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工资

    光看工资，李副厂长不会比杨厂长高多少，但其家中的物品配置，却实实在在……
    于是，他们开始密切关注李副厂长负责的所有项目。食堂作为每月开支最大的地方，自然而然成了嫌疑最大的环节。
    很快，何雨柱找出了近半年来的所有票据。票据上详细记录了日期、数量以及花费金额。对于接下来的深入调查，他们已然心中有数。
    “此前食堂主管曾向我要过一次，当时未及时找到，便谎称遗失了。后来，在家里无意间翻寻而出。”
    何雨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上次也正好没拿出来。“好，你们先去忙吧，我这会儿得去处理些事情。”
    目送杨厂长离去的身影，秦斐然心中泛起一丝思索。
    或许食堂该到了更换当家的时候了。
    次日清晨，秦斐然早早来到工厂，按照惯例巡视一圈后，又特意去了趟厨房做了些安排，随后并未急着前往图书馆，而是径直走向了最近的百货商场。
    今天他要办一件大事，为自己购置一辆“坐骑”——自行车。
    彼时市面上可选的品牌并不多，毕竟进口货还受到一定的限制。
    其中两款最为热门，一是永久牌自行车，另一款是凤凰牌自行车。
    两者价格相当，都是158元，尽管价格不菲，但如今的秦斐然尚能承受得起。
    最终，他选定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仔细检查许久后，取出宝贵的购车票，把钱款交给了售货员。
    售货员核对无误后，在票据正面做了标记。手续完毕，崭新的自行车归于秦斐然手中。
    撕去表面那层保护用的油纸，在阳光照耀下，自行车熠熠生辉。秦斐然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终于可以自由驰骋了。
    骑自行车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凭借一双长腿和胆大心细，平日里共享单车骑行自如，眼前的自行车只不过多了个横梁而已。
    三条横梁巧妙地构成了稳定的三角形结构。
    “零六三”
    幼时家中就有这样一辆自行车，那时他还矮小，跨不上横梁。于是左脚踏上左边的脚蹬，右腿从三角区穿过去踩在右边的脚蹬上，照样能够骑行，起初只能蹬半圈，逐渐变为蹬满整圈，速度同样飞快无比。
    而今不同，他的腿足够长，直接一跃就能稳稳跨坐在自行车上，目标直指图书馆。估计骑车的速度可能比公交车还要快上几分，轻松超越沿途停靠的公交站台。
    七八分钟后，秦斐然已经来到了图书馆门口。
    或许是购车耽误了一些时间，冉秋叶满脸失落走出图书馆，腋下夹着一本书。刚走下台阶，眼前赫然停放着一辆全新的自行车，正欲抬头看时，已闻其声，笑容先至。
    “小姐，要不要搭个顺风车？”“搭啊，去哪儿？”“去你的温馨港湾！有月票、年票和终身票出售，您打算买哪种票呢？”
    “这些票都多少钱？”
    “月票五块钱，年票五十块，终身票免费赠送！”“哈哈，我要那个终身的，你可别后悔哦！”冉秋叶轻笑一声，坐上了自行车。“呀！好凉！”
    冬日里的钢铁自然要冷上几分。
    “疏忽了，来，先把我的围巾给你用。”秦斐然说着解下围巾折叠好垫在后座上。“凑合一下先坐上来吧！”“这样行吗？你不冷吗？”
    冉秋叶惊讶之余，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意。“我一个大男人，这点冷不怕，你先坐稳！”秦斐然话音刚落，已将冉秋叶轻轻抱上自行车侧身坐下。
    随着自行车启动，冉秋叶立即紧紧环抱住秦斐然的腰身，身体也贴紧了他。
    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弥漫开来。
    若共享单车在后座巧设这般构思，或许恋人们还能增添一项环保出行的浪漫。这一路骑行得极为悠缓，一方面因疾风刺骨，寒意袭人；另一方面则是雪积路面，过快恐致滑倒，况且首次搭载佳人，若不慎摔跤，实在颜面扫地。将冉秋叶安稳送达校门后，秦斐然独自返厂。甫一踏入厂门，即引来众人瞩目。
    崭新的自行车自然引人侧目，相比之下，整个工厂院内仅有的两辆自行车早已锈迹斑斑。“何副队长真是了不起，竟然买车了！”
    “愈发英俊潇洒了！”
    “对啊，咱们阿副队也该有个像样的坐骑。”“不知他是否已有女友？”“若是能嫁给他，那该多好。”
