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何雨晴

    可惜的是，她遇上了何雨晴。
    一个有着超越男性本能野心的人。
    他不能去魔都，尽管那里的发展前景未必逊于北都。但在现今时代，若想成就一番伟业，北都这块基石不可或缺。
    况且，
    撇开个人野心不论，他的家人还在身边，大哥何雨柱，妹妹何雨水，他们怎能忍受离开家乡，只是为了魔都的 ？
    还有对他寄予厚望的杨厂长和上级领导，难道他们会认为他只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狼？
    还有...林小沐。
    尽管两人尚未有任何关系，但对她的情感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真的舍得就此与她天各一方，无法共度余生吗？何雨晴轻轻摇头。
    他在北都有太多牵挂，多到不可能答应吴顾晓的要求，交出技术图纸，与她一同前往魔都。
    不过，
    他拒绝吴顾晓，并不意味他不能让这个试图用美色作为筹码的女人付出代价。何雨晴的手指轻触吴顾晓的下巴，在她眼神中闪烁不定时，他微笑着...
    “你会阻止我吗？”何雨晴调侃地问道，既然决定拒绝，此刻他只是在逗弄吴顾晓。
    吴顾晓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好阻止的...交易之前，不都是要检验一下货真价实吗？菜市场如此，我们这里也不例外，不是吗？”
    何雨晴愣住。
    他没料到吴顾晓竟然有这般清醒的认识。不过，
    他的手指还是感受到了一丝温热。当然，
    很快他就抽了回来。
    在何雨晴眼中，这个为达成目标而不惜一切的女人，显得有些可怜。欺负弱者，这不是他的性格。收起手后，他重新坐回座位。
    “别想了，我不会把图纸交给你，也不会跟你去魔都。坦白说，你虽然吸引人，但还不足以让我选择离开。”
    “因此，我的答案是‘不’。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进行其他的交易。”
    \"如果你们能提供让我感兴趣的其他条件，或许我会考虑分享技术给你们。\"何雨晴说完，语气坚定。
    吴顾晓坐在对面，还未完全从之前的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无论她之前有何种觉悟，何雨晴刚才伸出的手确实触及了她的地带，这是男性首次成功得逞，令她短暂失神。等回过神来，她听见了何雨晴的话语。
    她深呼吸，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劣势，不仅没有达成交易，还被占了一点便宜，这让吴顾晓一时难以保持冷静。但她深知自己经历丰富，很快接受了现实，不再纠结于此。
    既然何雨晴明确表示不会以她作为交易筹码，那她也不再需要刻意展示那种暗示性的微笑。此刻，吴顾晓收敛了表情，露出属于她的冷静气质：“要我们提出吸引你的条件，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们，只要不过分，我可以代替厂长先行承诺。若非此，可能需要先征询厂长意见。”
    听到这话，何雨晴有些惊讶。她有权这么做吗？吴顾晓似乎看穿了他的疑问，决定揭示身份：
    \"我是宝钢厂长的女儿，同时担任他的秘书，对于某些决策有决定权。\"
    她跷起二郎腿，冷淡的微笑中透着自信，对何雨晴说：“现在，我有足够的资格与您，何大研究员对话了吧？”
    吴顾晓感到，何雨晴一直把她视为宝钢布局的一部分，而非平等交流的对象。因此，她选择公开身份，以求直接交易。“何大研究员，你希望的条件是什么，不妨明说。”她直视何雨晴，语气坚决。
    \"这样吧，我目前还没想好具体条件，吴，你可以先回魔都，等我想清楚再与你联系。”吴顾晓虽然心中不满，但明白这是当前最佳方案。
    \"好的，那我先回去，你考虑好后，随时告诉我就行，这是我的地址……\"吴顾晓拿起桌上的白纸写下地址。在这个时代，电话和传真是稀罕物，人们长距离通信主要依靠人工转接台，一种逐级转接的繁琐方式。拨号时，需告知接线员你要找的号码，然后通过层层转接才能到达目的地。
    何雨晴接过纸条，点头笑道：“就这样吧，不仅这次转炉改革图纸，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提供其他资源。”这不是何雨晴夸口，从另一个世界重生的她，脑海中存储的远远不止“八八零”技术，还有许多难以估价的宝贵知识，只是还未完全展现而已。
    听到何雨晴的话，吴顾晓眼睛一亮，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既然何雨晴主动提出，说明宝钢与她的合作仍有发展空间。
    有了这句话，吴顾晓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出门后，吴顾晓注意到远处站岗的杜四。经过时，两人目光交汇，杜四的眼神已不再是之前的轻浮，只有清澈和坚定。在何雨晴眼中，这也是她手下应有的特质，吴顾晓暗自赞叹。
