幸伤口不深,工作人员拿酒精和碘酊涂擦在阿笙的手背上,消毒了好几次,一直停止自然出血才停止。
经过这么一折腾,阿笙浑身竟出了一层虚汗,对猫也有了阴影,下次若不是陆子初陪着她一起过来,说什么她也不会单独过来了。
她这边出了这事,工作人员大概也觉得自己有责任,不知道陆子初的手机号码,但内宅电话却是知道的。
薛阿姨刚挂断电话,正在犹豫是否给陆子初去电话时,阿笙已经回来了。
也顾不上其他,先上前查看阿笙手背,皱眉道:“我先陪您一起去防疫站。”伤口不深,但毕竟是被猫抓伤了,瘆人的慌。
“应该没事。”
薛阿姨一听哪能得了,“这可不行,被猫抓伤,有些潜伏期10天左右就发病,不注射疫苗怎么行?”
阿笙想想也是,看了看时间,对薛阿姨道:“不急,已经到中午了,吃完饭我再去。”
若不是注射疫苗期限是24小时之内,薛阿姨大概真的会立马带阿笙出门。
大概是被吓住了,阿笙吃完饭说躺一会儿再去医院,如此一来出门已是下午三点多了。
外面天气太毒,阿笙出门前戴着棒球帽,薛阿姨陪着她一起过来的,前面有几个人正在排队等着,悉数坐在侯医室的椅子上跟陪同来的朋友浅聊着八卦。
阿笙坐在后面,薛阿姨拿着出门前准备好的温水送到了她面前,阿笙接了过来,慢慢喝着。
女病号:“听说陆子初在外有新欢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女同伴:“那些女人长得也就那样,老实说还没我长的好看。”说着大概觉得自己太自恋了,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女病号跟着她一起笑:“可不是嘛!如果陆子初在外有新欢,你和我其实都可以试一试。”
原本听她们谈话,阿笙还是很淡定的,但听到这句话时,一口水当真是卡在喉咙里呛住了,低头咳嗽着,前面交谈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女子戴着棒球帽,看不见面容,旁边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关切的拍着她的背,将纸巾送到了女子嘴边。
两人收回目光,继续交谈着。
女同伴:“说归说,我怎么觉得新闻报道都是假的,不是说陆子初和他太太感情很好吗?当初校园求婚,顾笙可真是出足了风头。”
女病号:“依我看,越高调,婚姻死的就越快,你看看娱乐圈,有多少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到头来还不是分道扬镳,夫妻反目成仇。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家花不如野花香,陆子初……”
“陆子初——”女同伴忽然压低声音,打断了女病号的长篇阔论。
女病号还没反应过来:“是啊,我是在说陆子初啊,他……”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前方一男人身上,女病号这次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就那么逆着光站在了候医室门口,明明风尘仆仆,却一点也看不出奔波痕迹。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手臂,手腕间戴着一只机械表,指间婚戒平实耀眼,在门口看了一眼就医患者,最后目光锁定在后排位置,焦急的目光这才有了缓和的迹象。
步伐迈动间,女病号和女同伴都屏住了呼吸:天啊!陆子初竟然向她们走了过来……
阿笙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防疫站里看到陆子初。
适才女病号和女同伴口中的男主角就这么大驾光临,阿笙承认自己有些惊讶。
几日不见陆子初,道不尽的牵挂和想念,之前通过话,陆子初要到周末才回来,如今提前两三日,又这么突然现身防疫站,是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阿笙下意识看了一眼薛阿姨,薛阿姨抱歉一笑,她家太太手被家猫抓伤,瞒着陆子初毕竟不好,就算现在不说,等他回来看到,免不了又要发火生气。说到底,她也难办。
这时候阿笙又能说什么呢?陆子初寻来,想必自己是真的大祸临头了,还是先顾好自己要紧,刚才看了一眼,那人眸子睇向她,深沉的很。
阿笙低下头,心里却想着,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防疫站的,如果来的早,刚才那两个女子之间的对话,他怕是听了一些,毕竟声音还是挺大的,但他很平静,倒像是什么也没听到。
最惊愣的当属那两个女人,僵硬的看着陆子初,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奇妙的事情存在着,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说曹操,曹操到。
陆子初确实朝她们走了过来,却从过道穿过,直接到了后排,于是两女出于好奇,连忙回头眼巴巴的看着。
再说陆子初这边刚走到阿笙面前,就听到斜前方有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是防疫站值班负责人,跟陆子初虽然不熟,却因为时常协调公共卫生监督执法,参与过陆氏旗下相关机构资质考核认证,有过数面之缘,陆子初刚进防疫站就被保安认了出来,于是打电话告诉他,总要见上一面。
负责人走近了,礼貌打招呼,陆子初应该是乘最快班机回来的,再加上这几日奔波忙碌,阿笙离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近了才发现他眼眸深处藏匿着疲倦。
陆子初和负责人还有他身后的工作人员一一握手,总归是有些漫不经心,看了一眼低头不吭声的阿笙,漆黑的眸子已然恢复成最初的淡然无波:“你们忙吧,家猫淘气,抓伤了我太太,我过来看看。”
他这么一说,场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负责人叫了声“陆太太”,阿笙不能再像没事人一样坐着不动,于是起身跟几人握手。
握手的是右手,被猫抓伤的是左手,垂放在身侧,似是不愿陆子初看到,手往身后背了背。
这举动怎么看都有些孩子气,她大概以为这么一遮掩,陆子初当真是看不到了。
手背上的伤口不深,但毕竟是一条显眼红痕,落入一直关注妻子的陆子初眼中,当即皱了眉。
阿笙握手的时候也注意到,虽没敢看陆子初的表情,想必那人脸色难看着呢!
几人浅声交谈,阿笙被薛阿姨重新扶着坐下来时,只听到陆子初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不急,注射疫苗的人不多,我们可以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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