    于海棠眼瞅着秦斐然推着那辆闪亮的新自行车步入视线，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身为厂花，竟觉自家境况略显寒碜，面上无光。然转念一想，毕竟尚未婚配，或许仍有机会。
    无论何时何代，面对高富帅，女子心中总怀揣憧憬，于海棠亦不例外，她心下暗自思量，或许自己也能匹配这位正直青年。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秦斐然微微点头示意，将车稳稳停靠在厨房门口一侧，安全至上。
    “哥，我买了辆自行车，你有空学一下。”“早就该买，你能骑就好，我不挑。”“还是学一下吧，等手头宽裕再添一辆，以后小水上班也方便些。”
    “行，听你的！”
    何雨柱满面笑容，转身走向厨房后方，心中欣喜难抑。昔日只能羡慕他人，如今自家也有了新车。激动不已！
    终于跻身有车有房之列，秦斐然心头喜悦难以言表，这份情绪化作午间菜肴的美味，使得整个中午，食堂内都弥漫着欢乐和谐的气氛。
    即便是李副厂长、二大爷刘海中以及许大茂这些平日里勾心斗角的人，此刻也都沉浸在这份欢声笑语之中用完餐……
    杨厂长来到食堂找秦斐然时，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所感染，心情颇为愉悦。
    “秦斐然，你有空吗？有些正事要谈。”可能考虑到厨房人员众多，他又补充道，“等会来我办公室一趟。”
    杨厂长内心纳闷，不知从何时起，自己无论是要做重要决策或是处理事务，总习惯先征询秦斐然的意见。
    二十分钟后，厂长办公室。
    “你看看这些数据，最近三个月平均每个月都有53块钱对不上账。”
    秦斐然接过杨厂长放在模具盒里的票据，快速浏览了一遍，鼻翼微动，深深吸了一口气。
    原以为这只是近期才出现的问题，谁知翻出之前几个月的记录一看，有的多收，有的少收。
    不可否认的是，胆子确实见长，只是做假账的手法尚欠火候，究其原因，缺乏一位专业的财务人员或经济头脑。
    连杨厂长都能看出其中端倪，足见其手法过于粗糙。
    然而，在以往李副厂长主管此地时，双方只需互利互惠，无需细究。未曾料到的是，李副厂长卸任不足一月，杨厂长接棒上任。
    食堂主任亦非等闲之辈，预感今后难有油水可捞，便动了心思，打算在年前狠捞一笔后收敛行为。然而没了李副厂长的庇护，他的如意算盘已然失灵。
    殊不知，没了李副厂长之后，食堂主任的账目问题百出。正是由于杨厂长察觉到近期开支异常，才决定彻查此事。
    如同电影剧情般，贪腐之人常以为能瞒天过海，最后一搏往往成为前功尽弃、自毁余生之举。
    “或许这种猫腻已持续许久，您有何打算应对？”事已至此，关键在于如何妥善处理。
    食堂主任能否安稳过年，此刻全系于杨厂长一念之间。“绝不纵容!”他斩钉截铁地道。
    既然李副厂长已经落马，这些蛀虫就应一次性清除干净，否则即便当前产量再高，也无法填补这些亏空。“如此一来，咱们厂不是更缺人手了吗？这一块以后，不都得您亲自操持？”秦斐然忧虑道。
    “副厂长的职务需由上级指派，其他职位我尚可做主，安排个人接手即可，我分身乏术。”杨厂长沉吟片刻后表明心意，目光转向秦斐然。
    秦斐然赶忙推辞：“别，我现在已经是车间副主任兼职了，再加上食堂主任这一摊子，实在力不从心。”
    看杨厂长的眼神，秦斐然心中明白他的意图。“的确，现下也只能信任现有可靠的人选！”杨厂长摇头思索，脑海中一一掠过厂里可能胜任此职的员工。
    “我倒有个推荐人选，此人既可靠，我也愿意帮忙。只是怕引起闲言碎语……”
    “谁？”杨厂长饶有兴趣地看着秦斐然。
    “我哥，阿雨雁！”
    “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怕什么闲话，他原本就是厨房的大厨，这次的问题单据也是他经手保管，让他当食堂主任正合适，为人老实，值得信赖，又有你协助，行，就定他了！”
    杨厂长顿时面露宽慰，仿佛秦斐然替他解决了大难题。“我就知道，找你小子准没错！”
    “那，您可想好了，我并非刻意推荐我哥，毕竟我妹妹已是放映员了。”秦斐然略显尴尬。
    “能者居之，不必顾虑！把事情交给你们我才放心，不然许大茂或是现在的食堂主任，哪个让我省心过？”对于杨厂长的处境，秦斐然深表理解，默默点头答应。
    “好，你先去忙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虽看似下了逐客令，却也透露着待客之道。
    罢了，看在我哥能当上食堂主任的份儿上，这点小插曲就算见识一下吧。