    若能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工作上的道路无疑会更加顺畅。可惜，这样的人并非轻易可得。吴顾晓轻叹一声，继续前行，与杜四擦肩而过。吴顾晓离去后，杜四走进何雨晴的办公室。
    \"晴哥，你真的打算放走那个女人吗？\"杜四走近，问道。尽管他会无条件支持何雨晴的决定，但对放走吴顾晓持有保留意见。毕竟，她是来钢厂 技术资料的，无论如何，都不该轻易放过。
    然而，何雨晴却回应道：“杜四，这次揪出吴顾晓，你的贡献很大……有什么想要的奖赏吗？”杜四摇头，他做事并非为了奖赏。既然何雨晴信任并看重他，让他有所发挥，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晴哥。
    \"晴哥，我已经说过，以后就跟定你了，奖励之类的，如果有，就让食堂的何主任给我们改善一下伙食就好。\" 杜四笑道，对于何雨晴哥哥的手艺，他可是垂涎已久。
    何雨晴闻言，笑得比他还开心：\"行啊，正好我哥欠我一顿饭，到时候你来我家，我哥亲自下厨给你俩做顿丰盛的。\"
    事情谈妥后，旺四决定回家，他奶奶还在家里等着他带回午餐。但临走前，何雨晴叫住了他：\"晴哥，还有什么事吗？\"杜四询问道。
    何雨晴走到杜四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轻松地问道：\"杜四，你是红星钢铁厂的杜四，还是属于我何雨晴的杜四？\"
    这句话让杜四心中感到温暖。这是何雨晴首次这样直接问他，也让他第一次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
    过了片刻，可能是几秒钟，也可能是几分钟，杜四深思后给出了回答：\"在晴哥出现之前，我只是个失意的小角色，担任着无关紧要的文书工作。如果将来晴哥有大事要做，我愿意追随在你的身后。\"
    这是杜四经过慎重考虑后的真心话。何雨晴了解人心，明白杜四所言非虚。
    \"好吧，我知道了，去吧。我只是随口问问，就算我真的有事，也不会动红星的念头。\" 何雨晴向杜四保证。这场简短的对话，加深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
    杜四离开后，何雨晴走向食堂。因为大哥和杨叔去拜访大领导，不可能回家做饭，她得为何雨水准备些吃的。想到这里，何雨晴不禁有些心烦，不知道今天没去，她会不会生气...
    可能生气？
    也许不会？
    何雨晴轻轻一笑，不想深究。至少她已经告诉杨叔，明天会去大领导家报告，最多也就欠林小沐一个道歉。
    等等...自己不是答应暂不考虑恋爱吗？怎么突然关心起林小沐了？
    何雨晴摇头苦笑，看来有时，人的心境真是变化无常。也许是因为林小沐那种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又像小女孩般活泼的性格打动了自己？
    能在自己面前展现出真实的自我，表明她是完全信赖自己，毫无保留的...想到这里，何雨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
    \"小何主任，你笑什么呢？\" 马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应声答道：\"哦，没什么。\"
    何雨晴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站在打菜窗口前，马华正笑嘻嘻地站在背后打趣：“小何主任笑得如此灿烂，莫非是想念心上人了？”马华身为何雨柱的徒弟，平时何雨晴性格开朗，常来厨房与大家打成一片，所以马华也敢和她开开玩笑。
    何雨晴被戳中心思，但她并未表露，只是轻声一笑，随即转移话题：“马华，今天怎么轮到你在食堂窗口打菜了？”她边说边打好饭。
    回想起来，这个窗口似乎一直是刘岚负责的。想到这里，何雨晴的神色有些凝重。难道是郎在刚威区利用李副厂长的权势对李副厂长身边的人施加压力，包括马华？如果是这样，她得找刘岚好好谈谈。
    要知道，马华不仅是何雨柱的徒弟，更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真心实意地尊敬何雨柱，何雨柱也很看好他，甚至有意栽培他成为 。因此，欺侮马华就等于挑战何雨柱，间接地对何雨晴构成威胁。
    “哎，这小子，真让人头疼。”马华一脸无奈地说。果不其然，刘岚仗着李副厂长的势力确实嚣张。
    看来，仅仅教训刘岚还不够，何雨晴决定还要找李副厂长沟通一下这件事情。正准备离开，马华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连忙喊住：“小何主任，这不是刘岚逼我，是我自愿的。”
    听到这话，何雨晴心头稍暖。自愿的？她有些不解，但后面排队的工人很多，不便深谈。“我在后厨等你，等你打好菜，我们详细说说怎么回事。”说完，何雨晴便回到后厨等待。不久，马华来了，他向何雨晴讲述了事情经过。