    就在秦斐然迈步走出办公室并轻轻合上那扇门的刹那间，他不禁“嚯”地欢呼了一声，整个人跃起半空，右手紧握成拳，恣意挥舞。
    其实秦斐然心里明白得很，若不是自己凭借一手好厨艺抢了何雨柱的风光，他在大伙心中的分量本该更重些。而且，单从工龄和职位需求来看，何雨柱确实是这个岗位的理想人选。
    下班后，秦斐然推着新买的自行车走进四合院，恰好被三大爷撞见。三大爷瞪圆了双眼，仿佛难以置信，扶正眼镜，迈开短腿快速跑来，围着秦斐然和他的自行车仔细打量了一圈。
    “嘿，我说秦斐然，这才升职几天，就买上凤凰牌自行车啦？这钱不会是来路不明吧？”三大爷酸溜溜地问道。
    “三大爷，话可不能乱说，我这是用工资买的！”秦斐然乐呵呵回应。
    三大爷言语中透出一股子醋意。在四合院里，拥有自行车的家庭并不多，算上秦斐然这一辆，总共也就三家。而一向高调的三大爷，他的自行车却是二手货，只花了56块钱，原价可是80块。为了这辆车，他坚持每天上下班都要去一趟卖家那里软磨硬泡，一连二十个日夜如一日，比别人家孩子上学放学还准时，最终卖家熬不过他，以56块钱成交。至于另外一家有自行车的，则是住在后院，为人较为低调。
    “你小子还说工资买的，你自己一个月工资不到30块，加上何雨柱那份，顶多才55块。再除去何雨水上学的花费，家里日常开销，哦对了，你们厨房工作还能省点吃喝的钱。就算这样，也得攒半年才能买得起啊！更何况，你还得有张自行车票，这票可不是随便能搞到的。”
    三大爷算得津津有味，秦斐然却笑而不语，心中暗自得意。尤其是最后一点，身为教师的何雨柱每年都有几张自行车票补贴，而三大爷这里正好有两张闲置。
    “三大爷，您手里有票？”
    “有是有，但你怎么会有票呢？”
    “先别管我票哪来的，您要是不给我一张票，那我就只能……”
    “什么，你还想买？你就吹牛吧，再买一辆非把你抓起来不可，准以为你是银行大盗！”
    “三大爷，作为长辈，有些话您说得不太合适。”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这样容易让人起疑心。”
    “少啰嗦，给不给票吧？”
    “给，行了行了！”秦斐然不再搭腔，转身推车就要走。
    “哎，别走啊，真要买咱们可以商量嘛。”
    “不用了，回头我找厂长再要一张，免费的。您的票啊，还是留着以后换块好棺材板吧。”
    “哎，说话注意点，你……”
    望着秦斐然离去的背影，三大爷沉思片刻，低声嘀咕道：“不成，我得赶紧去找二大爷商量商量，这小子的运气真是挡不住了。”
    “哎呀，一大爷，您回来得正好，走，咱俩一块去找二大爷合计合计，估计晚上还得开个会讨论讨论这事！”
    就在即将步入中院之际，恰好遇见了一位老者进来。“何事？”
    这位老者颇感好奇，眼瞅着年关将近，可别冒出什么不顺心的状况来。
    “大事啊，关乎秦斐然的事儿，这可是个挠头的问题！”
    老者一愣神，最近秦斐然在厂子里声名鹊起，四合院里也一直安分守己，按理说不该有什么问题才对。
    片刻之后，三位老者齐聚一堂。
    “我先说一下，刚才，秦斐然推回一辆崭新的自行车，我瞧得清楚，那车要158块呢，就凭他和他哥俩那份工资，能买得起吗？你们琢磨琢磨，这笔钱，会是打哪儿来的？”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搓着手。“偷来的！”秦斐然突然插话，吓得三大爷身子一颤。
    原来，他刚巧出来洗菜，见两位老者走向后院便跟了过去，果然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
    “看看，这可不是我说的，你自己都承认了。”三大爷斜着眼睛，撇了撇嘴，
    “我还真就承认了，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嘛！脑瓜子像装了算盘似的，整天合计自家还不够，还把心思放到别人家上，真是锱铢必较啊！”
    “你，你管得着吗？”
    三大爷瘪了瘪嘴。
    “秦斐然，说话注意点，你是不是承认那钱是你偷的了？”二大爷虽然在厂子里怵秦斐然，在院子里却不怕他。
    “依我看，此事有蹊跷。你们忘了，秦斐然现在已经是车间副主任，又是个八级钳工，再加上食堂厨师补贴，他的正工资绝对不是捉襟见肘的地步。”一大爷扫视了两位老者，最后将目光投向秦斐然。
    “这就对了，难怪一大爷能稳坐咱们院子领导的位置，明白人呐。没错，我现在每月工资103.5元，加上我哥的收入，还有些积蓄，买辆自行车易如反掌。再说了，小水也开始赚钱了，以后家里添置新物件也是情理之中。提前告诉你们一声，免得你们再误会我是偷的！”