    原来刘岚自从上次事件后，态度收敛了许多，平时不再趾高气扬，与厨房的同事们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今天，刘岚在切菜时突然说自己肚子疼。大家起初没太在意，建议她休息一会儿。然而，刘岚忍着疼痛坚持工作，直到疼痛加剧，连刀都握不住了，大家才紧张起来。
    只见刘岚脸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大家立刻找来一个高大健壮的工人把她送往医院。于是，马华临时顶替了刘岚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何雨晴的脸色缓和下来，既然不是刘岚借李副厂长之名欺压厨房，那这件事就没那么严重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尽管她平时行事嚣张，其实也只是虚张声势，没有真正伤害他人。我们共同工作这么久了，万一真的出事，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何雨晴听着马华的话语，陷入沉思。这就是六十年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质朴而深沉。有时，同事和朋友的关怀并不亚于亲人的牵挂。
    \"别多想，应该不会有事的。\"何雨晴安慰过马华后，提着饭菜回家。毕竟，这是医院的职责，马华再担忧也无法插手。更何况，她还要把饭菜带回家给小雨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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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内，刘岚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疼痛感清晰可见。她回忆起在厨房倒下时，同事们关切的眼神，还有她过去傲慢的行为，此刻她深感懊悔。这些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心人。
    剧痛再次袭来，刘岚艰难地紧握床单。这时，医生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张化验单，询问道：“你的家人在哪里？”刘岚回答：“还没通知……是我工友送我来的。”医生闻言，眉头紧锁。
    “马上让你的工友联系你的丈夫……你需要马上手术。”听到这话，刘岚脸上掠过一丝惊慌。丈夫？她刘岚还没交往对象，哪里来的丈夫？
    如果真的要说，可能只有与李副厂长的关系有些复杂……但她不相信李副厂长会主动介入。刘岚心中升起恐惧，为何医生要找她的男人？
    难道……这与她的个人生活有关吗？刘岚感到胸口憋闷，无法呼吸。片刻后，她虚弱地问：“医生……我这是怎么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你患有宫外孕，非常危险，必须立即手术，否则胎儿再发育，风险会更大！”犹如晴天霹雳，刘岚的世界瞬间陷入混乱。耳边只剩下一个字：“宫外孕”。
    完了，完了。这是她唯一的念头。她还没结婚，就面临这样的困境。一旦事情败露，她将无颜面对余生。但现实是，她被误解为因医疗事故而致病，该如何自处？
    刘岚虽受过教育，虽然不太了解宫外孕的具体情况，但她听说过。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这让她难以接受。
    她清楚记得，每次李副厂长处理事务时，他总是避开公众视线吗？可能是那次意外改变了什么？又或者...无论如何，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刘岚痛苦地紧闭双眼。
    “同志，同志？”医生的声音穿透了她的思绪，将她从痛苦的逃避中唤醒。“同志，你怎么说？需要我帮你联系你的爱人吗？”医生显然是出于好意，想要帮忙通知家属。然而，刘岚与李副厂长的关系又怎能公之于众？
    犹豫良久，刘岚胆怯地问道：“医生，我可以独自做民床践术吗？”
    “你说什么？”
    医生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宫外孕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情况，处理这样的手术同样充满了风险。如果不是北都顶级医院的存在，这样的手术根本不可能进行。
    没想到病人竟然提出独自手术的要求，万一手术过程 现问题，谁来担责呢？手术可不是儿戏，生命安全随时可能受到威胁。医院不会在没有责任方的情况下批准手术。医生把这些情况向刘岚解释道。
    “同志，这个手术风险极高，必须有家属在场并签字同意才能进行...否则真的无法操作。”
    “如果你的爱人没空...”
    医生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的眼神变得异样地看着刘岚。
    刘岚察觉到医生视线的变化，默默地侧过头去，似乎不愿直视医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这是私密之事，如今暴露出来，她难以承受。
    医生看到她的反应，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尽管他不赞同这种不正当关系，但身为医者，他叹了口气：“如果实在不行，叫你的家人过来也可以...母亲、父亲，或是兄弟姐妹都可以。”
    听到这话，刘岚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若是家人知晓此事，以她父亲固守传统、保守的性格，可能会以最严厉的手段处置她，甚至导致生命之危。即便是母亲，也可能因此选择断绝母女关系，这可是六十年代，对个人品行极为看重的年代。像何雨柱那样，只因与秦淮茹的流言蜚语，就被排斥，从未有人提亲。
    想到这里，冰冷的恐惧仿佛包围了刘岚，令她窒息。
    \"同志...你的决定是什么呢?\" 医生再次询问道。这并不是出于迫使刘岚作抉择的压力，而是宫外孕的危险性不容忽视，每一分钟的延迟都可能增加风险。
    刘岚再度痛苦地紧闭双眼，强忍着病痛，对医生说道：
    \"医生，麻烦您了，请帮我转告工友们，让他们去帮我母亲叫过来。\" 说完这些，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她静静地闭目躺下，一动不动，不再言语。
    医生默默无言，但遵照刘岚的指示，他找到在外等候的工人们，简要说明了情况。
    \"什么？刘岚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好的，我去问问何主任，他应该知道。”那位工人说完便急忙冲出医院，直奔四合院而去。他所说的何主任，正是何雨柱。
    作为食堂主任，且曾是后厨班长，何雨柱理应掌握刘岚的家庭信息。
    然而，当那位工人赶到四合院时，却发现何雨晴正与何雨水共进晚餐。“发生什么事了？”何雨晴问道，她看到这位轧钢厂的工人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有紧急之事。
    \"小何主任，我想问一下大何主任在哪儿？\" \"我哥吗？他去大领导家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雨晴看出工人神色紧张，意识到事态严重，便对何雨水交代几句后，立刻起身前往医院。她听到的是：“那个...后厨的刘岚现在在医院，医生说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闻言，何雨晴皱起眉头。刘岚？她记得马华提过，还以为是急性炎症，没想到竟需要手术。而且，从这位工人口中，似乎还涉及到了医疗紧急情况？
    这种情况下通常需要签署可能涉及生死的风险同意书...刘岚究竟遭遇了什么？尽管内心充满疑问，何雨晴还是问道：
    \"既然要找家属签字，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刘岚的家人，让哥哥签字呢？他无法为刘岚的手术文件签字呀。”
    \"因为我们不清楚刘岚的家庭住址，所以想找何主任问问。\"
    \"我明白了。\"何雨晴点头，迅速行动起来，准备骑车去找哥哥。
    这关乎一条生命，刘岚并无过错，马华曾说她通过上次的教训，与后厨的关系有所缓和，显然她不是个坏人。何雨晴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你先回厂里问问其他人，看是否有人知道刘岚家的位置，我骑自行车去找我哥。\"
    \"好的。\"两人分头行动。
    何雨晴跨上院子里新买的凤凰18型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大领导的宅院疾驰而去。以前去大领导家总是坐杨厂长的小轿车，这次却显得格外辛苦。
    这回何雨晴独自骑自行车，速度依然飞快，自然累得气喘吁吁。然而一想到刘岚可能身处险境，他咬紧牙关坚持下来。最终，他们抵达了大领导的住所。大领导的保镖们认识何雨晴，没有阻挡他们进入。
    在大领导家中，何雨柱原与杨厂长以及大领导一家共享晚餐。突然有人通报何雨晴的到来，让大家惊讶不已。尤其是林小沐，原本期待明日的见面，而今却猝不及防地见到她，心中涌上复杂的情绪。
    \"大领导，抱歉打扰了用餐时间，我来找我哥有点事情……\"何雨晴微微颔首致歉。
    大领导见何雨晴焦急的模样，猜测事情非同寻常，于是询问道：“什么事情？”何雨晴简洁地解释道：“我哥负责的后厨有个女工人生病要做手术，需要家属签署责任书，所以我来找他询问她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