    秦斐然一番话说完，瞥见二大爷、三大爷愣住的样子，冷哼一声离去。而一大爷则微笑着摇了摇头，目送秦斐然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地返回家中。
    “他，他说的是真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赚的钱比我这个教书匠还多，甚至比一大爷的工资还高，可能吗？”
    三大爷瘪着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心头一阵空虚，仿佛秦斐然赚的那103.5元是从自己口袋里消失的一般。“也许，是人家有能力吧！”
    二大爷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了一句，此时三大爷已经走出了后院。
    又是一个清晨来临。
    于海棠收到了她上任以来的第三份调令，苦笑一声，不知这次哪个倒霉蛋又要遭殃，心想：恐怕又是人事变动。粗略扫了一眼，赫然写着“何雨柱”、“何家”！
    于海棠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为了寻求突破，她觉得攀附秦斐然才对路。或许，该去找找何雨水。
    “……下面是一则调令，原食堂主任因个人原因暂时无法继续工作，现决定由厨房厨师何雨柱同志接任新食堂主任……”
    原本与平日无异，随意听听广播，品味一下伟人的教诲，再欣赏几首时代的旋律就该步入工作岗位了。
    然而，今日的一纸调令，让不少人心中一愣。最近连续三份调令，间隔时间均十分短暂。
    第一道调令，阿雨荣登巨库车间副主管之位；
    第二道调令，何雨水被任命为新的放映室管理员；
    第三道调令，何雨柱成为了新任食堂主任。一家三兄妹，在短短一个月内，全部晋升。
    关键在于，这三兄妹在众人中的口碑都不错。先说秦斐然，在酶巨车间的医间区域深受赞誉。
    并非因其烹饪技艺有多么出众，尽管这是不争的事实，几乎每位职工都时常将他的饭菜带回家给家人品尝，仿佛是去高级餐馆就餐一般。
    毕竟，在外头下馆子，也不一定能尝到如此美味佳肴。
    更重要的是，不论哪个班组遇到问题，秦斐然都能迅速解决，面对技术难题从不超过半小时，圆满处理完毕。
    宛如一场及时雨，怎能不叫人欢喜？
    再说何雨水，这位初入职场不久的小姑娘勤奋好学，常与同事们谈笑风生，性情随和。不像前任许大茂，整日里一副巨副高傲的姿态。
    至于何雨柱，言语不多，行事踏实稳重，人称“傻柱”，受到多数人的喜爱，甚至在食堂打饭时都会多盛一些。
    相较于其他领导，他多了几分亲切温和，少了几分尖酸刻薄。总的来说，虽然这一系列升迁有些巧合，但大家对此还算满意。“马华，刚才广播里宣布旺区臣厂的事儿，你听见了吗？”何雨柱听到后，也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何主任，你现在可是食堂主任了，当上官啦，哈哈！”
    马华同样激动不已，毕竟自己也是厨房的一员，还是食堂主任弟弟的徒弟，沾亲带故。
    同时听到广播消息的秦淮茹，鼻头泛酸，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曾经何时，这样的消息传来，她会满心欢喜且充满期待。
    只是如今，何家兄弟对她冷若冰霜，连何雨水也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开她。
    她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堂妹秦京茹。
    秦斐然从车间走来，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尤其是许大茂那嫉恨的眼神，囿于原地，仿佛置身幻境。
    二大爷刘海中则流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而李副厂长的目光略显冷漠，秦斐然径直向他走去。“李师傅，最近技术学习得怎么样了？”
    “还过得去吧！”
    “嗯，这样就好，年后争取拿个第一名，领取奖励。虽然这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它终究是种肯定。”“你……”
    “加油干，马上要过年了！”
    说完之后，他又走到刘岚身边低语几句便离开了现场。